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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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她还有点茫然,澹台予跟窦湛两个,穿着簇新的衣裳就进来了。

    “小丫头?”窦湛弯起身子用手在窦妙净的面前晃了晃。

    窦妙净拍开他的手,目光挪到澹台予身上:“予叔叔,您的伤好些了吗?”

    私下里,窦妙净还是与澹台予保持距离的。这几天因为有窦湛在,所以窦妙净也压根没有去看过澹台予的伤,乍然看到他过来,难免有点担心。

    澹台予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道:“已经无碍,寒先生的医术很好。”

    “哦……”窦妙净点点头,心想你伤在背上,拍胸口做什么。但看两个人同时进来,必然是有事找自己,便道,“予叔叔有事找我吗?”

    澹台予看了眼窦湛,窦湛咳嗽了几声,轻问道:“小丫头,我们要走了。”

    “走?”窦妙净眨了眨眼睛,“去哪儿?”

    窦湛嘴巴撇了撇:“你果真忘了。我们要去宁波,再晚恐怕那伙人又要找不见踪迹了。”

    “……”是啊,自己倒把这事情给忘了。

    窦妙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讪笑道:“您看最近忙细雨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们什么时候起程?”

    窦湛不以为意:“哼……你是真的忙忘的吗?我还以为你不要去了呢!当初死乞白赖地非要跟着去,答应带你去了,你又拖拖拉拉没个准数。这回我可不信了,就我跟你予叔叔去,你就不必跟着了,你——还是多去郡王爷那儿走走吧。”

    “湛叔父!”窦妙净鼓起腮帮子,“您一个长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窦湛一愣,偷偷地拿眼睛瞄澹台予,但看人家只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仿佛在考虑什么国家大事似的,全然看不出是不是因为朱景严不高兴。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自打那日跟朱景严接触过之后。窦湛就知道这个郡王爷对他家小侄女不简单。那可不行,就算他是郡王爷,也不能夺人所好呀!明明是澹台兄先看上小丫头的,这件事诀老太爷那里也默许了。

    窦妙净却气得脸红紫涨。不知道是为了他哪一句话。反正他哪一句都不中听,所以她也就胡乱找了个由头:“细雨对我多有帮助,我为她盘旋几日是应当的。您若为此事不高兴,那也忒小气了。不管去宁波你们带不带上我,我此次是一定要去的。你们不带。我就请镖局!”说着把腰间的荷包往桌子上一放,“近日铺子里的生意收益十分好,我有钱,哼!”

    窦湛哭笑不得,指了指窦妙净,又指了指澹台予:“我要被你们给气死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到底是谁气死谁哦?

    窦妙净斜了斜眼,把那荷包掂来掂去。

    “行了行了,我就这么发顿牢骚,你还不准我不高兴啊?”窦湛妥协,啼笑皆非地拎起窦妙净的耳朵。“小丫头,到底你是长辈还是我是长辈?你这气焰如今可不小啊?”指了指那荷包,道,“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学会看账本,这么快知道铺子的运作?还指望挣钱呢,别倒闭就不错了。”

    “成成成……都是您的功劳。”窦妙净笑嘻嘻地道,把耳朵从窦湛的手里解救出来,正色道,“湛叔父。我可是大姑娘了,不准您这样揪我耳朵。”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窦妙净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假若在私底下,这样跟窦湛闹腾一番也就罢了。偏偏还有尊大神戳在这里。

    澹台予面不改色,好像没看到似的。不过眼神却直直看着窦妙净,像是在琢磨什么。

    窦湛撞了他一下:“澹台兄?”

    澹台予醒神,笑了笑道:“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窦湛问道。

    澹台予想了想,斟酌道:“之前我们已安排差不多了,前一阵子我就已让人盯住了那些人。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在宁波,没有离开。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吧?”说着望向窦妙净,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窦妙净点头:“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回城一趟,明日我们就从凤起街出发吧?如何?”

