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唏嘘

姜远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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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想到这里,孙守义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现在怎么已经隐然有要拿金达当做对手的意思了?难道说他已经觉得未来的海川将会是他和金达共治的局面吗?这么想是不是有些早了一点呢?

    其实也无所谓早晚的问题,孙守义现在对海川的局势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目前看来,市委副书记于捷是一个行为比较保守的人,目前在政治上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作为。(  。纯文字)他在**时期是跟**站在同一阵线的,莫克接替了**之后,他跟莫克之间的关系相处的并不好,特别是云山县县委书记孙涛那件事情,莫克扫了于捷的面子。于捷就转而跟金达站到了一起,暂时成了政治上的联盟。

    但是于捷和金达的联盟基础是很不稳固的,一方面于捷当初跟**同一阵线的时候,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金达,于捷和金达之间肯定是有心结的,这个心结的存在就意味着这个联盟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

    另一方面,金达目前的状态显然是不会公开对抗莫克的,他和莫克也算是同一阵营的人,如果于捷真的跟莫克闹到势不两立的程度,金达会支持谁就很难说了。孙守义判断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金达支持莫克的可能性是远大于支持于捷的。

    于捷本身似乎也没什么雄厚的背景,要不然在**被调离的时候,于捷就接任了市委书记了。

    结合这几点因素,孙守义心中就认为除非特殊情况的发生,否则在金达或者莫克的职务发生什么变动的,于捷上位的可能性是极低的。于捷并不在他考虑的竞争对手范围之内,于捷尚没有那种能力跟他将来竞争市长的位置。

    孙守义的心目中是把于捷定义为可以合作的伙伴的,于捷没什么领导魄力,做事比较稳妥,如果两人能成为伙伴的话,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的。同时,他跟于捷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直接的冲突,于捷对他这个北京下来的常务副市长态度上是很友好的,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心结的存在,如果结盟的话,就不会像跟金达那样子心里有疙瘩了。

    排除掉于捷之后,剩下来的那些常委们、副市长之类的能力都很有限,孙守义在他们当中看不出那个人会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因此也就不在他要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孙守义现在要思考的是金达和莫克未来的走势,如果他不调离海川,那他就需要金达和莫克这两个家伙最少其中一个职务有所变动,才有可能腾出一个空位来,他才有可能获得升迁。

    目前看来,金达先发生职务变动的可能性很低。金达在海川市搞的海川海洋科技园项目,是被吕纪当做东海发展海洋经济的标杆的,目前正在稳步推进中,要想这个时候将金达调离海川,不但金达不会愿意接受,吕纪也是不会允许的。因此除非金达犯什么政治上的或者刑事上的错误,否则他的市长地位是稳固的。

    而金达做事的风格严谨,自律甚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犯什么政治上的或者刑事上的错误的。

    而莫克则是大大不然,这个市委书记到了海川之后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孙守义看出他是不会坐稳市委书记的宝座的,甚至孙守义心中都有一种感觉,恐怕莫克一个任期都坐不满就会离开海川的。这是一个能力不足,但是贪婪有余的人,这种人鲜有不出事的。如果下场好一点的话,莫克也许会因为不胜任市委书记这个职务被吕纪调离;如果下场惨一点的话,孙守义觉得他甚至都有可能因为跟束涛孟森那些人的勾结,而身陷囹圄的。跟束涛和孟森勾结在一起,诚然会很容易的就得到很多的财富,但是这些财富的来路是不正的,随着这些财富而来的,只能是灾祸。

    莫克现在就好像是一只在海川政治舞台上上蹿下跳表演的猴子,很多人都围在周围看着他,这些人心中不是喜欢他的表演,而是在看他什么时候会出丑,甚至什么时候会被轰下台去。

    孙守义自己觉得他也算是持这种等着莫克处事心理的看客之一,而估计金达跟他也是一样的心理,即使他们算是同一阵营的人马。

    现在莫克已经开始跟束涛有了交易了,这就是有了第一次了,有了第一次之后,莫克就很难控制住不做第二次,因为这种钱来的真是太多太容易了。你一次拿到的,甚至都可能是你一辈子的正当收入都不可能赚到的。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这一次莫克去北京没有为云泰公路项目弄到钱,这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对莫克应该说是一件好事,没弄到钱公路项目就启动不了,启动不了,莫克就无法从中赚取利益,也许他还能在海川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呆的久一点。不过,孙守义觉得这个项目是不会到此为止的,项目是通了省委书记吕纪的,吕纪就算不为莫克做面子,也是会为自己做面子的,他相信吕纪不会看着莫克束手无策而不管的,他一定会插手帮助莫克的。

