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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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丹霏为了这些角色,又买了俩电脑,为的就是开高配置看清他们的表情。

    于是,她能看见在微霜出剑落下镇山河护师父周全的那一刻,他们都是感慨的。墨痕浅眉目依旧,双眸却光芒忽绽,直比昆仑山映着阳光的皑皑白雪。

    而他们的山大王,沈丹霏,翻了个白眼:“这tm不是有病吗,落无敌不保奶,保个脸t花间。”

    花间脆皮好杀爆发强,跟毒经堪比jjc两大嘲讽脸。虽然现在他们不在jjc,但对面十来个人放眼一望,左边是腿长追不上的奶秀,右边是疑似有无敌的两个气纯,怎么看怎么觉得游走在小路间的花哥娇弱不堪,两招就归西,不打他打谁。

    “唉,你能不能讲点感情。”雨声寒无奈地发话。

    沈丹霏盯着屏幕,不知悔改,“讲感情也得死。”

    游戏里,徒儿微霜的镇山河短短八秒,墨痕浅难道能够把围着他的五六个人杀尽?这不,无敌buff倒数结束的瞬间,温文儒雅的花哥力竭后仰,长发飞舞,砰的撞上昆仑的冰层,一命呜呼。

    沈丹霏从没有以少胜多的自信,她进帮会yy想找人来支援,不巧听到那些人说黑龙沼浩气散人被埋,他们要去帮忙。如此一来,她无法自私地让帮众过来,改令角色们回营地神行去黑龙沼,加入帮会收割团。

    他们一群人走得没影,铁衣远戍三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发来句话。

    【铁衣远戍】悄悄地说:那么快认输?知道渣妹子错了?

    沈丹霏拿道长号在营地里推血,冷不丁看到这句话。以前她被泼脏水向来是打回去,懒得辩解,今天她一想涟水贝贝那未发育完全的嗓音和脑子,认为铁衣远戍这么说是对她审美的侮辱,便说。

    你悄悄地对【铁衣远戍】说:我不瞎,没渣她。

    【铁衣远戍】悄悄地说:真的?

    你悄悄地对【铁衣远戍】说:她拿得出证据,我删号。

    过了一会儿,沈丹霏和帮会的收割团和对头的恶人帮会阑干万里心已经对冲几回合了,铁衣远戍才后知后觉地跑到玄歌的帮会yy,忽然开麦吓人,“雨声寒,我有事找你。”

    不管他是什么事,沈丹霏都给面子,把他拽到下头上锁小房间里细谈,任帮会频道刷了几十条“”也不动声色,淡定开口,“说。”

    “不好意思,误会你了。”铁衣远戍的声音吼起来很有气势,平时说话却显得憨厚,“不过,你下次别把话说这么绝,万一她捏造证据,你怎么办。”

    沈丹霏翻个白眼,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语气回答,“我没满级小号一堆,随便删,十个够不够?”

    “对哦。”铁衣远戍低声笑起来。

    心里把铁衣远戍归类到了“没脑子痴汉”类别的沈丹霏,敷衍地道别,“我走了。”

    “嗯,放心,我把那俩人踢了。”铁衣远戍说。

    杀都杀过瘾了,沈丹霏没想过继续报复他们,觉得铁衣远戍这样的示好莫名其妙,把他赶出自己上锁的频道后继续在黑龙沼浪。她补刀补得正畅快,花哥的yy传来有人进入的叮叮声。

    帮会组织收割团,沈丹霏为了让玄歌帮众产生“我们真团结”的错觉,把每个yy都挂了。后来指挥的破锣嗓子吼得人耳朵疼,她一个个点静音,在万花号却犹豫了,看好多小房间常有人挂机,唯有墨痕浅的专属一片凄凉,觉得可怜,把花哥yy下放至他的子频道。

    那个子频道谁都能进,她懒得切过去看,两秒后,微霜怯怯的声音响起,“师父。”

    此时,墨痕浅打了句话:她认为我是妹子,你安慰她吧。

    原本不打算帮忙的,沈丹霏要一个顺手把花哥的爱徒扔出频道时,视线一扫看见铁衣远戍退出频道的提示,心想连他这种曾经鄙视她全家的人都能不计前嫌地跑来贴冷屁股,她这么苛刻对花哥的徒弟,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一念之差,她插了耳机,没用变声器,淡定地答一句,“哎。”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微霜的鼻音很重,似乎在哭,“我憋在心里太久了。”

    沈丹霏知道墨痕浅让微霜来yy聊天了,不爽地让战友把他从帮会团里踢出去。墨痕浅不急不恼,一个轻功飞开,再加回团队的时候地点已经变成了万花,附加一个可爱的表情。

    【团队】墨痕浅:加油。#可怜

    究竟是加油打架还是加油和他的宝贝徒儿谈心,沈丹霏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沈丹霏勉强当一回知心姐姐。

    微霜叹口气,娓娓道来,“我和沐寒风第一次见面,是在……”

    “等等。”沈丹霏对这熟悉的万能树洞和818开头厌烦得很,立刻制止她要扯得没边的趋势,“说重点。”

    “呃……”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沈丹霏打断,微霜纳闷地碎碎念,其实是小声把她方才想说的那些废话快速重复一遍,终于找到了她认为的重点,“他带我满级后,问我要不要去他们代练赚点零花。”

    “嗯,然后呢。”沈丹霏随意地接话。

    微霜吸吸鼻子,越说哭得越伤心,“本来咩咩代练,我只有当秘书的份儿,顶多刷刷威望战阶或在55开老板号卖萌,沐寒风和他的三个兄弟很厉害,基本上能搞定单子,直到上一周沐寒风把他师妹带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嗯……”沈丹霏因为曲音醉的蛊惑给了别人,正在密聊里训她。