    “也好。”窦湛笑着道,“我们准备的所有东西,都在一溪眠呢。”

    既然这样说定,窦妙净就吩咐让周云裳替自己收拾了。但想了想,还是把芍月叫了过来。

    芍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总是有点一惊一乍的,所以这几日都没在窦妙净身边伺候。歇息了这几天,她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进来见了窦妙净,就笑着福了福身:“小姐找奴婢?”

    窦妙净道:“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但是我不放心庄子里。我想留你跟刘嬷嬷在这里看着,如何?”

    “小姐……”芍月愣住,“您……您不要奴婢伺候了吗?”话还没说完,眼睛里已经湿漉漉的了。

    窦妙净笑了起来:“瞧你在想些什么。”伸手过去递上帕子,道,“快把眼泪擦一擦,不晓得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芍月皱着眉拿了帕子抹泪:“那小姐是哪个意思?”

    “芍月,”窦妙净执起她的手,“那伙人追到这里就没有回去,那背后之人定不会放过你们。在我身边,我实在没有信心能够保护好你们,但是在这里不一样。如果他们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话,郡王爷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你就放心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再接你回城。”

    原来如此。

    芍月的眼睛里顿时又水雾蒙蒙的,反手握住窦妙净的手,抽噎道:“小姐如此为奴婢考虑周全,奴婢却以为小姐……呜呜呜,小姐,这是不是您以前说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呀!”总算说对了一句成语。窦妙净拧了拧她的鼻子,哭笑不得。

    自己突然离开这里,虽然知道朱景严会在这四周围设下暗哨保护庄子,可她也不能不告而别才行。窦妙净拍着芍月的手,心里忖着,是不是要去一趟归田舍,见见朱景严呢?

    见。还是不见?

    心里犹豫不下,等渐渐回过神,自己竟然已经携着芍月坐在了马车里。

    她猛地一怔:“芍月,我们去哪里?”

    芍月怪异地看她:“小姐问得好奇怪。不是您要去归田舍,吩咐奴婢备车的吗?”

    “去归田舍?”窦妙净震愣住,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还在选择到底见还是不见吗?就算是要见,也得等到那边的婚礼结束了才可以啊。自己怎么这么唐突,就这样去了呢?

    芍月越看越怪异。但也说不上来什么,只好什么都不问了。

    窦妙净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现下回头是不是还来得及。撩帘看了看车外,马车却停了,原来已经到了归田舍。

    原就是鹤鸣与细雨的好日子,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也就归田舍里的仆从们闹一闹乐呵一番就完了。窦妙净到的时候,已经宾朋尽散,门口还余留着鞭炮硫磺的气味。

    芍月扶窦妙净下了马车,无比羡慕道:“细雨姐姐可真是有福气。”主家为了一个奴婢这样大肆摆宴。热热闹闹地办一场,这可是主家给的极大脸面,鹤鸣这一辈子想对细雨不好,那也得问过郡王爷才行了。换了一般的人家,奴婢是不从主家出嫁的,就算有这份福气从主家被抬去夫家,也只是默默地一乘轿子接了出去,哪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放鞭炮宴宾客。

    这得多大的福气才受得住啊?

    窦妙净笑了笑:“你若好好的,等你出嫁,我也在庄子里给你送亲。也给你摆上几大桌子,把你那些好姐妹都请过来吃酒。”

    “小姐!”芍月顿时红着脸呱呱大叫,“奴婢不嫁,奴婢说了这辈子不嫁的。”

    窦妙净觑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了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芍月说这话的样子,跟当日自己盟誓不嫁一样,都是个屁。

    “去敲门吧。”窦妙净便不再纠着这个话题。

    芍月嘻嘻一笑,便拍了拍门。两人等了几息,却不见门开。

    “小姐……这是?”

    窦妙净来归田舍。从来在老远就有人通禀进去,不等她叩门,细雨就会迎出来。今日虽是细雨成亲的日子,她没有空,那么总该有别的人吧?她皱起眉头,隐隐预感到一丝异样。

    等了好半日,终于有人急急忙忙地来开门。是个平素也常见的丫鬟,看到窦妙净,愣了一愣:“净二小姐?”

