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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刖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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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儿啾啾鸣叫。

    经过了月光洗礼的树林此时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嫩绿的小草挂着细小的露珠,新芽又崭露头角,小鸟悦耳的啁啾声时不时的流转在树林之中,奏响了早晨的树林特有的清新旋律,勾勒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小鸟落在肩头,又往别处飞去,去往那阳光最聚集之处。

    小鸟们啾啾鸣叫着,停在一个男孩身上,时而轻啄着他似乎想要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他好像累极了,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丝毫不理睬雀鸟的骚扰。

    ……漩涡鸣人吗。

    白跟随雀鸟的步伐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鸣人的肩膀,“躺在这种地方睡觉,小心着凉哦。”

    被摇醒的鸣人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虚着目光转向白,“你是谁啊?”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听到这迷迷糊糊的问话,白只是弯眸轻笑。

    见到白轻柔的微笑,鸣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脸上不知觉地涌上了一股热意,他不自然地挠了挠脸,“是你把我叫醒的吗,姐姐?对了,你到这里来干嘛?”

    “我是来摘草药的。”

    “摘草药?”

    “嗯,是啊。摘一些用来疗伤或治病的草药。”

    “我也来帮你吧!”鸣人立即提议道。

    “呵呵,那就谢谢了。”真是个活泼的孩子。

    啊,这姐姐笑起来真可爱。鸣人微微红着脸,加入了帮白采草药的行列中。

    摘了几棵草药丢进白带来的篮子里,鸣人一屁股坐下来,开始跟对面认真采药的白搭起话来。

    “姐姐,你一早就这么辛苦啊。”

    “你也是啊,这么早在这种地方干嘛呢?”

    鸣人咧嘴一笑,“修炼。”

    对方为之自豪的语气令白一怔,他眨了眨眼,刻意装作与鸣人萍水相逢,诧异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忍者吧?看你的那个护额……”

    “我看起来像吗?像吗?”鸣人高兴的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没错,我就是个忍者!”

    “你真的好厉害哦。”

    “嘿嘿、哈哈……”得到表扬的鸣人同学非常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傻笑了两声。

    “可是……你为什么要修炼呢?”

    “因为我想变得更强啊。”鸣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可是你看起来已经很厉害了啊。”

    “不行不行,我还要变得更厉害才行!”

    “为什么呢?”

    “为了成为我们村里最强的忍者啊,我要让村里的人都认同我的实力。而且,现在我还要向某人证明一件事。”

    “你这么做是为了某人……还是为了你自己呢?”白进一步追问道。

    鸣人不懂了,“……诶?”

    看着一下子露出茫然表情的鸣人,白不禁握拳轻笑。

    鸣人立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有什么好笑的啊?”

    “你心里有很重要的人吗?”白敛住笑意,重新抬起了视线。

    “重要的人……”鸣人还是不明白,“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沉默了下来,在他的眼眸深处,深藏着与天夜初识的那日。那是比任何时刻都更加幸福、无可替代的日子。

    ……虽然初次见面就让少爷做了那样的事,真是……

    回想起过去的白脸上浮起一层羞人的薄红,他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向不明状况的鸣人说道:“人啊,在想保护重要东西的时候,就真的可以变得很强。”

    保护伊那里时的凯沙,与再不斩对决时的卡卡西,还有,不准水木欺负伊鲁卡老师的他……回忆起过去一点一滴的鸣人朝白扬起了笑脸,“嗯,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采够了草药,差不多也该走了。白起身拎起篮子准备离开,“你会变强的。”

    “嗯!”

    “有缘再见了。”背身离去的白收敛了笑容,与之替换的……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的坚定表情。

    就算这个孩子是人柱力,我也会拼上性命搏一次。

    那一日的恩情一直没机会回报,这次一定要……一定……

    “啊,还有一件事,”白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他的口吻虽然云淡风轻,却反而给人一种他已经耿耿于怀了很久的感觉,他说——“我是个男人。”

    “诶!”鸣人发出一个短促的怪叫声,可随即便抱住脑袋满脸惊悚,“怎么可能!明明长得比小樱还可爱!”

