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现实幻觉

亦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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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应你,会好好珍重。”陈楚一遍一遍的重复,呢喃,是说给凌雪听,说给自己听,更是说给已故的晓诺听。曾经未懂得珍重的,未来得及珍重的,这一次,他不会错过了。可惜他忘了,他已经有丢不掉的负担,这所有的珍重,到最后也只是伤害。

    凌雪搁在玻璃罩上的手指轻轻的颤抖,如果爱情要以一次的死亡为代价来获得,这样的爱情,多少显得凄凉。而又有多少人能如自己这般幸运,还能重新开始?在伤害与被伤害之间循回往复,终究再没有人轻易相信爱情。

    陈楚一点点的碰触,想要伸手触及玻璃罩后面的蓝色的鱼,他总错觉那就是晓诺,他的晓诺,那样看着他。

    凌雪伸手轻轻在陈楚的眼前晃动:“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依旧要活下去。别再想以前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可是我哦~”两份爱情转嫁到一个人身上,应该会足够的沉重和深刻吧!这样会不会彻底的相信我呢?陈楚,你对人信任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陈楚咧了咧嘴角,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晓诺呢!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好,不想任何人。在你的面前,只看你,只想你。”

    陈楚说完便拉着凌雪的手,往前走,玻璃长廊里满是七彩斑斓的热带鱼。如果没有那些回忆,只是对于一对恋人而言,海底世界确实是拉手,暧昧的不二之地。

    凌雪回握着陈楚的手,曾经的愿望,突然间实现了,可惜却没有原本的额开心,只是剩下苦涩。她将这一切掩饰得很好,就想真的爱着眼前的这个人一样。她极力的转移自己的视线,不去想曾经的过往:“呐,听人说穿过海底隧道的时候,一直一直的祈祷幸福,就会有人鱼听见,受到他们的祝福呢!我想那时候李晓诺想要和你一起幸福的吧!不过没有关系啦,以后,我们也能幸福的。”

    陈楚额头轻轻碰了碰凌雪的脸颊:“原来还有这样的传说。”握着凌雪的手,一起印在玻璃上,另一只手揽着凌雪的腰,一步一步带着她向前走,眼里尽然满是虔诚。有些东西,过了就是过了,明知道回不来,还是会忍不住挽留,就想现在的陈楚,在某种程度而言,他将凌雪当做了当初的晓诺。

    一步,两步,三步,爱情本来就像是一场徒步的迁徙,从此岸到彼岸,步步为营,凌雪曾经想要陈楚懂得的心情,到死他都不曾明白。是不是应该感谢叶芝,至少她让陈楚开始去怀念曾经的一切。

    凌雪轻轻闭着眼睛,恍惚间这两年多的时间似乎只是一场梦境,现在梦醒了,一切依旧没有变,她的陈楚,她的爱情,她的信仰,每一个都还是好好的:“要是现在有人鱼就好了。”

    陈楚笑着低头看了看手表:“来,跟我来。”他拉着凌雪的手,快速的穿过玻璃长廊,左转走了两步,一面水墙便出现在面前。

    ‘来,来,跟我来。’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说过?凌雪怔怔的跟着陈楚,那时候自己因为查资料查得太晚,被关在了图书馆。在自己考虑是不是要砸窗户的时候,他出现了,那时候他是如此说的,来,来跟我来。原来在二楼有个气窗,可以直接出去,自己就这样一点点的陷入他给予的爱情。

    “呐,在想什么呢?雪儿。”陈楚见凌雪一直盯着自己看,可眼神却专注到没有交点。

    凌雪回过神来,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哇哦,美人鱼。你怎弄出来的?”从未曾进过海底世界的她,自然不知道这是每天定时的一场表演秀。

    “每天定点的一场表演秀而已。我们只是刚好遇到了。”陈楚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和花俏的说辞,他懂得越是简单诚恳的,越能体现自己的人格,让女子更有安全感。

    红色的鱼尾缓缓的出现在上方,一点一点的出现,一条完整的美人鱼,即使明知道是人扮演的,却依然让人沉静在童话的世界。人鱼在水中自由的翻腾,带着追随的鱼群画出一幅幅的美丽画卷。

    凌雪下意识的触碰玻璃壁,一手拉着陈楚的手,第一次感觉离幸福这么近。和自己爱的人,做一些平淡的事,像身边的那些年轻情侣一样。

    陈楚回握着凌雪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有人鱼的祝福,我们会幸福的。雪儿,答应我,做我的女人。”气氛恰到好处,这次他说的是陈述,而不是询问,带着些微的霸道。

    凌雪轻轻点头,是时候回应了。应为太懂,才会知道陈楚的极限在哪里。太早会让他有疑虑,得不到信任;太晚,他失去耐心,得不偿失。曾经的爱情,变成现在步步算计的数据,多么可笑。她低着头,嘴角尽是嘲笑。

    陈楚伸手揉着凌雪的额头,动作很轻:“真好,雪儿,你终于答应我了呢!”多年的历练,他早没了年轻人的毛躁,只是透着淡淡的温馨,让人轻易沦陷,并付之信任。

    凌雪笑着仰头,轻易的避开了陈楚的触碰。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厌恶着他的怜悯和那廉价的爱情:“海豚表演要开始了呢!我们去看表演吧!”她一边说一边后退了半步,手拉着陈楚,往表演场走去。

    陈楚无奈的笑笑,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快速的跟上凌雪的步伐。才踏出一步,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看,微微皱眉。

    凌雪看着他准备直接挂断,便猜出了应该是叶芝的电话。她洋装没有注意到刚刚的一切:“我先进去找个好点的座位了,你先去买点零食。”

    陈楚还没有来得及接电话,就已经断掉,紧接着是一条短信,他点开看了之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抱歉,雪儿,我有点急事,得先离开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先去忙吧!不过,下次不许了哦~”凌雪状似轻松的,眼中却是落寞。

    陈楚走到凌雪身边,搂着他,在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我保证,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