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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易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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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白衣醒了,诸葛图不知道是怕夏姬烧了他的破庙还是怎么的,反正在夏姬上神山的当天晚上他就回去了,直接被夏姬请回了相府,不知道是用请的还是用强的,总觉得诸葛图的神色不对呢。

    诸葛图一进相府,北塘春风在推着沐白衣在花园内晒太阳,一见夏姬带着他进来,倒把北塘春风给惊了够呛,这胖的满身肥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吃斋念佛的人那,但细细看去,胖胖的身子圆圆的脑袋,一副笑脸,那身肥肉长的倒还刚刚好,仿佛就好像这个身体上就该只这么多的肥肉,给人加一两则多减一两则少的感觉,虽然肥,却看起来舒服顺眼的很。

    “诸葛神医……”夏姬介绍完后,北塘春风温和的冲他打招呼。

    诸葛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转了一圈,笑而不语,眼光转向了他这次的病人,沐白衣。

    沐白衣醒了,脸色看起来也温润了,安静的做在那里,没人看的出他是个受毒素侵袭中毒至深的人。

    “毒已沁入骨髓,在各器官沉淀下来,恐怕要费些功夫、受些罪过了,他这小体格,难那……”诸葛图看了沐白衣,抓起他的脉搏摸了好久后如实说道。

    诸葛图如此一说,夏姬和北塘春风担心的对望一眼,毒已入骨髓,再祛除出来,那得受多大的罪,白衣现在这状况,她们真是有些担心,而沐白衣只是微微皱眉,表清宁静而安详,好看的眼睛看着诸葛图,阳光照在脸上,一滴汗水滴落,那神情放佛在说‘没关系,放心吧,我能挺住’,诸葛图心灵神会的下去准备药方和器皿了。

    夏姬也跟着下去准备了,北塘春风推着沐白衣,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透完气晒过太阳了,也推着沐白衣回了卧室,她们走了,南宫玉皎自己站在花园的径道上,看着两道白衣飘飘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们连穿衣服都是这么的相得益彰,同样喜欢白色,而自己却喜欢深重的颜色。

    这几日,南宫玉皎每日都来丞相府,名为探望丞相,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最想看的是谁,每次来之前他都下决心一定要见她们一面,不要半途而返,只可惜,每次见到两人在一起他都没勇气走出去,总是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远远的看着,北塘春风推着沐白衣,虽然只是散散步,晒晒太阳,但却让他羡慕不已,她们之间,何曾有过如此惬意温馨的画面?

    他在树荫后面黯然失魂,北塘春风的心里又何曾好受,他每次站在她们的身后,她都知道,他身上的杜衡香,她异于常人的嗅觉,她都能一一感知的到,她希望他能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因为她与沐白衣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他病了,她照顾,如今她对沐白衣,有的也只是关心和责任,她真心希望南宫玉皎能容得下她与沐白衣之间的这份誓死相伴的友情……

    她理解南宫玉皎的心思,也知道他心里定然难过,可是沐白衣如今境况堪忧,她也只能先顾了他这一边,今日晚间,诸葛图就要为沐白衣祛除鲨毒了,如果一切顺利,她们就可以一心的铲除程阶回大越了,那么,这纠结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诸葛图看清了沐白衣的中毒情况,开了上百种药材,一股脑的扔给相府管家去采办,晌午开的晚上就要,说是晚一天都会多一份危险,管家无奈,赶忙的抓紧四下才买,太子连皇宫的御医都派来打下手了,一起帮着准备药材,到了傍晚时分,药物终于都备齐全了。

    这中间,沐白衣又发了一次病,好过好在诸葛图在及时救治,没有至他混迷,沐白衣忍受着毒发的剧痛,本来在寒水涡之际,柳雨瑶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尽量压下,不让它发作,没想到还是不行,在寒水涡发作了两次,好在柳雨瑶也通医理,给她调理的已经好久没发作了,但是回来后,又发作起来,每次都痛苦异常,北塘春风和夏姬眼睁睁地看看他受此折磨,让毒素耗损他的身体,侵袭他的玉脏六腑,一点一滴地损耗他的生命力,心中惭愧难忍,尤其是北塘春风,更觉得对不起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沐白衣何需受这蚀骨之痛?

