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迟到的洞房

七殇八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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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过半的时候,司空翊三人才回了王府。

    泠兰王妃因为和司空震一顿吵闹气到了身子,晚饭都没用完就躺倒了,司空翎一直陪着她,也就歇在了主屋里。

    至于司空震,出去了就没回来。

    司空翊到府的时候,还不曾知道父母的争吵,他也没打算半夜再去惊扰两人,况且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有什么事等早上再说。

    “吱呀——”推门而入,司空翊在黑暗中将宋歌牵到桌边坐下,这才放心地松开手,急走两步点上了灯。

    屋内瞬间通明,他转头笑道:“已经吩咐珑锦去准备热水了,你好好泡一泡,再舒舒服服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司空翊顿了顿,走过去揉了揉宋歌的头顶,“那丫头这两日不知道找我哭了几回,现在好了,她不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了。”

    宋歌忽然觉得眼眶微酸,惦念别人是煎熬的,但被人惦念,却是幸福的。

    “不急,”她说,两臂突然往前一伸,“抱抱。”宋歌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可说的话,却完完全全不符合她的姿态。

    司空翊素来是个宠辱不惊的人,可此刻却僵立在她跟前,手还呆呆搭在宋歌头顶,有些木讷道:“什么?”他尝试低头,动作却僵硬。

    宋歌不语,但却起了身,她比司空翊矮了恰好一个头,人往前一倾,直接扑在司空翊怀里。

    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心跳声有力而又沉稳,一下一下透过她的耳膜刺激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宋歌双手一绕,从司空翊腰间穿过,属于他的蜀葵气息充斥着鼻腔,她忽觉满足,在司空翊背后扣住自己手腕,将自己整个人融入他怀抱。

    她从来不是主动的人,投怀送抱的动作也未曾做过,可不知为何,此刻,她熟稔而又自然,仿佛她一扑他一抱,裹着自己的便是她的河山万里。

    世界大千,她一方土地不需要锦绣绵延,只愿有人能敞开胸怀,不论何时何地,都可笑纳她入怀。哪怕外头风霜雪雨电闪雷鸣,她只要一抬眸,那人下颔精致,长臂一圈,圈住他们的一寸天堂。

    司空翊愣神不过须臾,笑意便在唇边泛开。

    他微觉心口湿热,估摸着女子正泪眼迷离,一时不愿打破此刻难得温馨,只好将她搂得更紧。怀中的充实感令他颇为心满意足,但他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手掌微抬,从抵着她腰背的地方上移到后脖子处,那里有一个颈窝,轻轻一按,她的脑袋就会不自觉抬起。

    司空翊无声轻笑,虽然自己和她没有太过频繁的互动,甚至连牵个手都是奢侈,但这些细节,他还是清楚得很。包括她右耳后面那一粒小痣,还是在东衡国都城门口时看见的,他依旧印象深刻。

    宋歌后脖子忽然一酸,下巴果然微微扬起。这就跟膝跳反应一样,属于条件反射范围内,压根儿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她有些恼,沾了些许水色的眸子如浸了清泉一般,微亮。眉头却是高高蹙起,一如她素来的清寡。

    司空翊俊脸转瞬就在眼前,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男子声线喑哑,一缕吃吃低笑响在耳侧。

    “闭眼。”他说,带着化不开的浓浓缱绻。

    呼吸一窒,宋歌下意识就听话地闭上了双眼。然后唇上一热,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那日大婚,他也曾吻过自己,可最后却被周嬷嬷打断。而那时自己也是慌乱无神的,似乎除了无措,她并没有认认真真感受过,和喜欢的男子亲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绪。

