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争高下

菀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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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暴喝,伴着大件瓷器碎裂的声音。

    贺香尘娇弱地向后缩了缩身子,大气不敢出的表情。但是,那双水眸中却是半点惧意也看不到。

    她微眯着漾水的双眸,眼眸中映出太子那爆怒的黑脸。

    一大早,边关便有八百里奏报传到,据说陆候刚到边关,还及休整便赵军又来大举进攻,陆候亲自迎战,却终是首战大败的结局。

    他能否顺利登上皇位,此时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和当今皇后十数年的筹谋全在此一举,哪容得一点点的失败?

    首战大败!这样结果叫他怎能接受,叫他怎样跟他的母后交待?

    “废物!真是废物!”又一只细骨瓷的花瓶落下,伴着他怒意不减的破口大骂。

    “殿下,您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她做小心翼翼状劝道,但出口的话却是不疼不痒,能起什么用?

    或者能起些火上浇油的作用也说不定。

    “哼!”太子又是一声冷哼,气冲冲又大骂,“他哪管本宫身子怎么样?那般没用,成心就是想让本宫死!废物,就是废物!”

    声未落,一张紫檀方几硬硬被推倒在地。

    “太子!你在骂谁?”房间之外,一道冷然凌厉的质问之声传来,伴着女子朱红的宫装,和淡淡飘散的香气。

    陆华浓一双明眸几乎喷出火来,她一早就听到了父亲战败的事,本在担心父亲是否负伤,想来问问太子具体情形。

    谁知,老远就听到他摔东西和咒骂父亲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太子斜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因为她越来越大的肚子而带一丝好脸色。

    甚至,眸底都带了几分鄙夷。

    陆华浓哪受过这等窝囊气,他的父亲战功赫,就连当今皇上待他都是极为看重,从不曾受过冷待。

    如今,却只因为一场败战就被冠上“废物”之名,叫她如何能不为父亲叫屈!

    “太子你说话放尊重了!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父亲战功累累,打过的胜仗数都数不过来。如今不过因为准备不及,偶尔小败一场,岂容你这样诋毁!”

    望着他那一脸的不悦,她的眼眸中自然也更加凌厉和冰冷,即便他是她的夫君,即便他是当朝太子,未来皇帝,也不容许他不尊重她的父亲。

    “你在这里废什么话!一大清早的谁许你来教训本太子的?你爹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怪不得打败战!连女儿都教不好,真真是个大废物!”说罢,上官煜那狭长的眸中,竟漫过丝丝冷笑。

    陆华浓一颗心都被他给激得恨不得要狂跳出来,她红润的唇瓣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终于愤然开口:“他是你的岳父!”

    即便他再打了败仗,也是他上官煜的岳父,他的长辈!

    谁料,太子非但未因岳父二字心生愧疚,反而鼻尖冷冷哼出一声嘲弄:“他要真是我岳父!就别在那里给我丢人现眼啊!”

    长眸朝陆华浓淡淡一瞥,极尽嘲弄:“说什么亲自指挥,就这结果啊,本太子睡着觉随便指挥一下都比他强!”

    见太子怒意终于消散少许,贺香尘才这小心往他身边靠了过去,含笑细声道:“太子本就是英明神武,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水眸涟涟,闪现关极尽崇拜的光。

    太子被她这声恭维捧得极是受用,一眼又看见她那水光闪闪的眸子里那抹看英雄看偶像一样的光芒也是不假,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他之所以如此气陆候,本就因为两人是一绳上的蚂蚱,他败了,丢的亦是他上官煜的人。

    不仅在在母后面前丢,在朝臣面前丢面子,更在他的姬妾面前丢面子。

    他可是时时被这些女人捧得高高在上,捧英明神武,诸葛下凡。

    这番丢面子,叫他如何抬起头来。

    如今被贺香尘这一捧,那些丢失的自尊通通回来了。

    所有的姬妾中,他最在乎的但是这一个了,她能这样说,这样看自己,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同样都是本太子的人,这差别怎的就会这么大呢!看看我的香儿,多温柔,多体贴,这才是女子的榜样。”朝陆华浓讥讽的一瞥,便顺势揽上了陆华浓的肩。

    “这个女人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她的好处!”陆华浓冷冷咬着唇,一受控制不住情绪的模样。

    “好,你既想说,且说来听听。”太子朝贺香尘一个宠溺的笑,看都不看陆华浓的说道。

    陆华浓一看他这态度,心知说了也他也不会把那个女人怎么样。

    但不是说,怎么消她心头之恨?