    那海川很快就有热闹可看了,现在的公路项目往往就是**项目,一条公路修起来,一堆官员就会跟着倒下去。东海就曾经发生过继任交通厅厅长前腐后继的事情。现在这么一块肥肉即将放在莫克这个馋猫的嘴边,会发生什么事也就是可想而知了。

    孙守义觉得有些时候琢磨这些事情,其实是挺有意思的,你能够从别人的成功或者失败当中汲取你需要的经验。就像莫克,孙守义觉得如果他来海川之后能够本分一点,不要急着去搞那么多事情出来,他今天也许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莫克这个市委书记本来就是处于弱势的地位的,本身又没什么能力,如果他知趣的做一个弱势的市委书记,循规蹈矩,给金达更多的空间,那就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的位置的。不过真正有自知之明的人是没有几个的,莫克也是如此。

    不过莫克有一点也是让孙守义羡慕的,那就是莫克把自己从一个不幸福的婚姻当中解脱了出来,他跟沈佳的婚姻也是不幸福的,但是他就没有勇气从其中解脱出来。

    孙守义跟林姗姗断了联系有一段时间了,有那么几次,孙守义心中很想很想林姗姗,几乎都要打电话过去问问林姗姗最近好不好,但是每一次他都在拨出号码之前放弃了。他心中很清楚,沈佳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如果被她发现他跟林姗姗恢复了往来,那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噩梦。

    理智下来的结果,孙守义现在只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回味当初林姗姗带给他的那些甜蜜,心中不免有些唏嘘之感。

    北京,保龄球馆,一个脱掉了外套,穿着白色羊绒衫的美女在球架上选了一只保龄球,拿在手里掂了一下重量,觉得比较合适,就抓着球,快跑几步,姿势很优美的一弯腰就猛地把球抛了出去。保龄球闪着荧光飞快的向球道的另一头滚去,然后就撞到了木瓶,竟然是一次很漂亮的全中。

    坐在后面的傅华和贾昊鼓起掌来,傅华笑着对贾昊说,师兄啊,你这个女朋友保龄球打得真是不错啊。

    贾昊笑笑说,她爱好这个东西,经常来打的。怎么样,你觉得小凌这个人怎么样?

    小凌就是贾昊的女朋友,姓凌名雪,也是一个演员,不过她没文巧那么有名气,是一个刚刚窜起来的新星,年纪也比文巧少很多,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身材很**,把羊绒衫的前面都顶的很高,套句时下的话说,是那种事业线很深的女人。

    傅华笑了,说,挺好的,师兄啊,我很高兴看到你终于从文巧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贾昊摇了摇头,说,小师弟啊,你不懂的,他们完全是两码事。感觉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凌雪掷玩球,回头冲着贾昊灿烂的一笑,露出了她那雪白的编贝一样的牙齿,粉脸上出现了两个梨状的酒窝,看在傅华眼中都觉得很心动,心说青春真是无敌的,贾昊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凌雪说,昊哥,我这球怎么样?

    贾昊一挑大拇指,说,太棒了,坚持完美得像教科书上的那样子。

    凌雪笑了笑说,也没那么夸张了,好了,昊哥,可该你了,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啊?

    贾昊笑笑说,看我啊,这个我不行的,一会可别笑我啊。

    贾昊就站了起来,也去选了一只保龄球,他可能选的球重了一点,瘦瘦的身子在掷球的时候就有点摇摆,第一次只击中了四只木瓶,补打了一次,才把全部木瓶都消灭掉了。

    贾昊笑着走了回来,说,我说我不行了吧?