    可惜白对鸣人的质疑不抱任何兴趣,无动于衷的往前迈开了脚步。

    与来叫鸣人吃饭的佐助擦肩而过的刹那,白瞄了眼丝毫不起疑心的佐助,随后相错而过。

    少爷替我实现了愿望,所以这次我也要替他实现愿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佐助忽然停住了脚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回过了头。

    那个人……

    就在他想要深入探究的时候,鸣人的自言自语打断了他。

    “为什么……真不可思议啊,真有这种事吗?”鸣人盘腿坐在那里抱着双臂不停地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这世界真是充满了谜团啊……啊啊,说起来天夜也有一张很可爱的脸,就是性格……对谁都龇牙,又嚣张又用鼻子看人,这样的家伙是女人绝对没人要啦,哈哈。”

    鸣人不停地捣着他那颗金色的脑袋,孰不知下一秒……哦不,是下一个瞬间,一个拳头马上就呼上了他的脑袋。

    “说什么呢吊车尾!”佐助的手停在半空,他看了看自己握成拳的手,又看了看吃痛的鸣人——他似乎觉得刚才那一拳好像还不能解气。

    “好疼!你这是干嘛?”头上毫无预料地吃了一记,被迫停止碎碎念的鸣人捂住脑袋不满地瞪着佐助。

    “你说天夜什么?”

    “……没什么。”鸣人揉着头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没一会儿他又耷拉着眼睑又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我说为什么啊……天夜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又有很多人想跟他做朋友,可是性格却孤僻成那样,成天就死粘着你。天夜那家伙除了你之外,真——的是谁也不亲近,对谁都龇牙,啊对了对了——简直就像你的专属一样。”

    佐助猛然一震。

    他怎么听鸣人话……是说天夜对他有意思?是他的错觉吗?

    佐助不敢相信地愣了会儿,随即所有的情绪都被心底涌上来的高兴所取代。

    也许就像他把对天夜的特殊定义为喜欢一样,天夜对他的特殊说不定也是抱有同样的心情。

    专属……吗。

    这个笨蛋偶尔也有有用的时候嘛。

    “笨蛋回去吃早饭了。”

    “喂!谁是笨蛋啊……”

    鸣人叫嚷着从地上跳起来,可是话才说到一半他就收住了口。他看着前面似乎显得神清气爽的背影,不禁打起了一个个问号。

    奇怪……

    怎么不生气?

    而且还叫我回去吃饭……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家伙?

    鸣人又重新环抱起双臂,不过这次他皱紧了眉头,并且深深地再次感叹——“唉,这真是个充满谜团的世界啊……”然后他就一溜烟的冲在了佐助前头,先行一步跑回去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早饭过后,鸣人又跑去练习爬树了,小樱则被派去保护达兹纳,于是饭桌上只剩下了佐助、卡卡西,以及刚到的天夜和君麻吕。

    在谁也不打算开口的沉默气氛下,卡卡西忽然凑到佐助耳边,一边用手从侧面挡住口型,一边压低音量问道,“那之后……进展得怎么样了?”

    “啊?”佐助愣了一下,没怎么反应过来,隔了五秒之后,有红晕从脖子根蔓延上来,此时此刻依旧纯情的佐助同学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回应自己的战友,“还还顺利。”

    ——完全忘了压低音量。

    什么东西还顺利?

    一边的天夜拧起了眉尖,视线在气氛诡异的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

    他嗅到了一股猫腻。

    面具之下,一双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带着些许危殆感浓缩起眸中幽蓝的光。

    卑鄙小人,竟然敢趁本少爷不在时候染指我的二柱子。

    哇哦~胆子大了嘛,卡卡西。

    竟然敢当着本少爷的面跟佐助咬耳朵窃窃私语,真不得了。

    天夜单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对面的二俩上演的亲密咬耳朵戏码。

    孰不知天夜已经生气的卡卡西仍然继续他的行为……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他是故意这点。

    此时卡卡西又向前贴近了一些,把手搭在佐助肩上耳语道:“嘛啊~佐助,只要搞定天夜,你就是人生的赢家,加油,不够的的话还可以问我要。”

    “嗯。”知道施加在肩上的握力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佐助难得乖巧地点了次头,不过他很怀疑前半句话有夸大的成分。

    “咔嚓。”

    咔嚓?

