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花间树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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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们闹到傍晚时回去,屋里只剩下颜佳独自面对把醋当水喝的男票。

    某人极其不爽,霸占他初中三年的除了书本还是书本,而她却情窦初开。一直以为是‘颜女神初恋故事’的男主角,这一刻却被告知是个男二,没有心理落差那真是见鬼了!

    颜佳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她敷完面膜准备上楼睡觉,顾航几步跟上就把她堵在旋转楼梯上,因阶梯很窄,颜佳只好贴住墙壁站着,手指头勾了下他的棉睡衣。“顾航,你别闹了好吗……”

    顾航随手撑在墙上,语气硬邦邦的,“你还记得他的样子,证明他在你心中存在过。”女朋友的心被人占据过,想想就上火,他无法接受她曾为另外一个人心动,也曾对那人傻笑。

    颜佳知道他会在意,可那都是过去,“已经过去了。”

    “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顾航想知道的都会问,逃避不是他的方式。

    “没有。”毕业那天是最后的见面,细枝末节她记得很清楚,也许毕业这件事就是青春的烙印,因为要和重要的人、还有时光说再见,一去不复返的再见。但即使记得,也不该在顾航面前提起,等她意识到这点时,才发现他眼神灰黯,好像她做错事情让他伤心……“抱歉,我不说了,以后你也不要问,我……”

    话未说完,已被他凑过来的嘴唇封住,顾航毫不犹豫的将她压在墙上强吻,吓得颜佳缩后脖颈想逃开,却被他的大手扣住脑袋,狠狠亲吻,吻得她大脑缺氧,越想抗拒却越是无力,只能软在他怀里娇喘,她原以为就这样结束,却没料到后背内衣的纽扣被松开,她慌忙用手去抓衣服,却被顾航捉住手,不顾她反抗而强势吮吻下去……

    那种程度的诱惑是个男人都会起反应,顾航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指尖触碰到肌肤每一寸都是一次心颤,而他舌尖挑逗带来的刺激快感,颜佳双腿快站不住的呻-吟,“不……不、不要……啊——”

    “佳佳……我们继续做完上次的事……好吗?”顾航伸出舌尖反复轻舔她耳垂,酥痒难耐的触感让她一下子用力揪紧他的衣服,扑通跌入他怀里,颜佳贴近他耳旁低喃,“今天……不、不行……呀——”

    来自胸口一阵电流急速猛窜,颜佳不受控制的尖叫,她收紧双腿,忽然察觉到他游离的手已探到她腹部,预感下一步内裤也要被扒掉,她恳求着大叫,“不行,今天真不行……今天……”

    今天大姨妈。

    一切戛然而止,颜佳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庆幸他收手了。

    “那什么时候行?”顾航问得很直接,自从吻她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无法阻止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吻不够的*,是男人这时期的正常生理需要也好,还是她的身体太诱人无法收手,这件事是不得不去直面的一件事。

    颜佳撇过头,不敢直视顾航对她放出侵略性的目光,她支吾半天也没有回答。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会害怕,是她现在还不敢想的事情,如果和他做了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她不敢想象的捂住脸蛋,羞死人了。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不想强迫你。”顾航态度明确,只要她说不要,那就当他没提这件事。颜佳回到房间后,脑海里还是刚才他的背影,那瞬间她竟然有种冲动说可以,但又对这样羞耻的自己不能接受。这种纠结人生第一次面对,毫无头绪,她只好求问宿舍恋爱专家们。

    218微信群里,欣妈第一个表示支持,“卧槽!你这是跟男神做好吗?有多少女人等着排队爬上顾男神的床你知道么,佳佳你推开窗去外面瞅一眼看看!真是得了宝贝还不知道下肚!换别人早扑上去了!佳佳,不要大意的上吧!和男神滚床单吧!”