    凌雪笑笑说,这主要是因为你的动作不够规范,打保龄球的要领是两家直立或者弯曲双手举球至胸前,先迈右脚助跑四步掷球。掷球时要瞄准球道上的标志,三点一线将球掷出,这时候身子要尽量放低,送球尽量要远,手臂尽量抬高,右腿要在左腿后面尽量向左后方伸展。这些要点你都没做好,掷球的效果自然不会好了。

    贾昊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下次注意了。小师弟啊,该你了。

    傅华看凌雪这么教导贾昊,心中就有点不是很喜欢。他觉得这个凌雪做的有点过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你私下教导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你当着他朋友的面这么教他,就有点不给他面子的嫌疑了。

    这种女人是不讨人喜欢的。

    傅华笑了笑说,师兄啊,叫凌小姐说的我都不敢掷球了,我的动作也不是那么规范的。

    贾昊笑了笑说,就是玩吗,那么认真干嘛啊,去吧。

    傅华就站起来选了个球掷了出去,他不太长打保龄,动作就不那么到位,不过他的运气不错,竟然来了个一击全中。傅华回过头来,笑着走了回来,贾昊说,你这不打得挺好的吗?

    凌雪扁了扁嘴,讥笑地说,什么挺好的啊,傅先生的动作根本就不对,他能一击全中,完全是运气的事儿。

    傅华笑了笑,没吱声,心里却是有点别扭的,他觉得这个凌雪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她说的这些都没错,错就错在她不该把这些说出来。

    贾昊也没说什么,凌雪看又轮到她掷球了,笑着站起来掷球去了。贾昊看了看傅华,笑笑说,这小凌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直,小师弟啊,你可别见怪啊。

    傅华笑了,说,师兄,你这话说的,我见什么怪啊,我们是出来玩的,我去跟一个小姑娘较真干什么啊?

    贾昊笑了说,你不见怪就好。诶,你去给张凡老师拜年了没?

    傅华笑笑说,那当然是要去的了。我跟小莉专程去他家里给他拜了年了。

    贾昊笑笑说,还是你好啊,能够腾出时间专门拜访老师,我就不行了,这几天忙死了,一点功夫都没有,只好给老师打了个电话拜年了。

    傅华看了贾昊一眼,心说过年这段时间像贾昊这种身份的人确实是很忙碌,但是你要说忙碌到都没时间去给老师拜个年,却还是没忙到那个程度。至于贾昊不能亲自登门给张凡拜年的真正原因,傅华心中是清楚的,这些年张凡对贾昊在外面的一些做法很反感,甚至公开批评过贾昊。贾昊一定是不想去张凡家自讨没趣,所以才只是在电话上拜了年。

    贾昊接着说道,老师和师母身体还好吧?

    傅华笑了笑说,挺好的,我看他们俩都挺结实的。

    贾昊说,老师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起我啊?

    贾昊虽然不太敢去见张凡,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很关心张凡对他的态度。这一次傅华去见张凡,张凡还真是提到过贾昊,不过说的依旧不是好话。

    傅华看了看贾昊,心中再揣度是不是把张凡的话转述给他。

    贾昊看傅华看他,笑了,说,看我干吗啊,是不是老师又在你面前批评我了?你不用怕跟我说实话,老师批评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吧,他都批评我什么了?

    傅华笑了笑,说,其实老师也不算是批评你了,他只不过说了一下你最近在干的事。

    贾昊愣了一下,说,我最近在干的事?我最近在干的事情很多,究竟是哪一件不当老师的意了?

    傅华说,师兄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帮人搞什么艺术品信托基金?

    贾昊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他说,老师连这个都知道啊?

    傅华说,这么说你在搞了?

    贾昊点了点头,说,是啊,我是在搞这个东西,这也是一个金融工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在帮那个煤老板于立在搞,你那天也见过啦,他花了大价钱拍下了《过秦论》。事后他找到了我,说他出那么高的价钱拍下了过秦论,完全是出于对于书法艺术的爱好。只是这个爱好要付出的代价超出了他的预期,搞到现在他手头没有了流动资金。你知道流动资金是一家企业的命脉,资金链如果换了的话,企业就完蛋了。于立自然不肯这样子了就提出说能不能用过秦论那幅书法长卷作为抵押物,创设一份基金出来。我们就合计了一下,设计了一份艺术品信托基金的产品出来。这没什么问题啊,很多人都是这么搞的啊?老师对此是怎么评价的?