    “师妹技术不好,寒风却给她作主指挥,让三个兄弟都不开心。有一天兄弟说了师妹,师妹生气,打到一半就下线了,寒风也下线去追,我才知道他们的师兄妹不是拜了游戏的同一个师父,而是同一个大学的校友。”

    “因为这件事情,兄弟们离开咩咩代练,只剩了我。我劝寒风追人回来,他却说有兄弟威胁有他们没师妹,他选择师妹。”微霜说到这里,竟笑了笑,言语里满是讽刺,“我傻傻的问师妹有什么好,寒风不回答只求我回来,我心软答应了,让曲音醉代打,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今天,我又问了寒风一遍师妹有什么好,傻逼地向他表白,打算搏一搏。他拒绝了我,也回答了一直避而不谈的师妹优点。他……居然说,师妹漂亮,比我漂亮多了。”

    句尾的六个字,微霜说得重重的,像是咬牙切齿挤出来。

    “唉。”沈丹霏本能地在微霜久久沉默中开口,说一条万金油的话,“你何苦呢。”

    “师父,你不懂,你没暗恋过人不是吗?”微霜毫无形象地大哭,“我不甘啊,他凭什么!”

    沈丹霏其实想说,那你去整容或者使劲捯饬自己,千里送露个大腿投怀送抱,一般男人都不介意多一个妹子的。可是雨声寒能窥见她的心思,在游戏里的聊天框迅速写了一句话。

    雨声寒:不要教坏小孩子。

    见到这句话,沈丹霏细思恐极:对啊,万一微霜未成年呢?

    “多漂亮?”她受不了微霜那断了气的低泣,转移话题,“来个照片看看。”

    估计是哭晕了,微霜还真的发来了涟水贝贝的头像。沈丹霏接了一看,一般般,鼻子硬伤,腮帮子略大,胜在皮肤白美瞳亮会打扮,从刻意在照片45度角的拍摄和下方露个似有若无的沟来看,这姑娘在游戏里的野心,应当不是找个赚点破钱的代练。

    沈丹霏没忘了装作温柔的大姐姐,却忘了模仿墨痕浅婆婆妈妈的个性,一针见血地开口,“没事,只要她继续玩剑三,你哥们迟早会被甩的。”

    “呃?”微霜一愣,“师父你……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哦,头晕,”沈丹霏随便扯了个谎,“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要寒风。”

    如果微霜什么都不要,只是要回沐寒风的话,她有办法加快涟水贝贝甩掉自家师兄的速度。

    出乎意料的,微霜这小呆萌毫不犹豫地答,“不要。”

    “……”和预想剧本发展不一样,沈丹霏讶然,“真不要?”

    微霜坚定地说,“我今天帮他,是报答他一直教我带我的半年,只求无愧于心。我不傻,我知道师父才会真心对我好,我不要一个精虫上脑,拿脸蛋衡量妹子价值的混账。”

    对于在狗血爱情剧和励志自强剧之间游刃有余的微霜,沈丹霏紧闭着嘴,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说完一通霸气的言论,微霜软萌的个性又显露出来了,委屈道,“我就是难过我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我为他做了这么多,因为不够他师妹漂亮,就什么都不是了……”

    “嗯,说完高兴点了吗?”沈丹霏想要结束对话。

    “不高兴。”微霜闷闷不乐,“他们俩老是秀恩爱呢……”

    到底是亲妈,沈丹霏提议,“那你和我秀恩爱呗。”

    微霜惊愕,“师父你是女的啊。”

    “我的号是男的呀,还是个橙武花哥,不好吗?”沈丹霏循循善诱,“我天天给你放真橙刷屏,给你买里飞沙白发,好不好?

    “不……不用,”微霜扭捏,“师父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了,秀恩爱……还是算了吧,没什么意义啦。”

    沈丹霏从另一方面劝,“好吧,那你一个人面对恩爱的他们,没关系吗?”

    “没……”微霜弱弱地答,“我有很好的师父,才不羡慕他们。”

    两分钟后,沈丹霏从墨痕浅的屏幕中看到,涟水贝贝和沐寒风不知道抽什么风忽然跑到了微霜的旁边,刷起真橙之心,世界表白。

    微霜又哭了,细细软软叫一声,“师父~”

    并没有沈丹霏的指示和操控,向来不问世事的墨痕浅拿出不知何时准备的真橙之心,放给了微霜。

    “呵,开窍了?”沈丹霏关了麦,打趣花哥,“可她认为你是女的。”

    墨痕浅轻笑,说了句很玄乎的话,“水月镜花空好看,不过是,今生如此算收梢。”

    沈丹霏思索他在装什么逼的时候,墨痕浅的密聊叮叮铃铃地响起,伴着燃放的烟火噼啪声。

    【微霜】悄悄地说:师父,谢谢你。

    你悄悄地对【微霜】说:不客气。

    【微霜】悄悄地说:可我还是好难过。

    你悄悄地对【微霜】说:摸头。

    缓了片刻,微霜一个认不全技能、体会不了嘲讽、读不懂空气的呆萌党忽然发挥神一样的直觉。

    【微霜】悄悄地说:yy里真的是你吗?我觉得……你说话和打字不像一个人。

    墨痕浅凝视闭目打坐的爱徒,忆起yy听到的痛哭,将她不变的神色收进眼底,面上的怜惜倏然随风而逝。

    你悄悄地对【微霜】说:是一个人。

    “就算她知道我不是女的,”墨痕浅背身而行,慢慢远离了微霜,“我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