    起先还是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直到某样东西四分五裂再也捏不住。

    天夜怒瞪着那只握住佐助肩膀的手,佐助和卡卡西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手中捏坏的茶杯。

    把你那只爪子从二柱子肩上拿开!如果他这么一吼就全完了。

    冷静,要冷静。

    冲动是魔鬼,暴躁是魔王,不过是二柱子被吃个豆腐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对,被吃豆腐又不是他的事,他干嘛那么生气……对,根本犯不着。

    天夜反复深呼吸,终于压下了胸膛中不断汹涌而上的怒意。

    “抱歉,一时没控制好力道。”天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就好像把别人家的茶杯碎成渣的不是他一样,从容地位置上站起来,对对面的两人说道:“卡卡西跟我过来,至于佐助……今天的训练是爬瀑布,尹耶,在我回来之前先带他去较深的海面上练习。”

    突然一下是怎么回事?

    转眼间被下达了指令的战友二人组惊愕得一时无法反应,倒是负责看人的君麻吕神色镇定地跟随自家主人站了起来。

    “是,请交给我,岺央大人。您的手……”

    “我没事。”

    天夜摊开手掌,手套上确实如他所说,没起一丝褶皱,更别说有什么血迹。有事的只有那只碎成渣的杯子,和惊愕不已的佐助。

    “……为什么要爬瀑布?”之前还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佐助顶着一张面色极差的脸询问道。这几天相处下来,虽然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难以接近,但他觉得岺央应该不是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就叫他这么做的人。

    “忍者无论在多险恶的情况下都要具备能够克敌制胜的能力,你对挑战激流有什么意见吗?”天夜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只是最平坦的陈述。

    这犹如机械般的声音让佐助一震,他连忙张口否认,“不……”他是想说搞不好会死人……

    爬瀑布……光是想象要在冲下来的激流上行走,佐助就一阵恶寒。不是他说笑,真的会死人……

    “……”在一旁旁观了半天,作为故意导演上述咬耳朵戏码的元凶卡卡西表示——天夜少爷这绝对是醋坛子打翻了,而且还是斯巴达模式全开。等一下天夜少爷,对方可是你最宝贝的收藏品,你这样会一下子玩完的啊,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等等,我觉得佐助年纪还小,爬瀑布……万一摔下来……”

    “你觉得我会让他摔下来?”天夜拿赶紧收起你的老妈子脸的表情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瞬间无言,他知道天夜想干什么了。

    借口,爬瀑布什么的都是借口。

    想用飞雷神玩公主抱才是真。

    天夜少爷你醋味太大了!我不过是握了下佐助的肩膀!

    “……真的不再考虑下?”

    “你在质疑我?”

    “不……怎么敢。”

    “万事只要结局好,就没有问题。”天夜的手离开桌面,微微抬高了下颔,他微压眸光,回以挑衅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想跟本少爷抢人你还早了一千年。

    “……”你是指哪种结局?卡卡西睁着他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无语地看着天夜。你是指你跟佐助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满足了你公主抱的心愿……

    爬瀑布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连暗部也全数阵亡的超难训练……他没有想到天夜少爷竟然对这么年幼的佐助也下得去手。

    想起当年他们爬瀑布的辛酸,卡卡西就想送给天夜五个字。

    ——你这个魔王。

    佐助要是知道你的本性,一定会大失所望,并且大吃一惊逃得远远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尹耶,看好佐助——不要让他逃了。”

    天夜这招就叫防范于未然,既然要逃,就先下手为强。卡卡西顿时哑口无言,默默的在心底为佐助掬了一把同情泪。

    “……”见自己的行程在这两人的一言一语之下已成定局,此时的佐助只想丢给这个自己并不知道的天夜两个字——恶魔。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要不会摔下去,应该就没事……大概吧。

    “跟我过来,卡卡西。”

    敌不过某个醋意大发的大少爷,卡卡西最后看了佐助一眼,才跟上天夜的脚步。

    ——他也有话要问天夜。

    不如说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两人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块不知是哪的海域,卡卡西一个始料不及差点栽进水里,幸好他及时稳住了。

    ……真是要命,他差点也要跟佐助一样成落汤鸡了。

    无视卡卡西的怨怼眼神,解除变身术的天夜往后站了站,直接切入主题。

    “你刚才在跟佐助说什么?”