    沐白衣的的脸色日渐一日的苍白,身体消瘦,在这短短的几日功夫,已经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看的太子尊海逸一阵难过,这还是昔日那个翩翩美少年吗?脸色不再温润健美,身形不再飘逸俊朗,连眉宇间的笑容都变得阴郁了……

    还有一盏香的功夫诸葛图就要选择吉时为沐白衣除鲨毒了,所谓的吉时也就是借天地之阴气,选择在月亮刚刚升起之时,月光普洒直接吸收月亮的光辉也惠泽他的药浴。

    诸葛图要了十几个大铜桶,一个接一个的紧紧相连,每个大桶底下都架起了干烈的柴禾,在下面烘烤,燃烧的十分烈,桶内都是雪山融水和他头晌要的药材,所有的药材在桶细细的熬着,煮出浓稠的药汁,热气熏天,不一会儿,诸葛图和几个在药房内伺候的药童都已经大汉淋漓,空气中飘着一股浓稠的苦涩味道,非常刺鼻,让人呼吸有些急促,每个大桶底部都有个出水口,弯曲的,用管子连到一边的大桶里,那浓稠的药汁通过竹管流入大下一个大桶中,如此不停的循环,最后直至第十个大桶将水直接倒入废水池。

    沐白衣在管家和药童的伺候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待桶中的药汁熬好后便进去熬着祛毒,以前都是太医伺候用药,管家并未见过沐白衣的身体,此时一见,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不说,大腿根部那块深深的鳄鱼牙印刺痛了管家的双眼,怪不得丞相不能动,溃烂成那样,怎么能动的了?

    “诸葛神医,有劳了。”太子一行等人在药房外,对诸葛图那是千恩万谢,千叮咛万嘱咐。

    “老夫会把握住分寸,尽量减少丞相的的痛苦,不过丞相能不能熬的住就难说了……”诸葛图担心的看着这副病弱的身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解毒的痛苦。

    这几日熬的他脸色白,唇无血色,双眸黯淡很多,短短几天,鲨毒已经损耗他的生命至深,他已是四次鲨毒发作,毒素对玉脏六腑颇有损伤,再不逼出体内,必是有尽灯枯。

    “一切就拜托了,本王相信丞相能熬得住……”尊海逸自己安慰自己,也安慰诸葛图。

    诸葛图点点头,进了药房……

    看诸葛图进了药房,试了试桶内的温度,又嗅了嗅药的浓度,示意将沐白衣放到桶内,接到他的指示,管家和药童解开沐白衣最后的亵衣,把他抱进桶中,药汁已经半桶,沐白衣坐下来,已经满到胸口,药童见状,立即将桶底的口子堵住。

    诸葛图看着桶内药材的色泽,不停的往桶内继续加药材,渐渐加重分量,加强药的浓度,沐白衣闭着眼睛,浸泡在如墨般的药汁里,让药汁漫漫地渗入他的肌肤之中,才片刻,他就感觉到体内的鲨毒开始四处游走,洁白的肩膀,苍白的脸蛋,时红时黑的不停的变幻,药童和管家第一次见到这么怪异的事情,咳的大惊。

    药房里板为安静,只有火在燃烧,木炭崩裂的声音,沐白衣安安静静地坐着,那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桶内的药汁就变了颜色,渐渐变得黑了,他直觉的体内的冲力剧烈翻滚疼痛起来,比起平常毒发,更痛上十倍,毒素和药汁显然相克,相互碰撞、对抗,阵阵尖锐的痛只达沐白衣的头皮,他微微皱眉,这几天来,已经习暖了这样的痛苦,习暖了这样的折磨,只是每次都有风儿这身边陪着,他便也觉得不痛了,这次,身边少了她,真的觉得疼痛难忍。

    诸葛图看出了他的痛苦,在他的肩部施了两针,告诉他如何调息,沐白衣依依着诸葛图的指示,他开始运功,白行调息,加速药汁在体内的运行之效果,浑厚的内力如一阵暖流,牵引着药汁冲刷他的玉脏六腑。汗珠,一颗一颗地肩膀额头上滴落,渐渐地变了颜色,先是红色的,再是黑色的,凝聚成煤球黑水珠,从体内排出体外。

    时间过了好久,里面不停的有浓黑的药汁流出,撒入废水池,又重新注上新的药汁,周而复始,看着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看那黑黑的血,就知道中毒之深。

    “啊’倏然沐白衣毫无预警地发出一声厉口孔,凄厉异常,脸色扭曲狰狞,一股急速而巨大的痛苦在他身体撞击,这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和锐利之感,心脏跳动剧增,似有爆裂之危,一声惨叫过后,就再没有了动静,药童赶忙过去看,却原来是沐白衣昏死故去了。

    诸葛图听说他昏倒了,赶忙上前,中途昏倒,有血液倒逆的危险,那会更加加重毒素,片刻耽误不得,赶忙在他的头顶扎一针,肩膀两针,又快又准,生死在此一线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