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斩草不留根春风岂能吹12

陌随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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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依落接过饭菜,看向正在吃着东西的贺楚天,放心地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说:“正好我也打算和楚天回青桐,姥爷和爸爸妈妈,你们就先回怀梦吧,过一阵子,等楚天将特战旅的事情完全解决了,我就和楚天去怀梦多陪陪你们”。

    贺天林将目光转向贺楚天,“真的决定了”?

    贺楚天轻声哼了一声,“是,那里不值得我留恋”。

    贺家那两位老顽童倒也是奇葩,完全同意地点头说:“对,是没什么好留恋的,老子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都让那帮败家子败了,真他娘的气人,什么好东西都让他们给毁了”。

    贺天林怒瞪了两眼火上加油的老兄弟,“说什么话?别忘记你们是做什么呢?不能为了一点错误就全盘否定”。

    那二位老人家侧目,微扬起不屑的老脸,“哼,”不理会贺天林,倒是笑呵呵地对贺楚天说:“张诚那老小子还是不错的,换界领导班子马上就会临危上任,那些个让你们受了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张诚那家伙不是许诺,任你们处置狄家”?

    贺楚天清冷的脸有了一丝动容,却不是因为留恋那个他驻足了十年的地方,看向明依落的方向,眸子中温暖如春,话却又霸道讥讽:“是吗?即使张将军不许诺,落儿依然有办法让狄家自毁”。

    贺天林和叶忠寻着贺楚天的目光看向那个看似乖巧的小丫头,心中感慨万千,狄家,曾几何时,他们也算是不错的战友;又曾几何时,他们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此时已吃饱喝足的明依落抢先一步开口,优哉优哉地说:“楚天说得不错,使作俑者还没有受到惩罚,张将军的许诺,对我来说只不过加了一道坚实的后盾,即使没有张将军的默许,狄家也迟早被我玩死”。

    “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只见曾子谦和曾树缓缓地走了进来。曾树非常客气地向众人问了好。

    曾子谦看向贺天林和叶忠,有些沉重,“两位老朋友,还好”?

    贺天林向来耿直爽快,从来不拐弯抹角,直接冲道:“老曾,你觉得我可能还好”?

    曾子谦尴尬地紧了紧手中的龙头拐。

    明依落看向这个精明的老人家,气势上丝毫不输于贺天林,只是在贺天林的回敬下,非常不自然,知道曾子谦与狄家的关系向来交好,想必是说客。

    转眼间,看到默默注视自己的曾树,拧紧了眉头,一屋子的人都在沉默,明依落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接过贺楚天手中的饭碗,再转身时已是清冷寒冽,“曾老可否想过,若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您身边的人,你的心情会是怎样”?

    曾树低下头,若能得你全心地照顾,我宁愿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自嘲着,其实自己曾有那么一刻,好希望贺楚天就那么离去吧。最近的几个夜里,他总是在想着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都感到不耻。终于还是忍不住和爷爷来了,不单是因为狄家人的无数次恳求,而是自己想知道贺楚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在门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便明白,无论贺楚天的情况有多么糟,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曾子谦红了一张老脸,再看看叶忠,“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叶忠这些年是温和了不少,可到底是枪林弹雨中走过的一代将将军,哪个是有好脾气的?道骨仙风的模样陡然一变,“害了我外孙女婿,还恬不知耻地挑衅我家宝贝,死有余辜”。

    曾子谦知道今日算是白来了,再细一想,狄家如今的情势,不禁叹息,实在是自己再无能为力。即使自己还有那么大的权利,也万不能再顶风作案,何况狄家确实是自讨灭亡。

    也不知道狄家那几个人哪来的勇气和贺叶两家作对?那么优秀的男女岂是好对付的?自己的心意尽到便罢了。想通了这一点,曾子谦带首谦意,“对不起,老朋友,我虽然不愿意来做这恶人,却也难以摆脱这世间的俗人世故,还望各位见谅”。

