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谁是瓮谁是鳖

泉青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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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小雨。

    关清怀安排了马车送石碧莲上齐天道观祈福,禁卫军统领岱川亲自放的行。

    看着马车驶出关宅,老管家才问道,“老太爷,那个假扮小主子的和尚已经被救走了,我们不是应该先想办法给追回来吗?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管那个石姓丫头!”

    关清怀早就气得蹦蹦跳着呢,“狡猾的小光头!我还以为她会借着月事带传递什么消息,没想到她竟是借着我查证她是不是真来月事的过程而传递了消息!而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真是白活了,竟还真的上了当!可恶,这口气必须争回来!”

    老管家赶忙劝,“老太爷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那小和尚被救走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的,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提前做好太子找上门的应对才好。”

    “就是不想太子有空找上门,我才今天如约送走那个石碧莲的。”关清怀眼中恢复了一些理智,“听那小光头的语气,这个石碧莲十有*是太子那边的人。那么这一出关宅,太子会不第一时间找上去?太子只要动了,二皇子就会动,两方势力必定会迎来又一次生死之争。而这,就是我帮易贺那熊孩子结束跟太子勾搭的最佳机会。”

    “太爷你想怎么做?”

    “哼,她以为我会为了关宅先做掉石碧莲,殊不知,我既然有了出手灭口的打算,又如何会放着最后的根不除而除那没用的什么石碧莲?”

    “太爷的意思是?”

    “太子!你太爷我要利用这次两方势力抢石碧莲的机会,我要直接做掉太子!”

    “太爷!”老管家都快吓傻了,那可是形同造反的谋逆大罪。

    关清怀甩袖往回走,“我去换件衣服。这事儿我亲自出马,你把关宅给我守好了就行!切记一条,我回来之前,任易贺说什么也不要给他放出来!”

    同一时间,关宅院外某处民居内,平石也在向着岱川下命令:“现在还不能动手!等马车出了城,等那些卖花的同路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出了城后再动手。”

    岱川问,“卖花的?同路上香的?都灭口?”会不会太过了点?这种时候太过残暴了会让太子更失民心的吧?

    “你当他们真是卖花的或者同路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呢?今天可是下雨天,再怎么想出门也不必风雨无阻吧?”平石嘲讽地撇撇嘴角,“二皇子也不过如此。居然以为这些人就能将太子引出城去!果然年纪还轻,做事毛躁。也不看看他派来的那些人,一个个大脚巴丫子把雨水踩得啪啪作响,是人有心都能看出不是真女人来好不好。”

    岱川面色一窘,好吧,他刚才尽想着如何快速地将石碧莲一刀毙命然后打着官府的旗号一举攻入关宅了,他确实忽略了辨别那些人的真假。好在,现在被人点破了还不晚。

    “卑职领命!”

    岱川退出来,点上数十禁卫,驾马就追向了前面早走的马车。

    马车不急不慢地向城外的方向移动着,雨开始越下越大了。石碧莲掀起一角车帘,本想看看天气,却看到了车前左一个卖花的,右一个抱着香的。

    一眼即知,她被盯上了!

    石碧莲“唰”一下就放下了车帘,然后将随身携带的剑横在了胸前。二皇子只说在关宅之内如她有危险会有人出来救她,可出了关宅呢?谁会来救她?谁又想杀她?

    马车内的石碧莲戒备地绷紧了全部的神经,马车外的卖花的和上香的则恨不得所有感知神经都失常坏掉。

    这他妈的也叫出其不意?只给他们每人配发了一套女人衣服和一顶超大号帷帽就叫女妆改扮了?那你至少也得给条足够长的裤子呀!长裤穿成九分的效果他们倒能忍,可那被迫露在裤外的大脚巴丫子算怎么回事!还好今天下雨街上无人,否则是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心怀鬼胎男扮女装的好不好?

    啊,嫂子是说了,为的就是让人看出他们男扮女装来。如果让人看不出,还怎么将人引出盛京城?

    听到身后遥远的地方开始传来马蹄声时,他们俱是心生钦佩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因为他们很快就因雨打湿了他们小一号的女装后变得行动更加困难了。于是他们不得不想,这“换上女装”的一招真不是为了报复昨天他们拿两人开盘下赌的事情?

    下雨天,睡觉天。将此视为一生座右铭的方如来,此刻正搂着旺财的脖子睡得喷香。睡着睡着她忽然打个喷嚏,她没醒倒把旺财喷醒了。旺财睁开她的狗眼,嫌弃地瞥一眼粘在身上的光头,身子蹭蹭挪到床另一边去了。没了“抱枕”的方如来感觉出不对劲,闭眼伸手就是一通划拉,在划拉到旺财的狗毛时,一揪,就当是揪着救生绳,她自己一蹭一蹭地又蹭回了旺财的脖颈方向。

    旺财坚决认为即使她和前主子已经一刀两断了,但她也不愿意与前主子的现任做任何有损她狗格的行为。

    旺财晃晃大脑袋就要站起,打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方如来突然闭着眼睛嘿嘿一笑,笑声阴森,“不顺我心的人有什么下场你明白的吧?”