    “佳佳,你终有一天要长大,如果相信他就给他,没什么不好啦。”笑笑知道佳佳是个乖宝宝,不会动不动就来个献身。

    年溪用理性分析告诉她,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尤其他们性-欲旺盛就在这段时间,相反的女人的时间段较迟,这是来自科学君的调查。而最关键在于佳佳美胸美腿美颜,男人不想抱那都是弯的……“男神也是人,也是个正常男人,提出来时就代表其实他忍了一段时间……”

    “再说了,以顾帅那高冷男性格,精神洁癖、对象标准又高,到现在才喜欢一个女生,积了那么多年不释放点,您当他机器人充电就行啊?佳佳你神经大条,他可不大条,狮子座男生的占有欲跟天蝎座有得一拼,看看今天吃醋的劲就知道了,佳佳你自己想想清楚吧。”恋爱专家欣女王建议她该豁出去时就豁出去,爱一个人是给他全部。性不等于爱,但一定是爱不可缺少的部分。没有性的爱,离结束那天也不远了。

    颜佳听完闺蜜的分析,更纠结更苦恼,又是一夜辗转难眠,所以说,人为什么要恋爱啊……

    ***

    几天后爸妈已从台湾回来,颜佳也开始收拾行李,住之前是一箱,回去后变成五大箱,顾航干脆打电话让搬家公司来解决,他的车后备箱里装不下那么多。他倚在门边看她在那边收拾,突然有点舍不得她那么早就走,想让她住到暑假结束,甚至一直这么住下去他都愿意。

    可惜时间过得太快,好像昨天还在她家小区楼下接她,今天又把她送回来。顾航不说话的望着她的眼睛,想告诉她,你走了,我会很寂寞。两个人度过的时间要变成一个人去经历,包括现在那间空空的房间,顾航已不想再回去那里,没有她的那间屋子已毫无意义。

    “奇奇,来,和佳佳道别。”他蹲下身摸摸奇奇的脑袋,奇奇仰起头对颜佳嗷呜一声,又耷拉耳朵低下头,闷闷不乐。

    颜佳拉着顾航的手也是难舍难分,才一起住了七天,似乎已成为不可分开的伴侣。人这样的生物很奇怪,一个人时可以一个人,但两个人之后再一个人,就不一定能一个人。明明是独自一人走过很长路,甚至那些时光里都不觉得寂寞与孤单,却在他离开后,忍不住看微信消息,变得不习惯一个人。

    颜佳推门走进家里,她老妈小眼神飕飕的斜过来,“佳佳呀,你俩刚才在楼下亲那么久,你爸打算下去接你无意撞见,哎呀,老颜上来就告我,女大不中留啊,这几天你俩培养感情,你叶阿姨巴不得你明天就嫁过去,我说,那也得问佳佳的意思。”王玉薇又瞅了眼女儿脖子处,眼睛细细的眯起来,“怎么样?住完这几天,给男朋友打个分,我和你爸也想早点表态……”

    “妈,我还没毕业,这件事毕业后再说……”颜佳羞得听不下去,被老爸撞见她和顾航接吻,不敢揣测老爸这会的心情,她老妈也把话挑明了说,“咱家就你这一个宝贝,你爸疼了你那么多年,佳佳,你和小航一起住这些天,妈上次在电话里也提醒过你,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你没和他……”

    颜佳一听这话就知道什么意思,到底是谁答应她那几天去他家住,现在又不放心把女儿交给男朋友!她气恼的回房间把门一关,掏出手机查看有没有新消息,才分开不到一会就想和他说话,听到提示音她连忙滑开微信,顾航问,“在干嘛?”

