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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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潮起听了雪俏的话,头一个念头就是这事果然和作死的赵美真有关,第二个念头才是光程和光武死了。有人死了,别管是谁,这事都善终不了。

    他不知道雪俏是怎么参合进义三这事里头的,亦或是事情其实就和雪俏有关,义三又是怎么参合进去的。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纠结起因,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毕竟牵扯上了人命,还牵扯上了赵宋两家的关系。

    宋潮起是真不怎么待见什么赵宋两家的关系,可他娘还活着呢!就预备着这事还是先支会他娘一声,好歹牵涉上的人是她的娘家侄女。

    这就扯着雪俏去了木蓉院。

    如今的雪俏穿着又脏又臭的乞丐衣,脸上又是黑漆马糊的,倒是没人能够一眼看出她就是昔日那个俏滴滴的骚|丫头。

    可宋康认出来了,他和雪俏熟呀,别说是换了件衣裳,就是化成了灰,他八成也是认得的。

    参合上了雪俏的事情,他最好还是避而远之,他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吆喝着看热闹的都散了,自个儿也预备着去前院。

    赵美真那厢,觉得闷在屋里心里堵得慌,老早就去了前院,就逗留在大门不远处,时不时地瞅瞅外头有没有光程和光武回转的身影。

    宋康碰见赵美真的时候,她正直直地看着门口发呆。

    他道:“表小姐,表小姐……”

    喊了好几声,赵美真才听见似的,对他笑道:“管家有事?”

    宋康咧嘴笑道:“无事,就是看见表小姐在这儿发呆,过来问问是不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太太一早就交待过,说是表小姐来了宋家就得叫你过的和在赵家一样,只许好不许差。”

    话说的倒是挺漂亮,赵美真在心里讥讽着,面上还是笑道:“并没什么,我就是呆在屋里无聊,来这儿瞧瞧回家给我取东西的光程和光武怎么还没回来。”

    宋康一听,下意识嘟囔了一句:“该回来的没回来,不该回来的倒是回来了。”

    赵美真愣怔了一下,问宋康:“你说谁不该回来的倒是回来了。”

    她的心里敏感,还以为宋康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自然不愿意。

    宋康见她隐隐有些怒意,赔笑道:“表小姐,你别误会。”

    兴许是害怕这样说太没有说服力,心想着反正她也不算是宋家的人,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与外人道的,就又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她道:“我刚刚瞧见少爷拎着雪俏去了太太那儿。表小姐可知道雪俏是哪个,就是前些日子逃了的丫头,你说说她这一回来不是找死吗!”

    赵美真的心咯噔咯噔跳的厉害,宋康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太太的脾气,雪俏这回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说着,宋康心里只觉得惋惜,雪俏就是他的小鲜肉啊,味道滑嫩爽口,他还没吃够呢,小丫头就不见了,他还因此好生埋怨了自己家的杀猪婆,要不是她成天闹啊折腾啊,没准雪俏也不会逃。

    他心里舍不得雪俏死掉,心想着自己要是能够救她,没准儿还能续一续前缘。可他毕竟人轻言微,又和雪俏出了那等子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太太没有因此而惩罚他已实属万幸,他怕他要是一开口求情,别到时救不了雪俏,再搭上了自己。

    遂有心求助赵美真。

    可赵美真,人呢,刚刚明明还在,等到宋康回了神,已经消失不见了。

    见鬼吗?宋康觉得后颈发寒,大白天的尽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赵美真是提着旗袍一路跑回去的,她不知道被卖进窑子的雪俏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心里头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心都快跳了出来。她进了屋子,喝了盏凉茶,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又愤恨不已。

    心道着这都是什么事呢?阴魂不散?原想着将雪俏卖进了那种暗无天日的低等窑子,她这一辈子除了和男人睡觉,就没了旁的事可做。光武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过,女人一旦进了那种窑子,连力气说话都没,更别说逃跑了!

    可宋康明明说方才见了宋潮起和雪俏在一块儿,他们怎么可能碰到一起,难不成是宋潮起去|嫖,恰好碰见了雪俏?