    “咦?……你很在意吗?”

    “当然在意。”

    在卡卡西的意料之外下,天夜很坦率地承认了。

    等等,这是什么发展,难道天夜终于打算承认自己喜欢佐助了?

    卡卡西惊讶地瞠大了眼睛,然而下一秒天夜却是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卡卡西的幻想——就像捏碎一个茶杯一样简单。

    “本少爷是担心你灌输不良思想。”

    “……”他怎么忘了天夜向来出其不意……卡卡西不禁为自己的失算喟叹。

    真是敏锐啊,天夜少爷,只可惜晚了一步,该懂的,不该懂的,佐助都已经知道了,就等着找机会实践了。

    卡卡西强压下嘴角的笑意,淡定无比地扯了个理由,却不知这与佐助的想法不谋而合。

    “佐助说他想带手信回去给你,又不知道买什么好,我就帮他参考一下,把你的喜好大致讲了讲,似乎进行得很顺利。”

    “是吗?”

    “没错。”

    “最好是这样。”天夜微微眯起眼睛,眼里的警告意味甚浓,“说吧,你想问什么?”

    他虽然生气,可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他可不认为卡卡西只是单纯的跟佐助咬耳朵,这家伙一定是有话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出去才出此下策。

    自从有了两年前的某个前车之鉴,他就很少同意卡卡西的邀约。因为一般来讲,这家伙不是做爷爷的传话筒就是有一堆麻烦找他,总之能避之不见就尽量避之不见。

    见自己的目的被拆穿,卡卡西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尴尬地笑了笑,活动完面部肌肉就变回了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单刀直入。

    “——刻意把那名少年放在再不斩身边,您到底打算做什么?”

    像再不斩那样戒心极重又杀人不眨眼的冷酷男人,要在这样的人身边安插一枚间谍绝非易事。

    若不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相处,那名少年根本不可能完全消除再不斩的戒心。要他猜测,那应该是在一个孩子最天真无邪的时期,让再不斩结实了那名少年,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绝对的方法,同时也是最符合天夜的做法。

    也就是说……这一手棋,天夜从数年前就早已安排妥当,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

    天夜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他一定是想从再不斩身上得到什么,否则绝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谋划。

    天夜想做什么?……又或者说,他是为了某个谁做这种事?

    ——应该不可能。

    那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怎么想答案都毫无头绪,卡卡西皱起了眉头。

    “你在盘问我?”天夜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无可奉告。”

    “……”这个人就是这样,早知道当初就让佐助问了。卡卡西用= =的表情看着天夜,“我们会遇上再不斩,你也早就知道了?”

    回想起数日前乍见到天夜和君麻吕的那一瞬间,卡卡西的脑海里蹿过很多疑问。

    第一,天夜被三代火影叫走,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二,天夜被指派了任务,不可能马上赶往波之国,分`身乏术的天夜叫谁在那长达数小时的间隙中追上了他们?

    第三,前往波之国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既然是忍者,完全可以走水路,那么天夜又是怎样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们?

    第四,那日君麻吕的样子不像是对那名少年和再不斩的事的知情者,并且可以判断的是在君麻吕拿出骨刺之前,天夜并不在那里,那么为什么,天夜要阻止君麻吕杀死再不斩?

