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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成功属于胆大人
176、苏仙福地保佑她
苏仙保佑过中国女排，也保佑过小七如玉。
闯荡江湖，跻身艺体，历尽坎坷的州河打工妹小七如玉，在她摘取“中美小姐”桂冠，夺得“希望杯”之后，于鸡年八月中秋节之日，从南方州河赶回故乡州河。
她头一件事就是去了苏仙岭还一个愿。
她没有忘记是州河的山山水水养育她长大成人。
那正是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的时候。百鸟已在林中歇息。晚霞余辉尚在林梢燃烧。小七如玉的家人来电话约我同去苏仙岭采访。
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抑或是第几十次去苏仙岭了。
她感叹着那个美丽动人的传说。这座天下第十八福地，有那么动人的美丽传说。
西汉时，州河城东有位潘姑娘，歌美能干。
一次，在郴江洗衣，见江面漂根红线，便去捞，手被缠住。她用嘴咬，丝线入腹中而孕，后生下苏耽。苏耽长大后，去山顶为民采药，医治病苦，后感动上帝，赐下仙鹤。
苏耽跨上仙鹤，飞天而去。
苏耽的故事曾深深地打动过她幼小的心灵。从9岁那年登苏仙岭时起，这个传说就在她心里扎下了根。她明白在人生中要与人为善。
再上苏仙，她惊叹于这古迹三绝：白鹿洞、三绝碑、苏仙观。白鹿洞玉溪潺潺，洞室开阔且深遂，洞旁有湖，仙鹤戏水，白鹿起舞。三绝碑指的是北宋秦观的词、文学家苏轼的跋、书法家米蒂 的字。
革命家陶铸也写有《踏莎行》一词，道的是：
“翠滴田畴，绿浸溪流，桃源今在寻常处。英雄更是活神仙，高歌唱出花千树。桥跃飞虹，渠飘尺素，山川醉意无重数。郴江北向 莫 辞劳。风光载得京华去。”
其意境清新，辞采飞扬。与秦词之悲凉苍桑正好相反。她细细品悟。
苏仙观楼阁森然，雕梁画栋，翘角飞檐，供有苏仙童像，展有名家题刻。立于观顶，扶栏远眺，郴城尽收眼底。
此时夜观郴城，则景色更妙，入道就像在看小香港，华灯闪烁，彩楼如林。爱国名将张学良曾幽禁于此，曾在苏仙绝壁上挥毫写下过“恨天低，大鹏有翅愁难展”的诗句子，至今有介绍他一生的图片文物展览于室内，名“屈将室”。令游人目不暇接，感慨良多。
她这次再上苏仙，与以往的感觉是极不相同的。她不仅惊叹于那“升仙石”的险峻，还有那“跨鹤台”的雄壮，那“桃花居”的娇美，那“林中舞厅”的潇洒，那“中庵”的曼丽。而且，她有一种负债还愿的感觉，她是来“还愿”的！
她点燃香烛，跪蒲团朝拜三次后，抽了一签。签日：
宫第十签 上等
天地丰通万物全
自生自育锦自然
星罗万象皆精彩
事事如意心谢圣贤
注云：天生万物，福望皆通，福德相量，瑞气匆匆。
释云：此签天地交秦之象，凡事吉泰无危也世。
这是有点神乎其神的签。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她不信佛但信签。
她觉得故乡的山水给了她太多的精气灵气，故乡的亲人给了她太多的鼓励，故乡的一草一木给了她太多的赐予。她觉得永远欠着故乡一笔债。因此她来“还愿”。
她明白。“还愿”不是目的。
她将以更优异的成绩来报答故乡的亲人哩。
苏仙归去的她，一个南边打工妹，一颗刚刚闪烁的星辰，正更加努力地在艺林拼搏，在奋力地攀登着。
177、特快列车采访记
1993年3月10日，接到小七如玉母亲谢妈妈老师电话，说小七如玉乘57次特快列车回南方州河，途经州河，停12分钟，约我去采访。
正巧，桂林的两位朋友来了，是同学吴智勇介绍来的，一位叫王建国，广西师大出版社副社长，一位是广西桂林的记者，二位一听说是“南边小姐亚军”归来，便欣然同往。谢妈妈老师告诉我，快车11：50分到站。“你一定要去啊！”她说。
自然，我为谢妈妈老师有这样争气的女儿而高兴。是夜10时50分，我和王社长，吴记者三人一路散步到火车站。
我们在铁路旁的小店里坐了二十分钟，估计车快来时，我们才进站台。找了一号站台，没有。又找二号站台。
这时候谢妈妈老师一家人同摄影师钟天惠及他的爱人、县对台办主任一道前来迎接。谢妈妈老师放开喉咙在喊。
车已长鸣一声，进了二站台。
不见小七如玉。
我和王社长、吴记者四处寻找。