    赵美真的心里头清楚这样的可能根本就是不可能,先不说宋潮起有没有|嫖|的爱好,就是有,他也不可能去那么脏的地方|嫖,他又不是花不起去春风楼、醉满楼找花魁的钱。可是其他的可能她不敢设想,哪一种都标明了她要死的节奏。

    赵美真克制不住浑身颤抖,心里头又恨透了自己的慌乱,反手给了自己两耳光,她的脸顿时鲜红欲滴。

    丫头和老妈子刚好进屋瞧见了这一幕,丫头吓坏了,老妈子心疼地哭着道:“小姐,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你打我出气就好,怎么舍得对你自己下狠手呀!”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久了的老仆,赵美真心里感慨,抱着她就哭了起来。

    兴许是气急了,才哭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木蓉院的宋太太那儿,也差点儿哭昏了过去。

    赵家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养了这样的一个妖孽害人精,她害死了她自己倒还好说,怕就怕她连累了赵家几代人辛苦积攒下来的基业,还有老赵家几世人的努力才谋得的儒雅厚道的名声。

    宋潮起就立在她的身旁,并不多说话,这事他能来先支会她已是孝顺,估摸着要不是有她压在这儿,赵美真已经在警局里呆着了。

    宋太太思索了又思索,觉得就是赵美真有一千一万个该死,也不能由老宋家的人来送她上断头台。于是,她低声下气地同自己的儿子商量:“潮起,你只叫人把她送回家去,其他的不管也不问,可好?”

    宋潮起冷哼了一声,问他娘:“那义三呢?义三回来了,警察是肯定要来问话的。”

    宋太太可怜兮兮地道:“不是说没人瞧见义三回来!义三有伤在身,你就找个隐秘的适合养伤的地方给他,行不行?”

    瘫坐在地上的雪俏在心里冷笑着,说白了,还不是想替赵美真遮掩着。

    宋潮起在心里盘算着,若是光程和光武没死,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叫义三站出来,揭发他们的罪责。可现在光程和光武死了,不管杀人的是义三还是雪俏,这事儿都挺麻烦的,他不能不管义三,义三不会不管雪俏,不管到时是判误杀还是防卫过当至人死亡,都得进监狱,想要出来还得花钱消灾,警署里黑着呢!轮船上招买水手要钱,澳门那边打通关节要钱,他爹还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要钱,如今他也是囊中羞涩!

    他叹了口气,又问他娘:“那光程和光武那儿,总有被人发现的一天。”

    宋太太也长叹了一声:“咱们不管,咱们只将她赵美真送回了赵家,就只当是我没了她这个侄女,老死不相往来。”

    宋潮起听着宋太太都说“老死不相往来”了,心里头想着至少总算是再也不用担心他娘逼他娶赵美真了,当下也点了头。

    宋潮起是懒得再见赵美真,就叫宋子斌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参合进宋家后院的闲事了,干脆就由他送赵美真回赵家。

    宋子斌这就带了两人去“请”赵美真,一进了院里,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在哭。

    他这辈子最烦也最怕女人哭,站在院里直挠头,就站在院子中央吆喝了一声:“表小姐,在下宋子斌,码头的掌事人,奉了太太的令,来送表小姐回自个儿的家去。太太和少爷让我给你带了句话,以前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宋家仁慈,不予你计较,但记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往后,也就请你莫要再踏宋家的院门了,宋家的庙小,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屋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沉寂了片刻,又传来了女人凄厉的笑声,就像半夜的夜猫子哭丧似的。

    见多识广的宋子斌听了,心里也只犯膈应。

    嘎嘎笑的人自然是赵美真,她坐在床上,瞧着跪在地上低声啜泣的丫头和老妈子,瞪圆了眼睛,半晌才回了魂,仔细瞧了瞧屋里的摆设,又低手摸了摸身上最爱的这件月白旗袍,握紧了拳头道:“回来了是吗?”

    老妈子还在诧异,小姐这哭晕了一回,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瞧着比以前还渗人了。

    赵美真已经跳下了床,直接走到门口,对正站在院子中央的宋子斌道:“麻烦先生去告诉宋潮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回来了,我没地方可去,也就只能跟着他和悟心一块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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