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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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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说吧,是有什么要紧事?”

    边韶对于自己这个贴身侍卫,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楚千有时候不够靠谱,但从来都挺识趣的。于是,他强压了心头被人打扰的恼意,微微眯了眼,语气略微有些不善地开口询问。

    只不过他那样的语气,落在楚千耳朵里,未曾没有这么一层潜台词——说吧!要不是什么要紧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但得边韶这样问起,楚千并没有立刻开口答话,替自己开脱,而是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了杜妍一眼,带着几分犹豫,迟疑着不曾出声。

    杜妍是什么样的人?一看楚千这态度,哪还有不明白的?楚千有些话,显然是不大好在她面前说。

    她多半时候都是个识趣的人,换做往日,她也就自个避出去了,只是现在她腿脚不大方便,而且又是在她的地盘上,她也就只好霸道一些。于是她笑了笑与边韶道:“你们先走吧,我腿脚不方便,就不送客了。”

    前一刻还在温存,下一刻却被人往外赶。就算明知道杜妍这样的做法,其实是替他考虑,但一贯被人捧在手里放在心里的边小侯爷却感到了一些莫名的胸闷。而且这胸闷的感觉实在有些丢人,就像是欢场的歌女,好不容易见了心上的郎君,刚刚温存过后,还来不及诉衷情,对方穿了衣服起身就走,堪称翻脸不认人。

    这种憋屈的丢人感觉边韶自不会讲,也没道理和杜妍计较,只能寒恻恻地看向楚千,语气不善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阿妍面前,不必避讳。”

    楚千跟了边韶多年,一看自家小侯爷那寒恻恻的目光,再听他说的话,接着再瞅一眼边韶抓起杜妍的手,还非要与人家十指相扣的情形,心里忍不住暗叹自个出门没看黄历。得,自家小侯爷这是要在杜少卿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显露显露他对杜少卿的信赖和坦然,可也不带这么抓自己垫背的啊?他要禀报的事非同小可,若没有边韶的首肯,他之前哪敢在杜少卿面前随意透露?

    现如今,他也不遮遮掩掩了,只环顾了下四周,见无异样之后,便压低了声音与边韶禀报道:“小侯爷,刚刚二皇子妃派人来传了话。道是帝君今日咳血昏迷,至今未醒,二皇子殿下因为帝君的事情冲撞了陛下,被责罚了三十大板不说,还被禁了足。二皇子妃拿不定主意,想请小侯爷求公主殿下出面,前去探一探陛下的意思,也替二殿下求一求情。”

    听着楚千的话,边韶的脸色一点点变了,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便是杜妍,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难怪楚千之前擅自闯进来,这才多会的功夫,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帝君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吐血昏迷,莫不是旧疾犯了?还有二殿下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冲撞陛下?”

    边韶心头有诸多疑问,皱眉问了出来。楚千见他在杜妍面前毫不避讳,也就不再迟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与边韶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听二皇子妃派来的人讲,帝君昏迷的时候,二殿下就在旁边,恰巧惯常替二殿下诊脉的胡太医不在,二殿下便让这次随性的温太医替陛下号脉,结果这一号……”楚千说到这,语气不由压低了些,“号出来帝君竟是中了毒,而且这毒不是最近才中的,而是慢性毒药,已经有了些年月。”

    边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杜妍心里头也是咯噔一声响。

    完了,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楚千的话说得点到为止,想来二皇子妃派来传话的人也不敢说得太深,但在场的人,不论杜妍还是边韶,只要想一想宫中局面,再细细一品,已经足够品味出其中的深意。

    女帝和帝君相敬如冰多年,帝君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到如今被架空的闲人,被诊出中了多年的慢性毒。这种情况之下,二皇子又冲撞陛下,那么这毒的源头究竟指向何方,就引人深思了。

    “阿妍,我得先走一步,去瞧一瞧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且好生休养,我过些时候来寻你。”边韶松开杜妍的手,语气严肃与杜妍交代道:“今日的事,你只做不知,也暂且不要去沾惹。”

    帝君被毒害一事非同小可,杜妍听了边韶的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她道:“你先去吧,我知道。”

