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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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丹霏吃两口就饱了,擦着嘴时,收到大炮的消息:饭吃完了,筱酒走了,来聚聚吧。

    想想两年的战友情,她问身边的雨声寒,“你能撑多久。”

    “一天没问题。”他帮忙收拾东西,“走吧。”

    沈丹霏回复大炮就来,挽着小肥咩兴致颇高地往前走,听他在耳边轻笑,“我不是见不得人吗。”

    “不一样,在餐厅时你穿的跟个流浪汉似的,”她翻白眼,嫌弃脸,“我养的小白脸不能寒酸。”

    雨声寒叹气,“能不能换个词,别跟渺渺一样小白脸小白脸地叫。”

    “可以,”沈丹霏边走边想着替换的词语,终于在大炮写的那一堆狗血小说里找到了最合适的,“面首。”

    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雨声寒还想反驳,被突然止步的沈丹霏吓一跳,“怎么了。”

    “他们去了别的地方。”沈丹霏拽着他换方向,“那边下楼。”

    不清楚外头的情况,雨声寒任由她摆布。

    他们俩要去的地方在另一栋楼,离这座大厦不远,抄小路最快。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两处之间狭窄的街道挤满了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凑热闹。沈丹霏不喜欢人多,可考虑到走改道的脚程,打算挤过去顺便看看发生什么。

    “别去。”雨声寒定住制止她,“有凶事,”

    光天化日之下,沈丹霏不怎么害怕,仍然惦记着抄小路省时间,再三遭到阻止。疑惑地看他一眼,她见他面色凝重,作罢,“好吧,绕别的路走。”

    才转身,沈丹霏听到附近的小摊贩议论纷纷,耳朵里飘进“一下子跳了”“没流血”“中邪”等奇怪的字眼,眉间紧蹙,转身垫脚再远眺一次,只见到黑压压的人群,最里围成一个大圈的样子。

    一阵高亢地警笛忽的鸣响,沈丹霏一惊,被雨声寒捂了耳朵。

    “乖,不看了。”他就这样半推半抱催她向前。

    沈丹霏向来鄙视大街上搂抱的小情侣,此时却跟喝了*汤似的,溺在温柔中,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跟他腻歪着离去。

    ……

    玄歌面基的第二弹,是在ktv里。

    刚进门,沈丹霏就对上鬼哭狼嚎的鸠浅,他正红着脸吼“爱我别走”,一手麦克风一手啤酒,自带魔性编舞,颇有精神病院才子的风范。

    她一坐定,本来在大笑的弟弟立刻起身凑过来,一屁股坐到他们之间,硬生生把雨声寒挤走,“不好意思,我想和我姐坐。”

    如果是大炮,雨声寒会吓一下,但他对弟弟避忌,顺从地绕到另一处角落坐好。

    弟弟给大炮比了个ok的手势,转眼正好对上沈丹霏的白眼,谄笑,“姐,我们跟你唱一首呗。”

    沈丹霏当然拒绝。

    与弟弟同一阵线的大炮也过来劝她选,他们吵嚷时,一曲唱毕的鸠浅把手里酒瓶喝空,打个嗝,“谁……谁也别和我抢!今……今天我……我要唱个够!”

    说罢,鸠浅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上前扶回,芒果派把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鸠浅甩到沙发上,甩手活动筋骨,“靠,老子平时搬砖,放假搬人,真他妈不想活了!”

    “我们回来啦。”一个爽朗的短发女生推门而入,旁边跟个围巾遮脸的妹子,见到沈丹霏一愣,“这位是……帮主吧!”

