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死符

黑小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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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恭身子,笑意浮现,赵高尖细的声音从他肥实的近乎没有的脖颈中发出。

    “既然溪夫人不见外,那奴才可就有一说一了。溪夫人是聪明人,有些说道奴才提一下溪夫人自是明了的:这秦王宫没有溪夫人可以,但没有赵夫人,怕是不妥。奴才斗胆请溪夫人给奴才个薄面,自行了断了,也能留个体面。”

    赵高说的轻松的像是在劝我食用一顿午膳。

    这就是赵高阴毒的一面吧:一直攥着把柄没有动静,等候着“猎物”是否有更加可放大化的价值可利用,对闹得人心惶惶的局面好不容易适应一些,在出事之后却对再无用处的人毫不留情的一语击中要害,迫使你不得不自刎谢罪。

    我咬紧牙关防止惊心时牙擦的声音溢出暴漏我的心虚,硬挺着“外壳”接受赵高翻脸的阵仗。

    赵高见我不说话,阴柔的软着音色劝解我。

    “让夫人如今生死一线,王上对赵夫人与溪夫人您难免心有怨气,如今形式来看,两位夫人要么在王上盛怒之下一起为二十一公子陪葬,要么择一人承担罪责。”

    望着我的脸顿一下语气,赵高又开了口。

    “王上虽是爱护溪夫人是位人凤,但公子将闾兄妹四人是王上的亲子爱女乃铁定的事实,王上不会为了一位传闻中的他国凤凰去让自己的公子公主受丧母之痛的,溪夫人,您说是吧?”

    不可否认,赵高的声音虽然刺耳,但说的是铁打的事实。

    可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吧?

    死的无声无息又毫无意义,还要背负上一个委屈的杀人恶名。

    我是田田溪啊,田田溪是齐国的公主,齐国是姜子牙创立的泱泱大国,我本心对于死亡除了恐惧外无所顾虑,但古人对名节声誉看的却比性命还要重,我作恶就得田田溪担名。

    占据着田田溪的身子我已经愧疚的惶惶不可终日了,不能为她和她的齐国争脸也就罢了,还要倒过来害惨了齐国的名和利…

    看着笑等答案的赵高,我口气中加入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这些事情你比较懂,本宫就不晓得了。本宫想知道,这话意可是王上的意思?”

    如果是嬴政的意思,那我就算是田田溪本尊复活,再看重名利面子,也只得憋屈的去死了。

    赵高面上掠过一丝飘浮之色,随即又很快恢复成镇定。

    “都是一样的。”他轻描淡写接话。

    没有搬出嬴政,那就是说,是他自作主张想要以我的死主导着了结这件事情了!

    脸上泛起比赵高还要冷酷的表情,我鄙夷看着他,道:“不一样,一个内监的意思怎能与王上的意思一样呢?让夫人不惜用生命证明的事情,一定是背负了深仇大恨、悲苦冤屈的,本宫为让夫人及二十一公子陪葬不打紧,若是让夫人用孩子的命既自己的安危只换回要本宫顶包真凶的草草结果,本宫可担不起她的责怨。”

    对于我“道貌岸然”的表现姿态,赵高觉得很好笑,他笑的很大声,然后,自信的亮出了他的底牌。

    “溪夫人,奴才与您明人不说暗话,奴才想您是知晓的,家书难得亦难德,卿卿我我乱不得。溪夫人本就为命象不稳之人,横竖都是天命,挣扎无用的。”

    我就知道赵高要拿蔺继相书信与大公子扶苏的事情说事,他手里有蔺继相在被我撞破红衣女子的存在后写给我的解释信,也明白扶苏对我的情愫,所以他才如此自信满满。

    我们都清楚,这两件事情若是被嬴政听说一二,我分分钟丧命。

    “与国私通是死,谋害大秦公子也是死,两死取其一,本宫何故要替别人顶包?”

    因我做的事情而死我无憾,但若是为人带过,尤其是为本就与我不善的赵夫人而死——我还达不到那么无私的境界。

    赵高似乎没料到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有心思分析这些有的没的,他沉吟一下,又把奸佞的笑完美的重现在了他肥头大耳帮衬下的面部。

    “可私通是要亡国的。”他似是在劝谏,可更浓的韵味是在威胁。

    我也知道若是曝出我和蔺继相的往来书信后果会比谋害大秦王妃、公子后果更严重,因为无论我害死二十一公子还是我与齐国通信,我都会死,齐国也必将亡。可若是以书信之罪而死,嬴政一定会严查写信之人,到时候我和齐国完蛋不说,蔺继相也将在泱泱中国先秦时期的大陆中无安身立命之所。

    蔺继相是位奇才,即便是齐国亡了,他若是想活命,也一定能够活下去,和红衣女子一起活下去。

    毕竟是我依恋的人,我希望我结识过的他能够快活、幸福!

    可,若是我说我怕曝光书信,赵高一定会明白书信对于我来说比较有恐吓力,他会愈发揪着不放的。

    “赵高,你对本宫太不了解了。威胁本宫,你当用死罪去顶替轻一些的罪责,比如与本宫无关但本宫知悉且于你不利的事情,那般才能可行;而今你以死抵死——行不通的。齐国亡国是迟早的事,你确定可以以此吓的住本宫?别忘了,本宫,是看的见命途前景的人。”

    我诡秘的笑着,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给赵高足够的心理倾斜力。

    贼溜溜的小眼睛骨碌骨碌转悠数圈,赵高从我浑身上下发出的讯息中拿不定我最在意的死法,于是小算盘静敲几下,继续与我打心理战。

    “奴才哪敢威胁主子啊,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怕溪夫人您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了心智,故而才多言提醒的。今时眼见着溪夫人神清气爽,奴才也就安心了。既然溪夫人能通晓天命,又如斯安定,想是溪夫人此劫无碍的了?”

    我知道赵高在套我的话,如果我一味的和他解释、诱导他相信我不在意死亡形式,他反而会试探出我在掩饰的真实目的。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懂,我也懂。

    “赵高,这天下是王上的,一切都是王上说了算,待在王上身边服侍的是你,你比谁都清楚这即将发生的天命人魂,不是吗?”

    不对赵高说太多,可不代表我不想知道更多,毕竟是关联我性命的因素。既然他问话探听我的语意,我也正好不答反问,能听到他透漏出丝微嬴政对此事的想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