    她按下几个字发送,“在想你。”

    不到片刻就收到他的回复——“我也是。”

    颜佳把要飞出去的心好不容易才拽回来,而他迫不及待地又发来了新的语音消息,“明天见。”

    “在哪见面?我家小区不行,我爸刚才都看到我俩接吻了。”

    “那来我房间吧。”

    “……”

    ***

    这天颜佳实习下班时接到叶美芸的电话,叶阿姨想请她明晚一起出席某教育慈善基金会的晚宴。这是第一次和叶阿姨参加正式宴席,颜佳有点紧张,也问得很细,是酒会party形式,还是会场中式宴席,还是西式庭院草坪,她好根据场合选合适的衣服。

    叶美芸说这些都不用担心,待会顾航就接她到家里来,“阿姨给你准备了几身衣服,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路上颜佳还和顾航提到这件事,顾航说,她母亲前阵子去巴黎时装周,认识的服装买手帮她弄了几身不错衣服,叶贵妇第一反应就是给颜佳留着。“我妈她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份遗憾直到你的出现,现在她就把你当做女儿一样,每天问,什么时候把佳佳带家里玩。”

    而颜佳刚进门,叶美芸就把她从顾航手里抢走,领她去衣帽间。颜佳发现叶贵妇的衣帽间和她老妈的一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后再看叶阿姨提到的‘那几身衣服’,这叫衣服的话,大众时尚的衣服情何以堪,这些都是时装屋的高定,价格昂贵且少量生产,颜佳挑了一件打算试试,叶美芸叫她全都拿去穿,不要客气。

    叶贵妇不仅大方的送她高级定制礼服裙,甚至还把她当年珍藏的改良式旗袍、绑带高跟鞋拿出来摆在她面前,说这些都是她珍藏的宝贝,当年叶美芸的父亲,也就是顾航的外祖父留洋时给她买的,那会国内还是千篇一律的平头皮鞋,叶美芸说她第一次穿在街上,还被叫做小资派呢。

    叶美芸说到她那年代的时尚观,还有她未能实现的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后来从事时尚是嫁到顾家来才有自己的一份追求,所以当时知道颜佳在bi实习,叶美芸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偷偷背着父亲去服装厂里找师傅学画样板图,和颜佳不告诉老妈偷偷在bi实习一样,她比谁都能理解这位女孩。

    这些话让颜佳太感动,自己母亲都不敢告诉的事情,却让这位阿姨说到心坎里。叶美芸还把自己年轻时的照片拿给她看,就像妈妈对待女儿那样,叶美芸说,那时就想做衣服,哪怕做一条小裙子也乐半天,现在就光看自家公司的股票涨势,到底不再是从前那份心,作为股东更关心利益问题,时尚这行业也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行业,远高于汽车、零售、it等,所以这份事业做到现在她也十分满意。

    “家族企业最关心的一点还是未来的继承人,小航现在对这块兴趣点不大,平时也很少出面社交活动,小航还在写他叛逆期的创业摇滚曲,阿姨也不反对。今天阿姨叫你来,其实是想明晚你俩一块出席活动。只要有你在,小航就会在。”叶美芸话说得在理,但做每件事都有目的,正如她儿子所言。

    颜佳说会尽力说服顾航,叶美芸劝她不要有压力,给她递了一杯茶,说大暑天热,气压低,喝冰水也是解一时之快,最好饮茶,“这是手工泡的红茶,里面搁了两颗陈皮金桔果子,温润带一丝甘酸,入喉绵软。这墨绿色的金桔还是你母亲去台湾送给我的,佳佳,你多喝点,很养颜……”

    顾航坐在旁边已习惯她妈与生俱来的贵妇范,泡茶要选瓷器、杯垫、还要配插花。不仅如此,光喝茶有点无趣,还得有点心,叶贵妇挽了下头发优雅起身,去看烤箱里的曲奇饼干,又把颜佳也一块叫上,做最后的工序,在曲奇尖尖处点一点巧克力。

    颜佳第一次做烘焙,觉得新鲜又有趣。叶美芸告诉颜佳,除了工作老公孩子,得有些自己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所以就学起了烘焙。不过今天是做烘焙最高兴的一次,她期盼这天太久,盼着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和年轻女孩聊聊天,烤烤饼干,叶贵妇憧憬的这一天终于到来,快乐得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恰好这一幕被刚回家的顾秉之看到,摆满百合花的厨房桌台上,妻子和未来媳妇一人系了个围兜在做饼干,两张脸上都是温暖的笑,而他那位帅儿子盯着媳妇的痴汉表情,顾老也是第一次看到,原来能干儿子还有这么呆傻的时候,看人家姑娘看那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