    很显然,天夜知道他们会在那片林子里发生什么,并给君麻吕指明了路线,叫君麻吕暗中保护,而不杀再不斩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

    没有谁会知道他们能遇上再不斩,也没有谁能预料到数年后发生的事,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夜那双需要以血祭养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秘密至今无人能解。

    曾经听闻几个去找天夜碴的暗部谈论过,那双眼睛似乎拥有一种叫做言灵的能力,只要对上那双眼睛,身体的所有机能都会被控制,绝对无法逃脱,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睛发动瞳术与不发动瞳术时几乎一样,所以战斗的时候绝不能去看天夜的眼睛。

    他所知道的就只有这点,以及每年天夜都必须抽出一段固定的时间去医院祭养,就只有这两点而已。

    这五年间那双眼睛一定有了更可怕的成长,就像天夜那深不可测的天赋一样——简直就是怪物——竟然真的修炼出了自身并不具备的血继限界,如果不是分组那日查克拉暴走,亲眼见到冻结了整栋楼的冰遁,他真的以为天夜当初说要尝试是跟他开玩笑。

    ——是因为那双眼睛吗?

    天夜用那双眼睛预见了未来,所以才能安排好一切,从数年前开始……否则,要说巧合,他真不能相信有这么刚好又这么巧合的事。

    既然如此,那么天夜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为什么要安插间谍在再不斩身边,又为什么在明知道会遇上再不斩的情况下不出手杀了再不斩?天夜让再不斩活着的理由是什么?目的呢……为了谁?为了什么?

    虽然想全部都问出来,但别说全部了,他有预感,天夜连一个都不会回答他……

    “你认为呢?”如此回答的天夜唇边挂着悠然的微笑,气定神闲的将问题踢回给了卡卡西。

    “……”果然。卡卡西吊着他的死鱼眼直瞪瞪地盯着天夜,“天夜少爷,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哦?”

    “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招人怨的。”

    “如果是说你的话……”天夜耸了耸肩,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本少爷不在乎。

    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他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想把一个人拎起来狠狠打顿屁股,不过他忍住了,自小老师就教导他再冲动也要冷静地衡量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在明知道干不过的情况下,也只得老老实实地沉住气,虽然也不能排除有爆发的可能,但是在一个有着压倒性实力的人面前怎么爆都没用吧。

    他可不想以身试瞳术。

    要是把天夜惹毛了,天夜绝对会采取最快最简单的方法,他敢肯定。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知道的办法。

    只要达兹纳先生的桥还在建造的一天,卡多就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再派人来袭击,像再不斩这种不喜欢尝败仗的男人,如果他没猜错,伤一好就会立即来找他们算账。

    他相信,到时候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这么想的卡卡西重新调整情绪,他一手操进口袋,一面缓缓的以一种吊人胃口的语气说道:“佐助对岺央很感兴趣。”

    “所以?”天夜面色从容,再次将皮球踢回给了卡卡西。

    他原以为天夜会很诧异,诧异到乱了阵脚,可谁知道对方仅仅是回了最简单的两个字,然后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他。

    所以?

    所以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诧异的反倒变成了他。

    “……所以你很快就会暴露。”卡卡西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天夜能够平静地面对被佐助揭穿的一刻,就算天夜平常再怎么无所谓,那一刻也不会还是现在这个表情。

    演习那日,天夜跟他私下说过的话仍然记忆犹新。

    他记得他说:

    ——恨是这世间最强烈的负面情感,最强烈的憎恨能够刻进骨髓、印入灵魂,即便他灰飞烟灭,他的灵魂依然刻有我的影子。

    ——看着佐助没头没脑地乱窜,焦躁、不安、烦恼、痛苦……只为了知道与自己朝夕相处之人的另一面,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这样企图占有对方所有思想,甚至想将自己的存在深刻进对方灵魂的话,他实在无法相信佐助对天夜而言只是一个收藏品那么简单。

    天夜对佐助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单纯,恐怕连天夜自己也不知道佐助早已成为了更为特殊的存在,他一直如此深信。

    而这份感情和特殊究竟是不是爱,也只有天夜本人知道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在一个可以强烈动摇他内心的人面前,面对那人的质问,天夜做不到冷静。

    那时候天夜会以什么样的表情,撕毁和佐助之间所有的一切再被反将一军,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可能。