    无妄代为回答,“真聪明。帮主,这是我前个区的徒弟,另一个是她基友。”

    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沈丹霏腹诽:难怪不追着筱酒跑,敢情d市有别的备胎。

    “帮主,我叫小圈,决定下周转到你们区。”短发女生坐到弟弟旁边,伸长脖子凑到沈丹霏面前,“到时候多多关照啊。”

    沈丹霏举举杯子,“好说。”

    “玄歌颜值这么高?”旁边遮脸的围巾妹子低声说,盯着雨声寒,“而且好诡异。”

    小圈尴尬笑笑,借围围巾堵住基友的嘴巴,“小叉乱说的,她向来神神叨叨的。”

    沈丹霏不在意地笑笑:小圈小叉,圈圈叉叉,名字倒是好记。

    不满自己没有发言权,小叉想反驳,小圈瞪她一眼,“来之前说什么算卦大凶,现在还乱讲?”

    悻悻然坐好,小叉饮下一杯酒,瞅着雨声寒不语。

    小圈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在座的人听见,气氛尴尬。这时,芒果派清清嗓子问沈丹霏,“渣男,你联系过渺渺吗?我们挨个发信息她都不回,鸠浅直接疯了。”

    看一眼又开始要酒喝的鸠浅,沈丹霏拿出手机,“我试试。”

    “好好好。”芒果派拍拍鸠浅,“兄弟,有戏啊,醒醒。”

    鸠浅口齿不清地嘟囔几句,转身缩在沙发上晕掉了。

    可能因为沈丹霏是个女的,渺渺对她的态度不抗拒,被问了几句便说出不来的真相:“我看到鸠浅发来的照片,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不起眼,而是不堪入目,过不了心里这关。”

    沈丹霏又劝,渺渺回:“我住两晚再走,会考虑的。”

    把这条信息原封不动地给战友看了,芒果派一喜,拍着鸠浅屁股说“有商量”,可惜鸠浅喝高了根本没意识。芒果派正恨铁不成钢,旁边的雨声寒轻笑,倒杯水灌给鸠浅,竟把人给弄醒了。

    “好。”鸠浅捧着沈丹霏的手机欣喜若狂,“还有机会见面!”

    看鸠浅沾酒的手碰屏幕,沈丹霏郁闷,揉揉眉心缓解。

    大炮对她这个举动高度重视,警惕地打量四周,低声问,“你不舒服?是不是因为雨声寒?”

    “不是。”沈丹霏莫名其妙,“干嘛这么说。”

    大炮一副害怕的模样,“万一他害人呢。”

    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沈丹霏只是仗着身上藏了符咒,包里又有开光的玉佩,有底气安然处之罢了。看好友心不安,她不试图劝说,而是从包里拿了串佛珠待在大炮手上,轻轻说,“不怕。”

    “行啦。”大炮解下佛珠收进口袋,“你不怕,我怕什么。”

    她们没来得及再说,小圈便高声嚷嚷,“师父,他们在互送礼物呢,我也要~你拿着的这个袋子是不是?”

    无妄为难地低头,把身旁的提袋往后放,“这是……”

    “不是给我的吗?”小圈嘟嘴撒娇,“师父~”

    无妄心一软,刚要送出,小叉便半路拦截,“小圈,不要抢别人的东西。”

    “师父给我的啊。”小圈伸手讨,“还我。”

    小圈和小叉看似同行基友,搞冷气氛倒是一把好手,两人站起来不顾他人地僵持住,小叉固执己见,小圈认为她多管闲事,无妄不知道帮谁能和平解决,沉默。

    突然,无妄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筱酒。他立刻夺回礼物,匆匆交代小圈“下次给你买”,走出去接电话。

    沈丹霏来的本意是跟战友叙旧,结果一个酒醉,一个心累,自家小肥咩还被弟弟隔离,每件事都不如意,只能看看别人的好戏了。她靠在沙发上欣赏,无妄很快打完电话回来,面色苍白地坐回沙发。

    大家注意到他的样子,小圈最先凑过去问,“师父,是谁啊?”