    今夜却不同,她心神总在波荡,她甚至愿意放心而又舒服地,窝在他怀里,任天地倒转,任时光流逝。

    他的手还停在后项处,五指微张抵着她的脑袋,断了她可能会后撤的路。而唇上,他亦不曾放松。

    夜色沉寂,黎明将至未至,一切都薄凉如水,静若倦风。

    宋歌微掀眼眸,如此近距离地打量,才发现司空翊玉面皎洁,似乎连毛孔都不愿在他脸上停留。

    男子唇畔生香,起初还只是在她嘴角勾勒迤逦,渐渐地便不满足了。他偶或长舌一顶,衔着她的嘴唇就往里撞,动作明明算不得温柔,却极致细腻。

    呼吸慢慢就急了,宋歌发现,比起深吻,他更喜欢留连于唇侧。舌头灵巧滑过她齿缝,便会在嘴角停留,带着意犹未尽,轻轻啄着她。

    似乎时间凝结,他眼眸微润,生出几分意乱情迷,而一直老实安放的手,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往女子腰间走。

    温香软玉,情深缘起,他怀一人,心猿意马。

    贴鼻,宋歌呼吸不顺,却让自己习惯着他的深情。因为,那是爱。

    忽觉腰间一松,宋歌一惊,低头正要打量,却因司空翊的牢牢固定动弹不得。而她眼前瞬间一黑,半晌才明白,他隔空灭了灯。

    大婚那夜,她说“我不习惯亮”,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本就只穿着单衣,温自惜给的外袍也早已还了回去,现在被司空翊腰间这么一扯,瞬间里衣松垮。如果不是光线昏暗,她的亵衣亵裤都该被瞅个仔细了。

    脑袋“轰”一下有些接受无能,宋歌猛地瞪大双眼,手下意识抵上了司空翊的胸膛。

    她不是回绝,只是没来由地会抗拒。

    司空翊手一顿,辗转在宋歌唇侧的动作也同时停了下来,黑暗中只听得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下巴架在宋歌肩膀上,温热的呼吸直接喷在宋歌侧颊。

    因为两人贴得近,宋歌很明显能感觉到司空翊某处起了反应,她微红了脸,一时不知自己该动还是不动。

    他靠着宋歌,好半晌,有带着哀怨和委屈的声音响起。

    “胀——”他说,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夹杂着暧昧和调笑。

    宋歌瞬间就不淡定了,原本还是微红的脸,一下子就因他一个字变得鲜红欲滴。她想推他,可手指刚展开,突然又顿住了。

    自己这样,想必很是为难他吧?

    明明打定了主意想好好过日子,为何总抗拒他呢?

    宋歌想了想,须臾便能理清自己想心思。她在意的,从来都是他的眼光。

    她没有守宫砂,这个时代的男人,不是都对守宫砂极其看重的吗?狩猎之时她这个秘密更是被当众揭穿,他现在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呢?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发问?

    她慌,慌的第一反应便是抵触、退避甚至拒绝。

    司空翊见宋歌不答话,似乎能看穿她的内心,扯了扯她的耳垂,黑暗中呵气如兰道:“接吻都僵硬着身子,你觉得我会信你水性杨花?”他低低笑,明明听着似在调侃,言语里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

    虽然有想过他询问自己要怎么回答,也害怕如果自己坦白他是否会犹疑,但真当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表达他的信任时,宋歌还是微微愣了神。

    司空翊偏头,靠在宋歌肩膀上的脑袋摇了摇,薄唇擦过她耳朵,激起女子些微轻颤。他似发现了什么惊喜的样子,嘴角噙着笑,有意无意拿嘴唇扫过她透着粉红的耳垂。

    原来,清冷如她也是有敏感之处的。

    “胀——”司空翊低笑,先前那一声的确是在抒发感受,现在这句只是想看看她局促又尴尬的模样,没来由地觉得可爱。

    说完,还故意将宋歌搂紧,两人贴近,只着单衣的她感觉下腹抵着滚烫的东西。

    就算她是傻子,也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

    脑袋有些懵,话却已经先一步出口:“难受吗?”

    司空翊眼睛一亮,接得快速:“难受。”然后他停住,连呼吸都轻了下去,似乎等着宋歌的退步。

    空气里霎时静了下来,他的手慢慢移动,轻柔地磨搓着她的细腰。下身有些紧绷,司空翊屏着一口粗气,缓缓吐出来,然后继续耳鬓厮磨。

    半晌,宋歌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

    “那你别太粗鲁啊。”闷闷的语调,像从胸腔里憋着发出来的。

    话音未落,司空翊忽然一翻手腕,绛紫衣袂边角舒卷,黑暗里划开一道璀璨。宋歌瞬时被打横抱起,混混沌沌间竟有些对自己瞠目结舌。

    刚才是说了什么啊?