    曾树此时也开口,恭敬地道:“各位前辈,请不要怪责我爷爷,的确是不好驳了一些人的面子,我爷爷才走了这一趟”。

    贺家那两位老人家翻着白眼,道:“老曾啊,识实务者为俊杰,下界的班子你是没有份了,且不说你是主动辞职,就凭你隐瞒事实这一项,若要细细追究起来,你也不好躲过”。

    曾子谦脸上的痛色明显露了出来,“不在其职,难谋其事,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便可以不做的,政治上的阴暗处你们不比我接触得少,我也累了,我只能做到让位于人。可面对曾经的战友,不得不厚着脸皮张口也是无可奈何”。

    明依落不耐地紧了额头,看向曾子谦和曾树的方向,想说什么狠话却又忍了下来,冷冷地勾了下嘴角,扭身不再看爷孙俩个。

    轻轻地扶贺楚天躺下,背对着众人,“外公们,爸妈,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你们也看过了楚天,回去休息吧”。

    贺云凡知道那丫头正恼着,客气地对曾子谦道:“曾老,实在对不住,楚天的伤怕是一时半会儿难好,丫头心情不好,非常感谢您能来看望”。

    这是下了逐客令,曾树眼中一划而过失落,彬彬有礼地点头:“打扰各位了,贺旅长,祝你早日康复”。

    随又对着几位老人家,欠了半身,“贺老,叶老,多有得罪,您不要怪我爷爷,实在是……”曾树还要再说,却被曾子谦阻止。

    “各位老战友,是我冒昧了,绝无下次,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说罢,曾子谦痛快地转身离去,曾树也紧紧地跟着,只是在走过房门之时,不由处方地回身看了一眼那抹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贺峻涛和贺峻仲相互间眨着眼,有情况!男人看男人,感觉是不会错的,那眼神……

    叶凯诚也是望向曾树离去的方位,征愣了片刻,秦诺摊了摊手,没有说话,却有一丝担忧上了心头。

    叶秋看女儿神色不愉,便拽了老公,道:“落儿啊,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楚天,我和你爸爸还有姥爷先回怀梦了,本来你舅舅和哥哥弟弟们也是要来的,妈妈没让他们过来,知道你喜欢安静,妈也怕你心情不好”。

    贺楚天歉仄地望向叶秋,“对不起,妈妈,让您操心啦”。

    叶秋神色一滞,似乎自己说错了话?明文龙握住叶秋的手,清朗地笑道:“楚天,好好养身体,我们在怀梦等你”。

    叶忠也点头道:“嗯,小子,你是好样的,姥爷我等着你回来”。

    贺天林等人也都纷纷道别离开。

    一时间,安静了不少。明依落收拾了一直房间,这才坐在贺楚天的身边。十指交握,扣着他的手,“我们现在等吧,等张诚将军唱完这出戏后,咱们就回青桐”。

    贺楚天执起她的手,看了又看,放在嘴边轻吻了下:“落落,你说,我若是三年五载的站不起来,岂不是……”。

    “别说了”,明依落突然一改平静的神态,生气又难过,眼睛红红地道:“我说过,我会陪着你,你总会好起来,别的话我不想听”。

    贺楚天静静地注视着她,眷恋缠绵的眸子里是幽幽的深情,“好,我会尽力让自己早一点站起来。落落,我只是担心拖累你”。

    “我不怕”,明依落缓了缓心情,半起身搂住贺楚天的脖颈:“老公,今后换我来守护你,好不好,我不是柔弱的娇小姐,我有自己的原则,我认定的了一条路,便会一股脑儿地走到底,楚天,我爱你的心不会变,虽然相对于你的爱,迟到了太多年”。

    贺楚天知道自己想多了,有许多事情他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心中嘲讽着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不自信?不过是残废而已,即使他不能行走,他也一样能为落落撑起一片天。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互诉衷肠,不和协地调笑声传来,“哟,这正腻歪着呢”。

    不必看也知道是业君则,明依落无视他的眼光,起身,整理一下衣衫,不太高兴地瞅向来人,“知道还来打扰,有没有公德心”?