    旺财瞬间想起了今早穿了小一号女装出发的男人们,她随即脑袋蹭蹭主动将柔软的脖子送到了方如来的脑袋下。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卖花的和上香的也越来越懂了,而越懂就越觉得心里憋屈的慌。心里越憋屈,就越想着一会动手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发泄出去,否则他们一定会憋屈死。

    马车刚出城门,禁卫军也刚刚好追上了。

    岱川才举起官刀准备下斩杀令,卖花的鲜花已经像暗器一样杀气袭来。

    岱川腾身躲避时,周围已经响起了诸如“兄弟们杀人抢衣服了”的声音。

    待到鲜花暗器全部打落,岱川再定睛时,那些假女人们手中的雨伞已经全部去掉伞杆以后变成了各种明光甑亮的武器兵刃。

    一刀斩马腿,咕嗵咕嗵,禁卫军们的坐骑全部腿折倒地。

    如果他们不想被候在一旁的人也像马腿一样被砍到,他们就只能腾身而起。

    禁卫军们相继腾空而起之时,嗖嗖嗖——雨中传来了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惊然抬头,城门楼上射来的箭比这雨丝更密集。

    哧哧哧——中箭的人不计其数,禁卫军还没来得及反抗一二,已经损失多半。

    岱川有点傻眼,这城门楼上的难道已经……

    “统领,小心!”某个禁卫闪身过来为岱川躲过一箭后死去了。

    岱川即刻清明,遂赶紧下令,“落地,回击。”

    这些人的行动明显有着详细的计划的,先砍马腿令他们不得不腾身半空。这样他们会更清楚地进入城门楼上埋伏的箭的射程范围之内,而地上的人又不至于被误伤掉。

    这样的计划出自谁手?而城门楼上的官兵又是何时成了对方的人?岱川一面迅速回击着,一面想着他是要先把这些人杀掉再回禀呢,还是应该现在就撤身而去先回禀给主子们?

    这样一耽搁,禁卫军们又死伤了剩下的一小半中的一多半。

    某个离岱川最近的禁卫靠过来,急道,“统领,快看城门。”

    城门大开,两队官兵高举着长枪正快速跑过来。他们肯定,那些人一定不是来帮他们的。

    “统领,你先撤,我们掩护。”

    岱川还未应声,某个声音率先响起。

    “想走?也得先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

    连堂成。

    于岱川却是,“教官!”引他入禁卫教习了他所有战术的教官。怪不得这些人熟悉他们禁卫的一切招数,回回出手都能一刀致命。原来都是因为连堂成在背后指挥。

    连堂成赶到近前,将马勒住,“还记得曾经的教习之恩,你就快快投降,我会向二皇子保你不死。”

    回给他的是岱川二话不说就砍过来的刀,“教官可是教过的,宁可战死也绝不向敌手屈服,是为禁卫!”

    “好,是条汉子!众将士听令,你们只可观战不可插手,待本官亲自将他拿下。”

    连堂成下马挥枪迎上,他没注意到岱川眼底闪过的一丝得逞。

    他们没能算到城门楼上的官兵已被拿下换掉,所以这场追击他们败了。但连堂成这人将才是将才,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会对有骨气的敌手另眼相待,愿意给予一对一的尊重。而这,就是他要利用的。周围的官兵已经重重包围了,他就这么冲出去的确困难,可是如果他手中有个人质呢?

    连堂成了解他的武功套路,他又何尝不知连堂成的武功套路。最重要的是连堂城老了,而他正当壮年。

    来来往往不知走了多少招,岱川虚晃一招,以长刀引走连堂成的长枪,抬手从靴子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手腕一转就刺到了连堂成的咽喉要害之处,“都给我别动,否则你们的头儿就血溅当场。”

    周围的官兵果然都不动了。

    岱川挟持着连堂成翻身上了连堂成的马,“走!”

    仅存的几个禁卫连忙跟上。

    进城门穿街道,岱川等人一溜冲回了皇宫。

    宫门前,有禁卫拦截,“来者何人?快快下马!”

    “本统领有要事禀报太子,都快给我闪开。”岱川马不停蹄直接闯了进去。

    禁卫这才看出是他们的统领,连连闪在两旁,连岱川身后的几个禁卫也一并放了进去。

    正德殿。

    岱川进门就跪倒在了太子的面前,“卑职失职,请太子降罪。”

    太子先看到的是被岱川押着一起跪下的连堂成,“连教官,没想到相隔不过一天,你还是回到本宫手里了。”

    一路不曾出声的连堂成淡淡应声,“哦,是吗?”

    话声刚落,连堂成出手如电。先是一拳狠击在了岱川的肋骨处,岱川吃痛手劲一松。连堂成反手一个肘压,轻易就摆脱了岱川的控制。

    连堂成抬脚又是重重的一踢,岱川被他踹出去的同时,他自己刚反身扑向了太子,“你拿命来!”