终于见到谢妈妈老师、李老师，即小七如玉的父母。他们说没有见到小七如玉。谢妈妈、李老师急得不得了。
李老师拿出一把报纸、材料、照片，叫列车员辩认他的女儿。我问一个年轻的女列车员，她说在5号硬卧车厢。
于是我朝5号车厢找去。
此时离开车还有10分钟。
我冲上5号车厢。
车厢内昏暗无灯。我问乘客，有没有见到“南边小姐”小七如玉？其中一个朝中铺4姐一个床位一指：“呶，就是她吧！”
我一看，小七如玉正呼呼大睡。
连日的比赛，她确实是太疲惫了。
我把她喊醒。
这时她父亲董永南冲上车来，大声喊：
“满妹子！满妹子喂！”
小七如玉应声下地，穿了白色的波鞋。
她走出车厢。
我说：“你爹妈找的你好急囝，快去，只停12分钟。”
小七如玉一笑说：“睡着了，不知不觉。太累了。原是准备下车的，谁知道一到州河倒忘记了。”
她一下车，母亲谢妈妈谢妈妈一把抱住了她：“女也！”
小七如玉穿着牛崽裤，锈花背心，黄色内衣，两颊通红。头发有些散乱，长长地披在两肩，她虽然显得很有些倦意，但见到亲人，却兴奋得把倦意赶跑了。
她笑得很甜。她告诉我：她被命名为“神皇小姐”。她即将去珠海参加“华夏小姐”大赛。
她简略地说了一下大赛的情况。
她得了第二名。奖金1万元。因赞助款没到位，所以没有领到钱。她这次参赛，花了千把元，把钱花光了。
谢妈妈老师说：“没钱，我们寄给你。”
一片爱女心啊。
之后，小七如玉和我，谢妈妈老师、李老师、王社长、吴记者合影。
这次合影，她显得很潇洒很温柔。母亲紧紧挽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会飞掉似的。我注意到小七如玉的脖子里挂着一条普通项链。
接着摄影师拍下了我采访她的镜头。
我和她合影留念。这张照片李老师后来送到报社，好几个人看了，都说：“‘你们很像是兄妹。”
后来谢妈妈说：“小七如玉就是小妹妹！”
我一笑置之。
接着，摄影师又拍了几张单像。我注意到了小七如玉拍照很熟练，分别站成各种优美姿式，显然这是经过名模训练的，一摆出来就有点像电影明星那种味道。她左摆一下，“咔嚓！”右摆一下“咔嚓！”钟师傅的摄影技术很不错。
很快，火车开动了。小七如玉回到车上，向我们挥手。
最后，在隆隆的列车声中，我听见她说了一句：
“代我感谢州河人民的关心！”
……
178、 “南边小姐”大奖赛
1993年3月8日晚上8时。南边电视台直播现场。呈“大”字形的舞台。
小七如玉和19位南边佳丽，在一支开场的序曲中款款走出舞台。那声歌唱道：
乘着春风的翅膀，
沐浴着紫色的阳光；
乘着春风的翅膀；
实现远大的理想……
歌声温柔而富丽，缓缓地向三湘四水弥漫……
此次大赛是由南边文化厅、南边广播电视厅、省工会、空调实业公司联合举办。小七如玉是七名州河姑娘中唯一一名参加决赛的姑娘。
此前，我写的小七如玉的专访、散文、消息如：《州河美女小七如玉》、《初出茅店的州河美女小七如玉》、《潇湘美女走俏羊城》、《一枝红杏出墙来》、《州河少女初长成》等，先后在《空中之友》报、《新闻图片报》、《怀化日报》、《长沙晚报》、《南边农村报》、《州河报》、《州河广播电视报》、《小桂城报》等数十家报刊发表出来。
一时间，关于小七如玉的新闻在长沙大街小巷不胫而走，轰动一时。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州河姑娘会来参加“南边小姐”决赛。
2月24日，我赴长转湘西开会，曾专程走访了有关新闻单位及大赛主办单位。我的任务：一是发稿；二是介绍小七如玉。
3月8日前，大赛组委会的评委们均收到了小七如玉的复印材料及照片。
他们知道了小七如玉的成绩，一致以为，她可能进入前三名。有几位著名评委说，她只是冠亚军之争了……
大奖赛主持人谢红和另一位戴眼镜的李兵走到了台前。
谢红用清亮的声音宣布道：观众朋友们晚上好！首届“南边小姐”大奖赛决赛现在就要开始了，来自本湘四水的20位佳丽今晚将一展风采……
在序曲声中，20名潇湘佳丽款款走上舞台，一对对地又走下舞台。我注意到了电视记者的摄像镜头在前几号选手中特别“关照”，特写、放大、反复扫描。面对州河姑娘小七如玉似乎颇为冷淡，开始出场连放大的特写镜头都没有，只是草草地拍了几个远远而来又远远而去的镜头。
第一轮决赛：泳装展示
1 号罗艳，2 是位职员，3 23岁，4 穿着挺有性感的泳装上台。一番表演后，5 下去了。