    果真像他妈说的那样,一天没见佳佳,就魂不守舍。顾秉之想起去年和儿子聊天时,小航还是一副不愁情爱的洒脱状态,今年眼里却有了不同的东西,知道这世上他最想要什么。恋爱让男孩变成男人,这是好事。

    颜佳也是初次见到顾爸爸,因为有之前屋顶上那次预先描述,她反而没那么紧张,第一印象感觉他父亲很高,原来顾航的身高是随他爸。简单的米格子衬衫,领口小三角有种英伦绅士气质,举止也儒雅有礼,顾秉之对她轻点头,她连忙起身问候,“叔叔好。”

    “你可以叫我伯父。佳佳。”顾秉之语气很随和,听得顾航不禁抬头看他爸一眼,对女生这语气和对儿子根本就是两个人。

    顾爸爸的确看上去比父亲年纪大些,颜佳连忙改口叫伯父,叶美芸插了一句,佳佳还是要叫她阿姨,不能叫伯母,一叫伯母老十岁。这话一说,不苟言笑的顾秉之都笑了。

    一家人愉快的吃过晚饭,叶美芸说时间也不早,就让颜佳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叶美芸悄悄凑到颜佳耳边说,她买了很可爱的睡衣。真心感谢佳佳,她才有给‘女儿’买睡衣的机会。说完又对某人使眼色,顾秉之随即道,回去一趟也麻烦,不如今晚就住下,佳佳就把这当自家一样不要拘束。

    两位长辈都说到这份上,颜佳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住下。叶美芸便问,是和小航一间,还是找间客房?这种问题抛给她,颜佳当场傻眼。顾航反应迅速的把叶美芸叫到一边,“妈,我们住那几天都是各住一间,没有同睡一张床。”

    叶美芸当场就震惊了。“我的乖儿子,你当真是乖啊,你们一块住了七天,还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各睡各的床?小航,你还真是把佳佳当宝贝疼啊,这么漂亮的女生亏你也忍得住?还是你……?”当妈的可不想怀疑儿子性取向。

    顾航侧过脸,叫叶美芸不要八卦他和颜佳两人之间的事。

    叶美芸看儿子那不好意思的模样,笑得是眉飞色舞。“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也有分寸,会对佳佳负责这点,妈是放一百个心,妈还等不及抱孙子呢……”

    顾航直言,“妈,我们还小,这事以后再说,我自己会有分寸。”

    叶美芸刚想开口,一看顾秉之正走过来,放开嗓门道,“晚生孩子有什么好,你看你爸和你年龄差那么多,话都不怎么聊,哦,是找不到时间聊吧,你爸是个大忙人啊……”

    “我今天不是回来了吗,美芸。”顾秉之走过来,也没有一丝恼意。

    顾航懒得理这对老夫老妻一把年纪互贫嘴,他准备去找颜佳,却被顾秉之叫住,语气亦如从前冷厉,“佳佳是个好女孩,你多努把力,你看,你妈为你想得多周到。”

    这话的意思是……?顾航有些惊讶,忽然他严肃的老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妈一早就提醒我,待会一定要我表态,劝佳佳今晚在这住下。”向来严肃的老爹说出这种话,顾航很意外。顾秉之拍了拍他的肩,儿子,要努力。

    努——力。知子莫若父。顾航还没消化完他爹的话,忽然注意到旁边房门露出的一角粉色睡衣,他几步走到她房间,见颜佳羞涩的转脸,一时间也无话,顾航只希望刚才的话,她不要乱想。

    颜佳一晚上岂止乱想,根本就睡不着。这件事男方家长态度和女方家长决然不同。叶阿姨把话说那么明显,而她老妈始终提醒她要保护自己。这边在对她呐喊‘守住守住!’,那边却敲锣打鼓的冲他喊‘快攻快攻!’,到底要闹哪样!