    这时凌雪打完一球回来,看着贾昊说,昊哥,你别光顾着说话,打球啊。

    贾昊却对张凡的评价比对打保龄更感兴趣,就对凌雪说,小凌啊,你先去打吧,我跟小师弟有话要聊。

    凌雪嘟着嘴不高兴的说,真是的,你是来打保龄的还是来谈事的?

    贾昊笑笑说,你别生气,我们就聊一会儿,聊完继续陪你打。

    凌雪嘟着嘴走了,傅华看了看贾昊,笑笑说,你怎么认识这位凌小姐的?

    贾昊笑笑说,朋友介绍的啊,还能怎么认识的?

    傅华笑笑说,她的年纪有点太年轻了,跟你好像有点不搭啊?

    贾昊笑笑说,这有什么搭不搭的,她未嫁我未娶,我们在一起谁也不能说什么的。好了,你还没说老师对我究竟是怎么评价的的啊?

    傅华心中并不太想把张凡评价贾昊的话告诉贾昊的,张凡对此的评语很差,他认为是贾昊这是利用了信托基金管理上存在的漏洞从而从中赚取巨额的利益,这是在玩火。为此张凡给贾昊下了个评语,他说,你这个师兄啊,很聪明,很有才智,可惜的是没用对地方。

    作为一个行内有名的经济学家,张凡一眼就看出了艺术品信托基金里面的猫腻,艺术品是无法用固定的标准去衡量它的价值的。一件艺术品这个专家鉴定可能为假,而换一个专家,则又可能是真。这个专家鉴定这件艺术品说他值一百万,另一个人则说它值一个亿。标准不明确,结论就无法是唯一的。而现行的社会专家的道德水准是很低的,很多专家其实就是招摇撞骗的骗子。这些因素就给了很多人从中玩弄伎俩的空间。

    对张凡的这个观点傅华是赞同的,当初他就看出于立这个煤老板是根本就不懂什么艺术的,花大价钱拍下一副存疑的过秦论肯定是有猫腻的。后来傅华陆续从报纸新闻上看到于立又拍下了几件很高价钱的艺术品,于立这个煤老板摇身一变,俨然是一个爱好艺术品搜集艺术品的艺术品商了。还有人称赞于立是新时期儒商的真实代表。

    有电视台还专访了于立,这个曾经很粗俗的一个煤老板,在电视上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谈论他收集艺术品经过,已及他究竟喜欢艺术品的什么地方。

    电视屏幕上的于立自信,容光焕发,春风得意,看的电视外面的傅华都有点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于立这个基本上对艺术品是门外汉的人,竟然会成为一个谈起艺术品头头是道的行家了。

    这就是现在的传播媒介对事物的包装出来的效果,难怪现在的舆论媒介的公信力越来越低了。

    傅华相信对于立的包装,贾昊一定是有一份功劳的。那个没读过什么书的煤老板一定不会了解现在传播媒介的巨大作用,他基本上连艺术品都不懂的,更别谈什么艺术品信托基金是怎么一回事。

    一定是有人在幕后帮于立操盘,而这个幕后的人,张凡和傅华都一致认为是贾昊。只有贾昊才有这个智慧运作这个信托基金。

    张凡这些话都是不好一五一十的转达给贾昊的,傅华想了想,说,师兄啊,老师说艺术品信托管理很不规范,存在很多的漏洞,期望你做事谨慎一点,不要在这上面犯什么错误。

    贾昊笑了,说,我就知道老师会这么说。其实这是不对的,有漏洞才会有机会啊。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是法无明文规定许可,就视为禁止。而现在整个反过来了,变成法无明文禁止,就是允许的。我在法律允许的范围操作有什么错误啊?老师的胆子真是太小啦,跟不上这个改革的时代了。

    傅华看贾昊不去检讨自己的行为缺失,反而认为是张凡胆子太小,错怪了他,心中不禁暗自摇头,看来贾昊真是执迷不悟了。早晚有一天,这家伙是要在这上面栽个大跟斗的。

    话说到这么份上,傅华也不好再去劝说贾昊不要这么做了,他也知道无法说服贾昊,也只能是希望他检点自己的行为,不要在这里面收受什么不当的利益,否则的话,他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

    有一个消息傅华没能有机会跟贾昊说,那就是张凡说了,国家已经注意到了艺术品信托基金这里面存在的问题,近期就准备对这个市场加以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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