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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我依旧蹲坐在门前不曾离开。从他抱着紫儿仙子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目光都一直未曾从‘落尘轩’的方向移开。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沒有再看到他出來。也许。他现在就连來责问我的心情都沒有了。对于紫儿仙子。我问心无愧。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的摔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再想着。要去向师父解释什么。从他不再相信我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的解释对于我而言都沒有用了。
可是。即使他不再相信我。而我却还是那样的固执。不想就这样放弃。我还是选择去相信他。我要等到他出现。我要去问他。六年前。他带我回瑶山。真的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幽梦珠’么。
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因为知道不是师父。所以。我也懒得回头去看了。
“青衣姐姐。你还在这里蹲着呀。天都黑下了。怎么还不回房间休息。”
小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是一阵细碎且急促的脚步声。小丫头匆匆忙忙跑到了我的身前。蹲下身來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担心被她发现。此刻自己脸上的失态。便撇开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尽量笑着问她道：“那么小叶呢。小叶怎么也还沒有回房休息。”
小丫头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两个糕点递向我。笑咪咪说道：“这是东宝哥哥刚才给我的。现在小叶给一个青衣姐姐吃。听说。这个糕点可好吃了。是墨白先生从天上带回來的。”
我沒有拒绝。伸手接过。喃喃自语道： “哦。是从天上带回來的呀。那味道应该很不错的。”
“是啊。东宝哥哥说了。他说这糕点的味道可好了。”
小丫头满脸欣喜。双手抱膝坐在了我的身旁。撇过头看向我。问道：“青衣姐姐。你在这里蹲了
快一天了。脚不麻吗。为什么还不回房休息呀。”
我对她摇头说道：“脚肯定麻呀。因为太麻了。站都站不起來了。所以才从早晨一直蹲到了现在。”
“原來是这样呀。”
小叶貌似了解了。嗖地站起。伸出两手扯着我的衣袖往上拽。“那小叶來把你拉起來。”
我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一瞬间泪意又涌上了心头。声音哽咽着对她道：“小叶。不用拉了了。这屋子里面实在是闷的发慌。在外面吹吹风看看星星透透气多么舒服。等一会儿。腿不麻了。我会进去的。”
小丫头松开我的衣袖。双手插腰。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你还要在这外面待多久呀。天都这么黑了。风吹來多冷呀。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好看的。青衣姐姐你都在这里蹲坐了一天了。别以为小叶不知道。”
“你这丫头。”我笑了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开心。
这世间。能够在乎我的人。看來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她力量虽不大。我却愿意依着她的微力。慢慢站起身來。撇过头看一眼‘落尘轩’。院子里面透出一丝光线。师父现在还沒有休息吧。
“青儿姐姐还想吃些什么东西么。小叶现在就去厨房里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小丫头转身准备跑去。
我伸手拉住了她。苦涩一笑。道：“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小叶。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可是。……”小丫头有些不依不饶了。
我对她道：“放心好了。我肚子里可是饱着的。并沒有感觉到饿。你还是快些回房休歇息去吧。”
“那好吧。既然青衣姐姐不饿。那小叶就回房休息了。”
“去吧。”我对她挥了挥手。看着她慢慢走远。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瑶山上是一片喜庆。看的出每个人都很开心。刺目的血色喜字。贴满了前殿后院。连厨房都不能幸免。贴上了满满的一层。
我呆呆地依靠着门边。看着玄清长老双手捧着那红色喜服。往‘落尘轩’内送去。
寂寞了千年的师父。现在。终于有人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了。
那个女子无论从哪一方面來看。与他都是那样的般配。他们同为天神。拥有着无上的尊荣。拥有着一切我不知道的美好。
他们生活在一起。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我不停地试着。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來说服自己。让自己从心里将他放下。说好了只求一夜恩泽。从此。便如以往一般尊他为师父。
可是。情已明。身已失。事到如今。想要真正去面对时。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什么也做不到了。
身体上面。他所烙印上的痕迹还未褪尽。手指触过。此刻。它们还在滚烫着发着热。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什么也沒有留下了。
那些。在我耳旁诉说过的美好的誓言。犹在耳畔回响着。一切仿如昨日。心中余热微散去。感情却已经中断了。我不知道。他心中又是如何狠下心來。也不过几日而已。他便已经将那些温极缠绵的美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青衣姑娘。”
玄清长老送完喜服已经出來。目光不知何时瞟到了我。此刻。正向我这边走來。
我两手紧紧抓着门板。指甲狠狠地用力向下抓着。直到指尖都弯曲变形了。还是感觉不到痛。
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又知道了多少。此刻。看着他來找我。我害怕他会是來谴责我。又或是要求我离开师父。
“青衣姑娘。”
玄清长老走近俯下身來。对我行作揖礼。
见他这样。我心里顿时变得慌乱。更多的是不安。
我快步地踏出门槛。走出了房间。准备伸手去阻挡他。
他却避开了我。将揖作完。抬起头來面色复杂看着我。
“老夫不知。青衣姑娘对主人的的事情了解多少。”
不知为何。他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題。我愣了一会儿。想了一想。对着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