    所以说,人为什么要恋爱啊……

    ***

    慈善基金宴会活动在晚上八点左右举行,叶美芸从上午就开始张罗,先带颜佳做美容spa,又带她做头发造型、请专业化妆师给她化妆。到结账时,颜佳一看那数目,心想她还没嫁过去,不能随便花叶阿姨的钱,打算掏她自己的卡刷。叶美芸忙劝住说,“佳佳,你不要和阿姨客气,你给阿姨这么一个享受的机会,阿姨乐意刷卡!”

    颜佳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听叶阿姨的话,弄完造型后,两人去高级西餐厅喝下午茶,把顾航和他爹扔到旮旯里不管,叶美芸荡气回肠的吐槽这父子俩,一个二个都工作狂,社交的事全丢给她,“敢情阿姨脸是多大,顾氏一族的面子都给我来撑……”

    颜佳听了是哭笑不得,叶美芸拉着她的手又说,“以后有佳佳你帮衬着阿姨,阿姨也放心。”

    这时顾航从外面进来,远远就看到两位大美女梳着精致的发型,一人一手端着英式茶杯,他家逗比都快被某人调教成贵妇范,顾航是一身冷汗,他可不想以后逗比也高贵冷艳的对他瞪眼。

    颜佳搁下茶杯,抬头时恰好也注意到顾航走过来,他上午听他母亲的话,去高定私人店里试西装。这身dior黑西装穿在他身上,衬得身材轮廓修长,因太赶忘记系中间一粒扣,大步流星走过来时,衣角飒飒,很是拉风,头发也全部竖上去,露出英俊额头,一路走来帅得灼眼,看得颜佳又为他心动一回。

    顾少爷玉树临风的站在两位面前,一脸无奈的对他母亲抱怨,“能把佳佳还给我了吗?”

    “等会呢,还没到6点呢,说好你6点再过来接佳佳,小航你急什么呀?平时挺守时的,一到佳佳的事情上就给我猴急,回去!跟你爸谈人生去!”叶美芸斜眼把儿子从餐厅叉出去,急什么急!

    颜佳憋着笑看顾航默默退下……

    到了晚宴正式开始前,叶美芸又贴心的在等候厅里给颜佳补妆,虽说这次宴会赶不上sic年终庆典那些大活动,但这是这对年轻人第一次代表顾氏一同出席的正式活动。以后在顾氏社交圈里也算刷脸有了个认证,这份意义颜佳心里很清楚,不敢敷衍。

    她一袭水色蕾丝长裙坐在沙发上问顾航,她今天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他说,好看得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颜佳笑了,也告诉顾航,她刚才在餐厅第一眼看到他出现时,帅得她心都跳了一下。“你穿西装真的很帅。”

    顾航欣然点头,“做你的男朋友不帅怎么行。”

    叶美芸在一旁笑,“我说儿子啊媳妇啊,你俩以后住一块也不无聊,没事在家比比谁美谁帅,倒也挺好啊。”

    “……”真是咱亲妈。

    随后两人手挽手步入正厅,璀璨灯光映在眼前,未来一片斑斓。他望着她的眼,好像在问准备好了吗?她笑一笑,点头说,走吧。

    你帅得正气浩然,而我也应美得抬头挺胸,迈出勇敢一步。关于未来的光芒,和你一起感受。

    在优雅音乐声中,顾航挽着颜佳踏上红地毯,会场主持人宣读介绍词……欢迎顾航先生及其女友颜佳小姐。这对颜值高到破表的新人很快在宴会上受到瞩目,不少长辈都说真是郎才女貌,特别登对。望着这些称羡的目光,叶美芸笑得合不拢嘴,她挑人的眼光从来都不次!