    边韶见她应下,深深看她一阵,转身领着楚千走了。

    而他走后,一阵傍晚的风掠过,风有些急,卷落藤花无数,纷纷洒洒坠了下来,有些许坠到了杜妍手心里,杜妍垂眸看了手心的花瓣一阵,终叹了口气,高声唤起院外伺候的下人,“来人,扶我回屋里去。”

    ————

    杜妍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屏退了下人,兀自从床头的一个暗箱里翻出了一只青帝白纹的小瓷瓶。瓷瓶里装着的,还是上一次边韶让人从胡太医那个徒弟那换出来的毒药,杜妍当时觉得这毒药的气味色态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未能找到出处,便让边韶留了一些予她。

    后来因为校场围猎受伤,以及边韶紧逼她表露心意的事,她无暇他顾,倒把这毒药的事情拉下来,直到方才听楚千说起帝君中毒之事,才把这瓷瓶翻了出来。

    仔细论起来,她和梁博其实只有数面之缘,连话也没说过几句,但许是她少时听过的梁博的传奇故事太多,加诸梁博这个人身上似乎有种莫名的能耐,即便只是每年除夕宴上的几面之缘,也让她对这位帝君有些莫名的好感。

    当然,这也不排除其中有边韶的缘故。

    那一夜密林之中,月色之下,边韶背了她一步步往外走,与她一点一滴说过的那些他与帝君的故事,说过的他对帝君的倾慕与喜爱,她当时并不想去多听,奈何却在不知不觉间,听了许多在心里。

    就在杜妍准备扒开瓷瓶瓶塞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来,她诧异转眼看过去,只见景邻玉脸色微红站在门口,额头上带着些许薄汗,气息也略略有些不稳,似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瞧景邻玉这模样,杜妍心知,她大约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阿玉,可是出了什么事?”

    却不想她开口问询的同时,景邻玉也出声询问起她来,“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撞见边韶带了人离开,他是来见你的?”

    杜妍没有隐瞒,“是,他来见我的,我应了他,与他试一试。”

    景邻玉稍稍愣了下,“试一试是什么意思?”

    杜妍弯了弯唇,轻声道:“试一试我和他能走到什么地步。”

    是最终情淡缘薄各回原位,还是能从此一路到暮雪白头。

    景邻玉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俏媚眼里也掠过一点火光,“谁的主意?边韶还与我装,简直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杜妍见景邻玉是误会了,不由笑了笑道:“我的主意。”

    景邻玉顿了下,脸色这才放缓,继而又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和他的婚事,大长公主和边绮年那,你打算怎么办?”

    杜妍笑得无所谓,“我现在还真没考虑过和他成亲的问题,至于他爹娘和妹妹那里,等我想要嫁给他的时候再说。而且他的家人,是他考虑的问题,何必我费心。”

    杜妍这般说着,心里却掠过些微诧异的念头,她心上只装着一个谢南安的时候,从未想过,谢母的阻挠只该谢南安去操心,现如今对上边韶,大约是因为边韶骨子里是个无赖人,她倒不担心边韶和大长公主对上有什么艰难。

    景邻玉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多问,只是与她道:“你既已拿定了主意,只要吃亏的不是你,我怎么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两人相交多年,虽然个性与处事看起来截然不同,但骨子里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和认知还是有相同的地方。话说到这里,彼此都清楚了对方的想法,也就不再多谈这个话题。而景邻玉的思绪也回到了自己匆匆赶回来的因由来。

    “阿妍,我方才从父王那得了消息,帝君中毒吐血昏迷,景抒冲撞陛下受了罚,这会帝君的寝宫都已经被封锁了,父王让我近日机灵些,别往陛下面前讨不痛快。这可是个烫手山芋,陛下若不寻你还好,若寻你,你干脆装病好了,反正你受伤是谁都知道事。”

    景邻玉知道的东西,显然不如边韶那边探来的多。她这是怕杜妍被女帝召去涉足这桩棘手事,与杜妍提醒,但依杜妍想来,这件事女帝几乎不可能让她去查。

    但对于景邻玉的提醒,她还是点头应了,应过之后,她把玩了下手里的瓷瓶,想了想,还是与景邻玉开了口,“阿玉,我前些日子问过你,陛下和帝君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大皇女的生父,当年似乎和帝君交好?你当时没来得及说,今天趁这机会,与我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