    当然他也想看看——如果佐助知道自己跟这样可怕的家伙住在一起,甚至还把天夜当作无害的小绵羊误会了五六年,那时候的表情究竟会精彩成什么样。

    总而言之,他觉得那一幕应该相当有趣,如果佐助能顺便有推倒天夜的力量的话。

    “本少爷不这么认为。”天夜一口否决了卡卡西的猜想,“他没有一点疑心,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深信在他面前的人是岺央而非天夜,他完完全全地相信拥有这两个名字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哪怕是连假设也不曾建立过。——佐助还很天真。”

    天夜咬字清晰,言辞带着绝对的笃信。

    “劝你不要小看他。再天真的小动物,到最后也会成为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是吗?”

    “事实胜于雄辩。”

    “哼。”

    天夜无所谓的从鼻子中发出哼笑,他带着颇为好笑的表情看着认真劝告他的卡卡西。

    “那么换句话说好了——他怀疑过你我之间吗?不是作为岺央,而是天夜,他相信身为天夜的我跟你只是朋友,并且深信不疑,也从未问过我跟你的初识,你又作何解释?”

    “那是因为他相信你。就算现在不会,等佐助成为中忍,成为上忍,他终有一日会发现。”

    “那又如何?我说过,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发觉。用自己的手脚和眼睛去找去发现,如若不是这样……”

    “如果他永远都猜不到你的身份,你会怎么做?”

    “那本少爷就会跟他成为无法交错的平行线,即便不是马上,到了某个时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丢弃。”

    “真残酷。”

    真的能够做到毫不犹豫吗?

    到时候如果真的像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的话,卡卡西相信天夜绝对说到做到。

    因为天夜这样的人,从来都把感情排在第二位。

    在这个理性胜于感性的人面前,如果不做出改变,单纯的想靠感情维持彼此的关系,真的非常困难。

    仅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应该不出一年,火影大人就会逼天夜做出选择。

    在家人和你之间,天夜必须做出选择,天夜会选择家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佐助?

    一旦时限到来,天夜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你就再也无法抓住他。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突破口也好,只要改变,你就有机会从三代火影那抢走天夜。

    这个游戏你绝不能输。

    “谢谢夸奖。”天夜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卡卡西的赞美。

    “您是认真的吗?”

    “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因为我也很好奇,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而且这期间,若是佐助能够开眼,无法在其面前使用影分`身的天夜,暴露就是早晚的事了。

    “在胜负的世界里没有儿戏,这次本少爷会陪他认真地玩一玩。”

    “……”卡卡西沉默地注视着天夜,虽然他很想吐槽玩的东西会认真吗,但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天夜安插间谍的目的,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这次的事和佐助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天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佐助,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间谍需要长期的潜伏,绝不是短短五年就能办到的,更何况是安插在有着鬼人之称的再不斩身边。应该是在更早前,至少是七年前,那时候的天夜并不认识佐助——不,是佐助不认识天夜,天夜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天夜待在佐助的身边到底图什么?

    恨?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为一个还不能确定是否会有如今关系的小鬼投入那么多的心血和时间,绝不是要一个恨就能了事的。

    难道天夜骗了他?

    不对,那时候天夜的眼神很认真,完全不像说谎。

    越往深处想,卡卡西越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无法走出的死胡同,他直视天夜,想从那双眼眸深处看到什么,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天夜没有**吗?没有野心?也从来都没有渴望得到一个人的心情吗?

    没有。

    他什么都看不到。

    就如同他每次和天夜切磋时一样,从那双幽蓝的瞳眸之中,根本读不出可以称之为弱点的情绪。

    “你看什么?”

    幽蓝色的瞳眸迎上卡卡西探究的眼神。

    那是一双没有感情的冷静眼眸,就连询问的口吻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但是那样平静的眸光和口吻,只有在佐助面前时才会出现波澜和变化。

    佐助是这个人的弱点,不会错的。

    卡卡西勾起了一抹笑容。

    佐助已经进入了天夜的内心世界,这毫无疑问,但这只是第一道门,那个连他们都不了解的真正的天夜还藏在更深处,更深处。

    你不知道吗,天夜少爷?