    颜佳和名媛们聊天,叶美芸在这边看他儿子视线片刻不离佳佳身上,她笑说,“不要担心佳佳,她和姑娘们玩,跑不了。”再说在场的公子哥,有哪个比她儿子帅,“妈都帮你看了一圈,都没你帅,别那么紧张啊小航。”

    顾航倚在墙边,一手插于西装口袋,另一手端着高脚杯,一副富家公子的随然姿态。叶美芸高兴的和帅儿子碰了一杯酒,说她从很早就盼着这一刻,儿子挽着姑娘的手去出席社交活动,“妈想哪怕是你不喜欢的姑娘,你为了家族做一点牺牲去进行必要的社交,妈心里都会感动。但好在老天爷慈悲,让你挽着心爱的姑娘去看这个世界。这对妈而言,也是一种释怀。当年你外婆走的时候,坦白说她做的决定,怕我半生不幸福,但也没准儿,缘分这东西谁知道?”

    顾航摇了摇酒杯,垂下眼眸,“妈……你怎么提到外婆?”

    叶美芸叹了声气,“……今天这场合是不合适提,想起当年被你爸挽着的时候呢,妈一点都不乐意,好在时间这东西能磨出感情,妈和你爸这么多年过来。今天妈是真高兴,以后佳佳陪你走之后的路。要感谢天公作美,我们小航遇到佳佳,真是遇到对的人。”叶美芸说得情真意切,顾航抬起手臂搭住他老妈的肩,“妈,你今天话好多……”

    酒喝多了,话自然也多,叶美芸喝得有些醉意,顾航便扶着老妈先去沙发休息。这边颜佳认完一圈人,找到顾航时第一句话就说,那些人名字都记得,可现在一看,脸全对不上号,她的脸盲症彻底没救。

    顾航好笑的把她拦在怀里,说不要着急,社交方面有叶贵妇的指导大可放心。颜佳贴着他胸口嗅到那熟悉的香水味,当然还有一股酒味。她劝他少喝些,随手拿了杯鲜榨芒果汁递给他,顾航也没问是什么果汁,一大杯全喝了。

    结果这一喝就喝出了事。

    ***

    第二天一早顾航腹泻又高烧,脸上、脖子上冒了不少红点,又痒又热,叶美芸一看就知道儿子准吃了芒果,儿子对芒果是严重过敏体质,这情况必须送医院。当天就把顾航送去就诊,挂水住院。

    顾航也不是头次对芒果过敏,平时叶美芸也提醒过他,不要吃芒果,什么芒果沙拉、鲜榨芒果汁都不行。看儿子那难受的模样,叶美芸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没觉得多大事,以前也过敏一两回,住两天院打点针就能好,不过第一天高烧会有点遭罪。叶美芸拜托医院护士多照看,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临走时顾航叮嘱道,不要把这事告诉佳佳,她是无心的,没必要告诉她。叶美芸看儿子那没有血色的脸,劝他躺好休息,老妈一定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没过一会顾航手机响了,来电提示对方名字是苏琴,护士把手机递给顾航,顾航没搭理。这边苏琴只好打电话给安唯。原本安唯是今天约好和顾航谈事情,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又芒果过敏,高中时那次过敏差点害他参加不了篮球比赛,这会过敏却是被媳妇无意间害的,还瞒着媳妇在医院里打针,谁都不让告诉佳佳他生病了。

    “我们航帅是中国好男友,到这份上还不让佳佳知道,估计这会高烧飚到四十度,人都烧昏了,想想也够受罪的。”安唯接到苏琴电话时,也是开玩笑的口吻,说佳佳真是赐得一手好毒药。

    苏琴听完已气得发抖,连忙赶到医院去看望顾航,大帅哥一脸煞白的躺在病床上,额头全是汗,因腹泻导致严重脱水,血管太扁不好找,扎针扎了几次才扎好,现在输液的那只手都肿了。

    漂亮的手竟然肿成这样。苏琴恨不得给他女朋友一巴掌,看看她干的好事!

    而颜佳昨晚回家后,今天还是去公司实习,早上没见顾航来接她,她倒也没觉得意外,之后给顾航发微信没回,她才有些心神不宁,趁着午休时给他打电话。

    等半天电话接通后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你找顾航什么事?”

    “你……是?”颜佳心里一惊,不愿听到的名字还是从对方嘴里说了出来。“我是苏琴,顾航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