    无妄把一杯酒喝下肚,才缓缓吐出两字,“医院。”

    身子抖了抖,小圈站直身子不再离他那么近,颤声问,“怎……怎么了。”

    无妄看了所有人一眼,眼眶发红,“筱酒出事了。”

    ……

    筱酒坠楼的地点是沈丹霏想穿行的小道,医院通知人先找的通讯录,发现乱七八糟的名称,猜不着哪个是家属,只能依靠最近通话,第一个是无妄,第二个是筱酒的朋友,他们离得近,先到了。

    一到那里,无妄逮人就问,精神很不稳定。沈丹霏不想让他添乱,让芒果派抓住她,自己去问,把情况摸清楚了:筱酒从十几层掉下来,算是命大,落地时还有生命迹象,在手术室抢救。

    医院要求垫付医药费,沈丹霏看众人哭的哭,呆的呆,接过单子去交,熟门熟路。

    “你……”雨声寒一直在她身边,见状皱眉。

    沈丹霏倒是淡定,“四年前处理过,比较熟。”

    这时,筱酒在d市的朋友收到消息赶来,大冷天哭得满脸通红,也是揪着路过的护士死命问。沈丹霏招招手,带她上去,大概是她家属的作派迷惑人,朋友跟在后头连连说是,愣是没问她到底是谁。

    朋友到手术室前了解了情况,坐在凳子上啜泣,末了扫一眼众人,“谁是无妄。”

    无妄向前一步,没发话便被拳打脚踢。

    眼见无妄脑门砸出淤青,沈丹霏和大炮帮忙拦住筱酒朋友,护士跑来说医院不许喧哗,终于让朋友冷静一点,坐回去嚎啕大哭,“我……我答应……好……好照顾她的。”

    之前大家都在担忧,情绪隐而不发,朋友一闹,气氛愈加悲伤,霎时哭成一片,尤其是大炮,想到筱酒被自己骂走才出的事,各种愧疚难过,沈丹霏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听到她说到死字低斥,“不能说。”

    大炮似懂非懂地擤鼻涕。

    等得久了,沈丹霏去倒水给哭哑的众人,途中雨声寒忽道,“我回去看看。”

    她点头,看雨声寒肃然的面孔有些担忧,莫名叮嘱,“别冲动。”

    雨声寒应承,快步离去。

    沈丹霏接了水要走,碰上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小叉。对方扒着墙壁盯着她,目光幽幽,“你在赎罪吗?”

    这个小姑娘言行怪异,沈丹霏没计较,经过时被她一把抓住,听她用诡异的声调念叨,“完了完了,劲敌之前哪顾得上别人,本来能活的也得死!你是促成这悲剧的最后一环!”

    嫌恶地甩开,沈丹霏感觉小叉话里蹊跷,却不悦被指责罪人。

    她没走到原处,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喊,急急走过去得到筱酒死亡的确认,心情沉重,抬眼对上小叉埋怨的视线,再度回忆起对方刚才的说辞。

    回家时,沈丹霏经过那条小巷,小摊贩们因生意不好在闲聊,说十几楼掉下来不死真是命大,又有人说刚才医院传来消息没救了,纷纷感慨这件事太诡异。

    围观的人没了,她很轻易看到了筱酒坠落的地点,墙角突兀地摆了一束白玫瑰,应是有人刚放上去的。

    “花是谁放的?”沈丹霏过去问小贩。

    小贩摆摆手,不甚在意,“我怎么知道,美女,吃烤串吗?”

    沈丹霏没理会他的推销,去停车场。上车后,她把开光的坠子戴上,亮在衣服外头,正调整着,后座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沈丹霏。”

    猛地回头,沈丹霏发现是雨声寒松了口气,“干嘛到后面去。”

    指了指坠子,雨声寒在她要取下时摇头,“我在这里就好,你戴着。”

    “怎么回事。”沈丹霏皱眉。

    雨声寒把前因后果缩在了一句话,“小扇摇趁我不在,杀了大师,出来骗到你的血变强,冲动地让筱酒从楼上跳下去,还好她良心发现,让筱酒有抢救的机会。”

    沈丹霏握紧方向盘,“筱酒还是死了。”

    他现出懊悔的神色,“我回去后争执,小扇摇认为我要动手,为了自保,将护着筱酒的灵力收回。”

    忆起小叉的指责,沈丹霏终于明白其中含义。

    你是促成这悲剧的最后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