    那你别太粗鲁啊······别太粗鲁啊······粗鲁啊······

    宋歌懊恼地一拍自己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嚼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司空翊抬步往床榻走,饶是在黑暗中他依旧半点没有撞到,只是脚下轻浮,飘飘然的模样。什么叫幸福来得太突然,现在便是。

    帷帐轻放,他长臂一捞将枕头拖过来垫在宋歌脖颈下,然后欺身上前,手指轻巧在宋歌胸前一抹。她一惊,忽觉凉意,亵衣微松,而他早就将锦被扯过,把她盖了个严实。

    宋歌心跳快了许多,她强迫自己冷静,别搞得跟用强似的,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万不要因自己的紧张而多了晦涩。

    深呼吸一口气,男子气息温热,迎面袭来。

    再一瞬,锦被微掀,两人皮肤触到一起,同样滚烫。宋歌忽然颤了颤,水牢里那个男人的皮肤她也不小心碰到过,也是这般烫手,带着惑然迷离的感觉,她闭闭眼,耳畔气息沉沉。

    司空翊小心地从宋歌后项绕过胳膊,饶是云淡风轻如他,不免也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他只觉下腹难受,一团火似的烧着他,直至那火燃了理智,燃了神识。

    不知何时身上的衣衫尽褪,宋歌迷迷糊糊间陷入那温暖又灼热的怀抱,明眸微染氤氲,升了水汽一般摄人心魂。

    唇侧再度被侵袭,属于他和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在唇齿间流转。

    湿了樱唇,红了脸颊,沁了*,醉了年华。

    手掌抚过身下女子柔滑肌肤,每移一寸,便是新的体验与尝试。她再不似那月那日那个孤冷清寡的女子,如果说当初她如雪山白莲,如清泉玉珠,那么此刻,她化作一汪春水,融入他整个人。

    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他的心。

    往上,再往上,宋歌忽然僵了僵,齿间一声低吟,宛若幽喑。

    司空翊微抬眼眸,下腹处紧得他鼻间闷闷出了一口气,他仔细瞅了瞅宋歌,眼见她眉眼弯弯情起迷离,双颊白皙中染着桃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看。

    “司空翊······”她说,三个字出口颇为费劲。理智与*在胶着,她双手有些无措,半眯眼间勾上了司空翊的脖子,下意识往他胸前靠近。

    触手是他紧致的背部肌肤,微微冒着热汗,冬日里稍显潮湿。

    忽觉两人距离更近,宋歌一怔间,小腹处抵着属于他的东西,似灼烧了她。

    她面色一白,有些紧张地往后挪了挪。

    “别怕,”他说,低声呢喃如同催人入眠的魔音,“很快。”

    宋歌一震,忽然憋不住笑了,她眉眼突然返回清冽,在司空翊渐渐反应过来之后变得古怪的神色下吃吃问道:“嗯,有多快?”

    司空翊不语,垂眉亮着眸子抵着宋歌肩膀,气息怡人。

    他本想安慰她不要紧张,痛也不过一瞬,谁想她竟误会他“快”?暗暗磨牙,司空翊忽然胳膊一撑,腾出两人胸膛间的空隙。

    宋歌胸前一凉,两手下意识抱胸,却不及司空翊动作迅猛。

    手掌微微一拢,恰好包裹柔软。

    宋歌感觉自己脑袋里有道雷,直劈得她失去三魂七魄,徒留一缕毫不清晰的意识,在他身下化作青烟袅袅。

    “到鸡鸣时分,快不快?”司空翊墨发散开,痒痒地拂过她面颊,宋歌睁眼,光线依旧昏暗,但他的轮廓,不知为何却有些模糊可见。

    还是素来倨傲半挑的双眉,还是那噙着笑意深邃凌厉的眼眸,还是薄唇微抿嘴角轻佻。他偏头,右胳膊架在她脑袋上,状似无意地捏着她红透了的耳垂,而左手顺着胸前玉肌婉转流连,偶尔上移到雪白脖颈,偶尔又一路下滑到肚脐周围。