6 号邱晖，7 是大名8 鼎鼎的“长沙小姐“，9 22岁，10 长沙某校教师，11 长得漂亮，12 身材修长而13 结实健美，14 颇有性感，15 她一番表演后获3。71分，16 为此轮决赛的第2名17 。
18 号，19 干部，20 23岁，21 泳装得体，22 表演平平。
23 号，24 23岁，25 职员，26 表演平平。
5、6、7着永装走上舞台，虽光艳灼人，但表演平平。
8王蓓，17岁，中专学生，身手不凡，长相漂亮而富有野性，她的泳装展示，获3。70分，列此轮第三名。
9号杨平，20岁，是个运动员，特。别高大健壮，丰满极了，泳装为半透明，浑身充满了性感。她一番表演，获3。73分，列此轮第一名。
10号、（11）、（12）、（13）号还有李乐乐、黄波、刘微微、周建湘、杨晖、刘。碧晴都名在三甲之外……
（20）号州河姑娘小七如玉，终于在州河观众的千呼万唤中出场了。
她着花色泳装，肩上搭一件外衣，很洒脱地走入“大”字形舞台。她面色红润，笑容可掬，身材丰满。她做了几个自选的姿式。我注意到摄像机明显地冷淡她。她走过左边的“”时，镜头竟空空无物，过了三十秒钟，她才重新出现地镜头上。显然，小七如玉比赛伊始，并未引起摄像记者的注意。
但是，我们耐心地继续等着。
第一轮决赛，小七如玉失利，名列第九名，总分3。05分。
第二轮比赛：自选节目
这一轮决赛中，要数王蓓的舞《爱的精灵》和小七如玉的歌《篱笆墙的影子》最为精彩。8号王蓓，是南边省艺术学校的学生，只有17岁，长得结实健美，特别有性感，舞姿潇洒，狂放，不拘一格，如同吉比赛女郎，功底大匪浅。她的表演，很受观众青眯，确实给人美的享受。
再说小七如玉的歌，音质优美高亢，表情合乎作品内容，抒发淋漓尽致，第二段比第一段唱得更好。掌声一片。
此外，还有（15）号黄波的舞蹈《潇洒走一回》也颇受观众欢迎。
8号王蓓夺得本轮决赛第一名，总分为2。84分；（20）号小七如玉获第二名，总分2。83分；（15）号黄波，获2。70分，为第三名。
尽管在赛场上多次出现“邱晖再现风采、邱晖必胜”的大幅标语，但曾获“长沙小姐”冠军的教师邱晖选择了自己并不见特长的钢琴，结果名落孙山，列第10名，总分2。72分。观众也注意到了李乐华2。76分，朗诵一首诗，列第五名。
接着是全国人大代表、州河籍的张剑先生讲话。
记者现场采访。
他是长沙远大空调实业公司总经理。此次大赛，据说他投资了几十万元。
第三轮回答问题
（14）李乐华大在获胜。主诗人谢红问：当你获奖时，你第一想到的是谁？
李答：我从小没有母亲，我是爸爸带大的。我想我得奖后，鲜花应该首先献给我的爸爸。她获此轮比赛第一名。
（20）号小七如玉获第二名。问：你来自哪里？你最喜欢的是那位演员？
答：我是来自南边的南大门州河地区。我在南方工作。我最喜欢的演员是吕念祖。这并不是因为他就在台下当评委，而是我从小就喜欢他唱歌。那时候，我们家生活还不很宽裕，吕念祖来州河唱歌，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得一张票。现在，他不在唱歌了，他现在是南方台节目主持人……
台下吕念祖开心地笑了。
小七如玉总分：2。74分。
接着是宣布了冠军、亚军、季军姓名和总分。依次是：乐华、小七如玉、王蓓。
179、机灵“才情与潇洒”
《南边经济报》1993年3月18日载文《留在“三八”节的感叹，首届南边小姐大赛印象》称：
人们印象最深的要数亚军获得者小七如玉。她来自州河，曾获南方州河“力士杯”广告模特大奖赛季军。她歌喉嘹亮，一曲《篱笆墙的影子》赢得喝彩声声，在第三轮即兴问答中，当她公然声称她最崇拜的男演员就是坐在台前的评委吕念祖时，更是举座哗然。虽然小七如玉此举有些欠当，但她说话流利，且能自圆其说，显示出她的机智……
从这段报道来看，小七如玉夺取南边小姐亚军靠的是她才情和灵活应变。才情固然很重要，长相固然也很重要，但可能更重要的是机灵。
“笑莫露齿，话莫高声，足不出户，眼不传情”，几千年来，束缚中国女子的祖训在这群选美小姐的凌厉攻势中破灭了。她们早已摒弃了这一切。
虽然在此之前，她们难免会左顾右盼，遭到种种非义，但她们毕竟潇洒走了一回。小七如玉就是走得最潇洒的一个南方女子。
她潇洒从南方州河而来，又潇洒从南边而去。
《南方电视周报》1992年7月26日报道：
