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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集洗露澡的时代
278、洗露澡的时代
全国仙缘桥情人节大会前夕，他们得洗澡，换上新衣服。
那一日，网上的谢灵运他们来到八面山下的清江河畔。
艄公将船悄悄摇向一处悬崖绝壁之下。
他们投宿瑶家大屋。
夕阳蹒跚西去的时候，我们的诗祖灵运听见瑶家火膛里，杂枯木燃得哔哔剥剥，一锅开水烧得噗罗噗罗。盘家阿嫂就麻利地拉开灶房门，站着朝他们其中的某一位嗬嗬一笑，道：“水开了，大哥，洗澡！”
盘家大嫂大约二十八、九岁，苗条健壮，眉弯目笑，摘了头帕，两只耳环硕大，银光闪闪。
大嫂被灶火烤得两腮像红苹果。
大嫂见他们一群年轻的山外来客有些疑惑，有些羞涩，便说：“这是瑶家的规矩，进了山寨，要上仙缘桥，就得要洗澡。”
董永说“我知道，你们瑶家人，几乎天天晚上都要洗澡。”
洗就洗吧。灵运自告奋勇地跟她走进澡屋。
呀！好宽敞的澡屋。
背面都是泥壁，两头是柴墙，中间烧膛灶火，一口扮缸般大的锅，水雾正袅袅而升，热气弥漫开来，旁边一个清泉水池，地上放着一口月亮般的洗澡盆，人若坐在其中，水立刻浸漫到脖胫。只是，只是柴墙缝隙，有些宽大，生人不由你不担心墙外有眼……
盘嫂递给灵运一条新毛巾。
灵运早就听人介绍过，瑶家人待客洗澡的东西，全部都是崭新的。新的毛巾，新的皂盆，新的香皂，新的拖鞋，新的矮凳……瑶家人是最热情好客的！
只是，他颇有些脸红地望着大嫂。大嫂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也把脸红了一红，转身走了。
他关上柴门，慢慢地脱起衣衫来。
他诚惶诚恐地盯住柴墙，那缝隙外面，会不会有人来呢？
但，他终于还是脱去了全部衣服，白光光地跳入澡盆中。
热气蒸蒸地向他散发。泼刺拨刺，他撩着热水，真舒服！
瑶家的山泉水，是从很远的深山崖壁里跳出来的，既甜，又清，具有数种物质，饮之止渴，洗之去痒。
“要添热水吗？”大嫂在墙外大声问他。
“不……哦，不。”诗人惊慌地答道，生怕她冲进屋来。
“那，你……自己添吧！”大嫂听出我的惊慌，便不再问了。
按照瑶家好客的风俗，即使女人进来给你添加冷水热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就像日本人可以男女同浴一样，是一种民族的礼节。
瑶家人很懂礼节，其实，是不用担心什么“缝隙”的。
然而，灵运怕大嫂再闯进来，再问他“要热水，还是要冷水”，他就匆匆地爬起来，穿上衣服了。
但是，他是十分十分地留恋瑶家的澡盆的，那儿正冒着诱人的热气呢！
279、灵运时代的横店水寨峡
从永嘉横店高原水寨峡口进山，水路坐船是绝对行不通的了。
上游水势凶猛，潭深湾多，乱厂林立，船无法逆水而上。唯一一条进山的路，便是那条仄仄的沿江而上的官道。这条蜿蜒曲折、牙参差的石板路，沿江盘旋九百九十九道湾。每过一个湾，就是一道鬼门关。路上，壁立千刃，悬崖万丈，鸟兽不可攀。
路下，则是汹涌的波涛，或阴森森的旋涡，恐怖的深潭。
当年，红军从这条路突围出去，曾与国民工党部队发生一次殊死的肉搏。在这湾多石险路仄的地方，枪已经失去用，或葬身旋涡。
石壁上至今仍用石凿，凿刻着年英勇牺牲的红军名字。董天雷他们的红卫兵长征的时候，有不少人被大雾迷失了路标，弄得进退两难，困在横店高原峡。不少失脚步滚入石潭。有的饿昏在地。
当年，董天雷曾经救过差点成了老婆的姑娘，也就是在这条横店高原峡之路。
这是一条常常陷入妖雾之路。
这是一条数不清石英钟阶的路。
这是一条遍地开花撒白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