    感受身下女子轻颤,司空翊俯身,唇舌相交的同时,他挺了骨骼肌理甚佳的腰。

    只一下,宋歌就僵住了身体。

    那疼来得突然,她虽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刺激到了。宋歌自认不是个怕痛的人,但这样陌生又强烈的痛感,只令她觉得眼角一酸,很想大叫。

    司空翊心一慌,其实压根儿还没尝到所谓的“舒服”,宋歌一疼就会下意识往后避,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憋又磕,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不敢动,哑着嗓音温声道:“疼?”今夜他的话特别少,似乎不愿浪费这良辰美景。

    宋歌咽下一口气,面色有些苍白。这疼是说不出的难受,又想他退出去,可又觉得他稍微动一下自己估计也没法忍受,瞬间有种后悔的感觉。

    是不是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宋歌有些无奈,司空翊却还在抚着她额际细密冷汗,低声安慰道:“没事,不如下次再来?”

    他今夜怎么那么蠢?宋歌不禁失笑,这一笑牵动身体,直接倒抽了凉气。

    “别,下次还得痛上一回,速战速决吧。”宋歌闷声道,夹杂着淡淡鼻音。

    司空翊噎了噎,随即又苦着脸道:“那夫人你别紧张啊,身子放软些,我——”后半句“动都动不了”是被宋歌捏住腰间软肉才给憋回去的。

    要不是屋内漆黑,宋歌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大红脸,还是会被他嘲笑的那种。

    咬牙,宋歌一副英雄就义的姿态,勾在司空翊脖子里的手也僵硬得很。手心湿汗一点点滴在司空翊背上,晶莹、剔透。

    最初的时候,她腰背几乎完全没有放松过,脚趾微蜷,整个人如龙虾一般,实打实的紧张。双手攀着司空翊脖颈,五指虚空抓着,指节微微发白。

    司空翊嗓音微哑,喉间闷闷的,半晌才吐出一口气。过了一开始的疼痛煎熬,直到此刻才明白,什么叫融合。

    如徜徉万里波涛缱绻,他自山河外策马奔腾而来,身下女子化一抹明泉映月,湿润他全部,渲醉他神思。埋首玉峰,她朦胧婉转皓月手腕轻抬,他眉眼深邃一袭绛紫半褪终至脚踝。

    谁秋水剪瞳风姿难慕,谁娥黛轻拢小缀珊瑚,谁气喘娇弱未凛先酥,谁余音袅袅将郎低呼。

    谁欺霜赛雪肤理绝都,谁眉眼如画深藏情姝,谁难掩迤逦汗若玉珠,谁把臂呢喃此生不负。

    帷帐轻晃,一室香软。

    朦胧光亮下,男子轮廓微微显露,他脊背线条精致,散乱的墨发垂下,和女子三千青丝交缠。

    忽起一声长叹,帷帐后男子身体猛地一僵,一股难言的感觉流经四肢百骸,再化作一道涓涓细流,绵延自他,至她。

    融她于己,再融己于她。

    空气中弥漫着别样的温馨,他叹息还未落下,屋门却一阵敲击。

    “世子妃,沐浴了,”珑锦欢快的声音响起在外,一向没有什么规矩的她,素手轻抬就欲推门,“您可把我想死了!”

    司空翊大惊,身下宋歌还未回神,迷离着双眼低低咕哝了一句。她似乎有些累,翻身就准备睡去。司空翊暗骂,还未来得及从上头下来,屋门已是“吱呀”一声。

    司空翊脸黑了黑,这样的突如其来会导致他以后不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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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提醒一下,昨日那章已经和前文的伏笔联系起来了,那个水牢里的男人,和皇帝神似的男人,具体线索请看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