荣获力士新星竞选季军的小七如玉，被称为家乡南边州河市的第二大“名人”。
1992年12月12日，小七如玉参加新加坡义演。
其演出合同书是这样写的：“我同意在1992年12月12日参与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举行的慈善表演。我明白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只负责在新加坡的三天住宿及膳食，至于从新加坡回的机票将由我负责。”
签字日期为1992年6月11日。
“三字跟我好像很有缘份。”
小七如玉半开玩笑地说：“在南方州河新光杯第四届业余歌手大赛和力士新星竞选里，我都拿了第三名，在南方州河话里，（三）跟（生）谱音，是个吉利数字，我希望今后更（生）一些！”她又补充说：“也就是说，我期望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今后能在文艺上有多方面的发展，成为影、视、歌三栖演员。”
也许，她离“一”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180、险些造成交通阻塞
当选“南边小姐”后的小七如玉名声更响了。
那一天，她在长沙的一家商场门口，被一些路人包围了，那些热心的观众硬要她签名，以致竟阻塞了街上的交通，她为此还受到民警的责备呢。这也是没奈何的事。
几位当选“南边小姐”的姑娘们，还引起过一次更大的交通阻塞，那次她们在进行联谊活动，却被热情的观众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在十多名警察的协助下，她们才得以突围。
当荣、鲜花和掌声潮起的时候，小七如玉，你想到的是什么叫？
泰戈尔让岸回答河说：“我无法挽留你的波涛，那就让我把你的脚印保存在我的心里吧！”岸的思考是十分冷静的。
小七如玉微微一笑，也说：“让脚印成为历史，我想到的是新的征途中脚踏实地的足印，它是否依然明亮清晰。”
181 、“云雀”的歌声
小七如玉从小就喜欢唱歌。
她是一名“云雀”。她曾考上师专声乐专业。打工在深圳那段最艰苦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停止过唱歌。她先后赴北京电影学院、武汉音乐学院等地去竞考。尽管“成败乃兵家之常事”，但她矢志不渝。她有着柔美的声线。在1993年元宵晚会上，她在南方台亦歌亦舞，还当客串主持，与中央领导杨尚昆、田纪云等共度元宵。她的才情得以尽情发挥。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要为你唱歌/只要我一诚不灭，我就要为你抗争/只要我一心尚在搏动，我就要为你——我的祖国、亲人奉献！”
这就是州河“乖女”小七如玉，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的誓言。
去香港、泰国演出的时候，小七如玉唱的是一首《我的祖国》。她把这首歌唱得情真意切，唱得催人泪下。不少华侨竟偷偷地抹眼泪。
在泰国，她采访过人妖，她为那种人不人、妖不妖、鬼不鬼的悲剧人生南昌慨叹不已，她十分同情这些被扭曲了的人。
香港的花花世界并没有使她心动。出远门的时候，她觉得最亲是故乡人，最美是家乡水。千好万好，还是故乡好。走遍天涯和海角，她还要回故乡。
踏上人生旅途罢！
前程很远很远，也有光明也有阴暗，但不要怕。
鲁迅先生说：“不怕人面前才有路。”（《鲁迅全集》）。
有一位诗人在一首题为《感觉》的诗里说：“欢乐总是太短，/寂寞总是太长/挥不去的是雾一样的忧伤。”她说：“想家：”想家，寂寞当然是忧伤之一。更怕的是生病，好凄凉。举目无亲啊。但是，既然已经作了一叶单舟，就要驶向我预定的人生渡口。以后有条件了，我会把父母接到身边来的。“尽管是忧伤，但她依然是潇洒地微笑，依然是真诚地追求，依然是热爱春天，热爱生命，热爱事业。她的激情是永远的。永远的激情就会使淡淡的忧伤永远不结冰。
“生活之树常青。”
伟大的诗人歌德在《浮士德》中这样说。
生活更需要永远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