    窦妙净点点头:“我想见和风,她现在有空吗?”

    “和风姐姐?”那丫鬟喃喃,侧了侧头道,“小姐不知道吗?”

    “啊?”窦妙净不解。

    丫鬟说道:“和风姐姐跟着十二爷回京去啦。”

    “回京?”窦妙净吃惊,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凉了下来,脚底心似乎有冷气嗖嗖地往身子上窜。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朱景严还去过田庄,他可没说过要回京的事情。

    “那……那细雨呢?”细雨今日才成亲,总不至于她也不在了吧?

    “细雨姐姐行完礼就一起回去了。”丫鬟说道,怪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冒冷汗的净二小姐。

    窦妙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哄哄地响,好像没吃饱饭似的,整个人没力气。

    不告而别的,竟然是朱景严?

    “哦对了,十二爷留了信给小姐。”丫鬟一笑,便兴冲冲地跑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双手碰上一封薄薄的,封了蜡的信。说道,“我们爷吩咐,要是小姐过来,不必拦着,归田舍藻浮园小姐随便逛。爷还特意吩咐了和风姐姐,在藻浮园给小姐收拾了个干净的厢房,您要是不想回庄子里,就去藻浮园住一阵也好。爷还说,书房的那些东西,就麻烦小姐照顾了。和风姐姐说,那里平素不能让人进去,只有小姐可以进去,若小姐进去的话,就帮忙掸掸灰尘。”

    那丫鬟叽叽喳喳地说话,窦妙净听在左耳朵里,又忘在了右耳朵中。等在芍月的搀扶下走到了藻浮园,才有点回过神的感觉。看着突然间好像空荡荡的藻浮园,窦妙净才意识到,朱景严是真的走了,并且带走了身边所有的人,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临安城一样。

    “芍月,你觉不觉得这里好安静?”她问芍月。

    芍月不解:“藻浮园不是一向安静吗?小姐要去哪儿?”

    窦妙净停住了脚步,捏着手里的信,一下子不知道去哪里。朱景严不在这里,那么她来藻浮园干什么?

    芍月觉得窦妙净似乎不太高兴,便想哄着她:“不如去书房吧?方才那丫鬟说了,郡王爷让您照管书房的东西呢,小姐不去看看吗?”

    “不想去。”窦妙净摇了摇头,本想就此回庄子,可是看到那转角处的穿廊,忽地一愣。

    当日,和风就是在那里把自己交给鹤鸣,由鹤鸣领着自己去见朱景严的。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脚步越来越快。

    芍月惊讶:“小姐,小姐?您要去哪里呀?”

    窦妙净终于站到了那片大大的水塘前,从栏杆处望下去,依然可见一尾一尾的鱼影在水中晃动。朱景严曾让鹤鸣跳进水里抓鱼,然后烤了给她吃。可惜,那都只能是曾经了。

    芍月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这里风大得很,她一张嘴就灌了满口的冷风。便忙走到窦妙净前面替她挡风:“您也不怕被风扑了,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水塘吗?”看了看,嗯,这还不是个一般大的水塘,是很大很大的水塘。

    窦妙净笑了笑,道:“我答应过行叔叔,这里第一池的藕,我全包了。没想到,这里还来不及种藕,他就回京去了。这下倒好,我省钱了。”

    “这里种藕?那得卖到什么时候啊?”芍月咋舌,她才第一次来这里呢。可是不管怎么说,窦妙净身子骨精贵,哪里能在这里吹冷风。于是赶紧扯着自家小姐走,“现下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您要不要换个地方走走?藻浮园那么大,奴婢没进来过几次,要不小姐带奴婢到处瞧瞧好不好?”

    窦妙净却在栏杆那里坐了下来,道:“去拿些点心沫子来,我想喂鱼。”

    “啊?”芍月傻了眼。

    她家小姐不会被风吹傻了吧?看窦妙净坐在这里安之若素,知道拧不过她,只好屁颠屁颠跑去拿点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