    “连堂成,你休想伤害太子。”岱川随后就反扑了回来。

    两人再次战到一起。

    太子坐在金銮宝座上就像看戏一样轻松,“假装被掳其实是想趁机刺杀,这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是不易引起怀疑的一计。可惜,今天用此计的偏偏是你连堂成!你素来崇尚宁可战死也绝不向敌手屈服的武德,又怎么会被人掳了之后一声不吭?连堂成,你破绽太多。”

    岱川再次将他拿下。

    太子懒懒地品口茶,“说吧,城门楼上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全部归从了二皇子了吗?连堂成,你连家可是世代保卫我皇宫的忠勇之家。二皇子意图篡位谋反,你不是想助纣为虐将你连家的百世英名毁于一旦吧?”

    “哼,我连家只保卫拥有玉玺的真正帝王!你,不配!”

    太子猛地坐直身子,茶碗砸向连堂成的同时怒吼出声,“玉玺果然在他那里!他现在在哪儿?快说!”

    连堂成额头被砸破,鲜红的血很快流了半脸。他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连家人向来宁可战死也绝不向敌手屈服,你别妄想了!”

    “哈哈,是吗?”太子冷冷地笑,“知道你连教官有骨气,不在乎生死。可是你的家人呢?你也不在乎?禄喜,把你才得到的匣子扔给连教官看看。”

    “是。”禄喜把一个黑匣子捧到连堂成的身前,并且体贴地为他打开了,“这是连教官的老婆女儿外孙子的贴!身!之物,连教官不会认不出吧?”

    匣子内带了耳饰的耳垂,一节小指血淋淋地显露出来。

    连堂成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太子已经换上了新的茶碗,“做过的,你已经看到了。至于未来还会怎么做,你却是可以选择看或不看的。”

    “你!”连堂成气得嘴唇哆嗦几下,就在太子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忽然闭起了眼睛,“为了尧天国,他们死也无憾。”

    啪——新茶碗又碎在了地上。

    太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好!岱川,带他出去,就地正法。包括他连家一族的人。”

    “是。”岱川领命押着连堂成向外走。按规矩,太子在上,他是应该退着出大殿的。

    当他的一只脚刚退出大殿时,一股携带了内力的劲风就横扫向了他的小腿。岱川本能地抽回横在连堂成脖子间的刀就向后下方砍去。

    劲风此时却忽然转了方向,由下至上就削上了他的整个后背。岱川脚尖一点地就想腾空而起,手中还不忘抓着连堂成。他却忘了,没了刀刃相胁的连堂成又怎会坐以待毙。

    连堂成反手抓住岱川的手,向外一掰的同时顺势扭转过身,然后另一只手握成拳就是迅猛一击。

    岱川躲开了身后的劲风,却没办法躲开胸前的这一拳。

    只听得“砰”一声,正中心口。

    漫天鲜血喷出之时,他小腿肚被什么人一脚踢中。他“扑嗵”一下跪地,再抬头,脖子上是刚才他的刀,此时在连堂成的手里。

    禄喜的惊叫声响起,“护驾护驾!快快护驾!”

    应声而出的还真就有不少的禁卫军。可惜,当他们出现时,他们手中的长枪却是都对准了金銮宝座上的太子。

    禄喜闪身挡在太子的身前,“放肆!你们这形同造反,小心被诛灭九族!”

    禁卫军之后,二皇子闪身出来,“本殿看意图造反将被诛灭九族的会是你禄喜禄大总管吧。”

    太子拨开禄喜,“二皇弟,别来无恙啊?”

    “你别来,我自然无恙。”二皇子随意应一句,转身先走向了连堂成,“连教官受苦了。”

    连堂成将岱川交与上前的阿西等人押下,然后双膝跪地,“为了尧天国,我连家万死不辞。”

    二皇子拍拍他的肩,将他亲手扶起交与阿西手中,“快快带去御医那里诊治。放心,连教官,你在正殿拖延的这些时间里,阿西已经带人找到关押连家家眷的地方,他们此刻已经性命无忧了。”

    太子眼神沉了下来,“数日不见,二皇弟的心计精进不少啊。”

    先是派人以那么明显的破绽引岱川出城,再安排人趁乱换上禁卫的衣服随着回宫的岱川混进皇宫。连堂成在正殿拖住他,他们的人刚好有时间里应外合先拿下禁军,再救出人质,最后来到正殿与他对峙。

    二皇子背手而立,“太子皇兄才智过人,令成自知不及,所能倚仗的不过是这些忠心为国的将士们。”

    长枪在握的禁卫军们胸膛一挺,“誓为二皇子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太子响亮鼓掌,“嗯,不错,气势很足,忠心也值得嘉奖。看来今天本宫真是棋差一招活该被擒了。不过,在被擒之前,本宫能提一个小小的疑问吗?吾亲爱的二皇弟?”

    “你说。”

    “你哪只眼看到我守门的禁卫军这么好骗了?啊?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我正想让是你看到的?”

    ------题外话------

    今日,第二场春雨来了,又降温了……吾新添置的春款齐屁裙啊……又要再放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