    “好!我说!前些日子,这个女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往我榻下塞了大包的麝香!若是丫环们勤快,没几日就扫一回榻底,你这第一个儿子就没了!”想着当时发现那包麝香的时候,她是气得怎么脸都变绿了,只是一想太子对她的态度,生生给忍了下来。

    太子听闻此言,眼中有一瞬的晦暗,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香尘却是一脸愁苦状地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还是求太子不要再疼香尘,否则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脏水往妾身身上泼呢。”

    太子见此,更是完全将仅有的一丝怀疑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妖女!人证物证俱在,怎容你狡辩!那个香尘香包,我至今还留着,而我房中的大多丫环都亲见了此事,由不得你不承认。”陆华浓神情倨傲,带着重重的威慑力。

    贺香尘望着她那狂傲到顶的态度,颇是不以为然地撇唇:“唉,堂堂的太子妃,叫人做个麝香香包有何难?至于您房中的丫环,那可都是您的人,别说您叫她们说香尘给您投了麝香,就是叫她们说香尘给您投了砒霜,她们也会说的呀!”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朝陆华浓投去不屑一顾的神色,小儿科的争宠把戏,他在后宫中见他的母后和那些嫔妃们用多了,有何稀奇。

    “你!你这妖女,尽在这里妖言惑众!”陆华浓气愤至极地指着她,喷火的目光愤不得当场将她烧个粉身碎骨。

    贺香尘却只回她一个无声的白眼:“唉,太子妃姐姐,不是香尘看不惯,您把您的丫环教得也太好了。几日前您一个不顺心把一个大丫环打得头破血流,那丫环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去后厨干杂活,连一句怨言也不敢发。不知您是怎么教她们的,可真是一群居心的好婢女。”

    “有这等事?”太子眉眼一瞥气势汹汹的陆华浓,知道她所言非虚。

    “是啊。姐姐的人可都是忠仆,香尘真佩服姐姐教婢女的能力。”贺香尘眉眼挂着淡笑,清甜可人。

    如此一说,更坐实了陆华浓的婢女会帮她做伪证,陷害他人的事。

    甚至还会让人想到,即便日后她做了掉脑袋的事,说不定也会有人出来代她死。

    想到此,太子心里不由得不痛快。

    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还是他的太了妃。

    不过,这倒真合他母后的胃口。他母后能二十几年如一日地稳稳坐在后位之上,没有手段可不是早叫人害死几百几千遍,更遑论什么皇后之位了。

    怪不得他的母后喜欢她呀!还隔三岔五召她进宫坐坐,还有源源不断的赏赐。

    这个不仅叫太子羡慕,更叫贺香尘忌妒。

    早晚有一天,她定会取得陆华浓的位置,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置。

    曾经,她以为岑晟月会成为一代君王,而她会成为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为此,她放弃那么多,一直伴在他身边。

    却没想到,到最后他竟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女子弃她如弃敝履。

    所以,她选择了离去。

    如今的上官煜,虽然没有岑晟月那般风华绝世,但他待她却是完全的疼爱。

    单单这一点,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有朝一日她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定然要叫岑晟月跪倒在她的裙下,向她磕头认错!

    “香儿,走!咱们不理这个女人,去温泉池泡泡去。这会儿子天冷了,泡泡也好暖暖筋骨。”太子再也不看陆华浓一眼,拥着贺香尘便转身离去。

    “是,殿下。香尘一切都听殿下吩咐。”贺香尘软语呢喃,透着顺从依赖。

    太子更是想要对她呵护倍至。捏了把她的粉脸,含笑道:“就香儿这肌肤,最适合泡温泉。不如本太子就把温泉池专赐给你一人,叫你时时想泡,时时都能泡。”

    贺香尘更是娇柔一笑:“香尘谢殿下恩赐。”

    两人渐行渐远,你一言我一语的欢笑之声越来越远。

    陆华浓冷眼望着那一对相依的身影,愤然之余却是透着无尽的酸涩。

    那个拥着别的女人,把别的女人当作至宝的男子,是她陆华浓嫡亲的夫妻。

    她才是他的正妻!

    而他却从没对自己这般温柔呵护过,即便是新婚那一股热乎劲里,也从未如此亲昵过。

    更何况有了贺香尘后,她如处冷宫的这段日子里。

    他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更何谈其他?

    望着太子离去前所站的地上那大片的碎片,她也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房中的瓷器。

    “哐当!”一声过后,又一上等的瓷器阵阵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