    吃了憋的业君则也不生气,晃着脑袋道:“我要去h市了,听说狄荣在那边做得有声有色,大有翻盘的可能,我为了那5,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明依落的眸子里喷出一团火,冷冷地哼道:“刚才曾树和曾老头子还来做说客,没想到狄家还真有底气,都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有人挺。除去曾树不做第二人考虑,既然曾树硬要和我作对,那我也不客气,h市的市政建设上,我们冥天可是大头,明氏打得不过是头阵,狄家不过是吃点残渣,业老大,是时候发挥你手下人的作用啦”。

    “小kiss,”业君则故作洒脱状,吹了声口哨,看向卧床的贺楚天,挤了挤眼:“楚天,我好羡慕你”。

    贺楚天淡漠而笑,脸上多了一丝得意,戏道:“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我觉得现在很好,有落落在身边,就算是残了,我也会活得很快乐”。

    业君则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贺楚天如此说,想必是彻底想了个明白,走到门外的肖亚晨和苏子航恰巧也听到了这话,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他们就怕贺楚天表面上无谓,其实心中难受,那样一个要强的人,可以离开他的工作,也可以离开长年熟悉的一切,却是绝不能离开那个女子的。既然想通,便就不会做出傻事。

    肖亚晨和苏子航迈步走进来,肖亚晨递过一封请柬,“三天后,江子震与明氏共同打造的‘万象天成’酒店将全面峻工,邀请明氏总裁出席峻工宴”。

    明依落接过请柬,随手扔在了一边,冷笑:“好,我一定去。亚晨留下来照顾楚天,我与子航一起去”。

    苏子航没有意思见地点点头,看向越来越有犯儿的明依落,心中暗议,从前她还叫一声自己苏哥,如今,自己和那几个兄弟似乎彻底沦为她的手下啦。再看看一脸惬意,闭着眼睛静养的贺楚天,心里暗骂,娘的,贺老大,你就得意吧!

    似是感受到苏子航内心的旁白,贺楚天猛地张开凌厉的双目,与苏子航的视线相碰,苏子航不禁打了个寒颤,狗腿地笑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嫂子”。

    业君则哈哈大笑,扭头,转身,摆了摆手,“依落美人,我在h市等你”。

    “好噢,不见不散”!明依落也不含糊,爽快地回道:“业老大,此次远行,伤身动骨的,回去好好补补。好多天不吃肉,别一下子吃撑了,控制不住肚皮胀。你那些个花儿般的mm们可受不起打击”。

    走到门外的业君则差点没腿软,幽怨地回眸,当真是百媚丛生,“依落美人,你就这么看人家吗?人家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孩子”。

    “你还有清白吗”?明依落不客气地打击着那假装失落的人。

    “你还有清白吗”?明依落不客气地打击着那假装失落的人。

    “人家虽然不再是清白之身,可人家的心灵很是白净,人家只有一个姘头和一个儿子”,这些事儿,虽然隐密,但是不等于没人知道。那个女人,他谈不上多爱,却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女人,当然年少轻狂时的他,也曾经遇到过一个令自己爱得发疯的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就死在他的面前。他是再也不敢爱了。受不了那种痛苦和绝望,眼中闪过伤痛。

    贺楚天眼神瞟向那道落漠的身影,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落落,你触了君则的痛角”。

    明依落显然有些意外,不解:“没看出来,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肖亚晨脸色一皱,“业老大心爱的女人死于帮派之斗,现在这个女人是那个女人的表妹,因为那次争斗瞎了眼,他们俩个也就这么过着,去年生了个儿子”。

    还是个痴情的种。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