    防备的力量越是坚固,人们对其内部的宝藏就越是期待,越是无可自拔地想要挖掘。

    不接纳任何人的你对佐助敞开了心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干什么笑那么恶心?”

    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这个不良上忍又盯着他发呆又盯着他笑的,实在不能让人就这样视而不见,直觉告诉天夜卡卡西的脑袋里没想什么好东西,果然卡卡西下一秒就说道——

    “佐助做梦也想不到统领火之国暗部的人是你吧,而且跟五年前相比,无论是实力还是美貌,都出落得更加惊为天人。跟天夜少爷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即便对方明知道你是男人,也会禁不住食指大动吧。”

    天夜的面色微变,一把揪住卡卡西的衣领,把人扯了下来。

    “你还想再尝一次同时分娩一百六十次的痛苦吗?”

    近距离地观察着那双充满警告意味的冰冷双眸,卡卡西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如果佐助是天夜的弱点,那么佐助也将会成为攻击天夜最有力的武器,他该不该提醒天夜?

    “……”

    等一下——

    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和那张吐露出威胁话语的薄唇,卡卡西滚动了一下喉结,随后假咳一声,他发誓他是真的在很正经地提醒某个神经大条的人。

    “看来即使过了五年,天夜少爷也依然这么天真啊……”

    感觉到卡卡西意有所指的眼神,天夜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敢做你就试试看。”

    ……这明显在说废掉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卡卡西黑线一脸,看着周围瞬息变化的场景,一时陷入了沉默。佐助,要是此时此刻换做是你在这里面对这种情况,你说你会想怎么对付这个拿你命根子威胁你的家伙……

    干脆就让你成为他的弱点越扎越深算了。

    “我是提醒你,佐助正处于气血方刚的青春期,某些地方你不长点神经小心吃亏啊。”同住一屋檐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指不定哪天就被想要实践一下理论知识的佐助吃了豆腐,别怪我没提醒你。

    不对,万一某天佐助要真硬上,天夜一个下手把佐助给废了怎么办……卡卡西狠狠抽了抽嘴角,他觉得——天夜应该舍不得对自己爱护多年的收藏品下狠手才对……

    “谢谢你的好意,老妈子。”天夜虽然嘴上说感谢,心里却没把卡卡西的话当一回事,“有时间操那种心,本少爷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你就稍微为明天做点准备吧。”

    ——喂喂,我说过多少次我不是老妈子啊天夜少爷!!

    卡卡西在心里极力反驳,而造成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正是退离他几步远变回岺央的天夜的下半句话。

    “你说明天?难道……”在任务途中要做准备的事只有一件——为战斗做准备,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没错,白的事知道怎么办吧?”

    ……白?跟在再不斩身边的那名少年吗?啊啊,那就只有绝口不提,再顺带关照那几个小鬼了。想到这里卡卡西稍微鄙视了一下天夜的偷懒行为,不过把白的身份说开也是他不对,多费几下唇舌也没什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

    “……”卡卡西顿时望天无语凝咽。

    一天……

    天夜少爷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就今天一天佐助怎么可能爬得上瀑布!

    所以说天夜少爷你果然在吃醋吧!

    “以防爷爷起疑心,本少爷不能回去太晚。不要说本少爷没提醒你,记得对我出现过的事绝口不提,否则……”天夜切断了语尾,扶在叽穹上的手很明显地表达了他的意图。

    “是是~”卡卡西无奈地应道。怎么感觉像出来偷情一样……

    “等一下。”卡卡西叫住转身欲走的天夜,他觉得他必须还要再确认一下,“……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佐助爬瀑布?”

    “必·须。”

    “……”听到那字正腔圆的两个字的瞬间,卡卡西似乎从天夜的背影上看到一股恶意,他觉得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说……天夜少爷你就大方地承认你喜欢佐助怎么样?

    你这样恶整他有必要吗?弄感冒了谁来照顾他?

    还是你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多,所以特意把人弄感冒弄发烧了好名正言顺地照顾他?

    太用心险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