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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日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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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有劳林嫔娘娘与秦小姐,亲自下水找一找吧。”

    苏矜满不在乎的这么说了一句,只见林嫔面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心里知道,苏矜如今的资本,若只是从前的磕磕碰碰,就算闹得再大,她也不怕,可偏偏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身怀龙种的苏矜,放眼整个皇宫,还真没一个人敢当面与之冲撞的。

    秦婉玉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苏矜,冷笑一声后,拉着林嫔的胳膊便想离开,月如一个闪身挡在她们面前,伸手抵住了秦婉玉的肩膀,神色严肃,想起先前在她手上吃的亏,秦婉玉对月如还是有些惧怕的,色厉内荏道:“狗奴才,还不退下。”

    月如看了眼苏矜,苏矜噙着幽幽的笑,对月如点了点头,月如便心领神会,一把扯住秦婉玉的肩膀,便将人向后推去,直接从凉亭上推了下去,‘扑通’一声掉入池塘,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坐在凉亭上,看着池塘内秦婉玉的扑腾,苏矜对林嫔投去一抹眼神,林嫔便僵硬着脚步,一步步走了下去。

    一直跟在林嫔身后,以林嫔马首是瞻的张贵人与徐良弟初见苏矜的手段,纷纷表示惊恐不已,互望两眼之后,见苏矜没有让她们也一同下水的意思,张贵人便大着胆子,对苏矜福了福身子,说道:

    “曦嫔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妾等可否先行退下?”

    苏矜噙着微笑,看着在水中扑腾的秦婉玉和林嫔,看也没看张贵人她们一眼,便挥了挥手,张贵人等得到苏矜的同意,如获大赦般仓促着脚步,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们离去之后,汐蓉来到苏矜身后,说道:

    “娘娘,林嫔姐妹这回栽在娘娘手中,今后怕是难太平了。”

    苏矜挑了挑眉:“即便没有今日的事,今后也不会太平。”转身看了一眼汐蓉,道:“你下手倒是快。”

    汐蓉不解的看着苏矜,只见苏矜笑着提醒道:“德妃的喘病发作,是出自你手吧。”

    听苏矜如是说后,汐蓉觉得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的动作根本没人知晓,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娘娘,愣了一会儿后,也不打算隐瞒,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

    苏矜将帕子抵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问道:“什么东西?”

    汐蓉从怀中掏出一只细巧的香粉盒子,对苏矜说道:“就是一盒廉价的香粉。”

    “香粉?”苏矜接过那只小木盒子,从盒子的图案来看,确实不太精致,打开闻了闻,确实是先前她闻到的味道,想了想后,才道:“是了,患有喘病的人,最闻不得刺激性的味道。”

    “娘娘说的没错。”汐蓉接过木盒,再次放入怀中。

    苏矜又将目光投向凉亭下的池塘,说道:“你对德妃倒是了解的很,知道她有喘病。”

    汐蓉笑了笑,道:“从前奴婢未入宫前,对德妃娘娘确是有些了解的。不过,奴婢今日这么做,也是为了娘娘。”

    苏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以为我想嫁祸给林嫔姐妹,怕德妃久留后碍事才动手的吧?”

    “是的,娘娘。”汐蓉供认不讳,她就是看出了苏矜想让秦婉玉做替罪羔羊,所以才急着将德妃赶走的。

    苏矜叹了口气,道:“呵呵,原本我的确是想让秦婉玉背这个黑锅,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又在凉亭上看了一会儿,林嫔与秦婉玉在池塘中摸索的画面已然吸引了好几个宫女太监驻足观望,苏矜觉得有些无趣了,便走下凉亭,在池塘边经过,连看都不看林嫔姐妹,目不斜视的边走边说:

    “林嫔娘娘,秦小姐慢找,本宫觉得有些疲累了,就不陪你们了,找到之后,麻烦派人送去冷月殿即可。”

    说完,苏矜便带着汐蓉和月如,在林嫔姐妹愤怒的目光和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潇洒离去。

    不用说苏矜也知道,今日之事,定然又是明日宫中的头条,唉,做个女人真累,做个总是活在旁人口中的名女人,更累!

    她还是回去泡个澡,休息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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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冷月殿旁的梅林时,苏矜特意让汐蓉和月如在外头等着,她自己进去找了一圈,看有没有安王的踪迹,自从苏矜怀孕的事情传遍皇宫之后,苏矜便没有再见过那个满脸病容的俊美男子。

    春暖花开的季节,梅花已然凋谢,梅林中除了一些绿意梢头,便没什么好看的了,苏矜只逗留了一会儿,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继续走向她的冷月殿。

    冷月殿与梅林不过百步之隔,苏矜等还未走到殿门前,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一身佩刀戎装的中年男子在她的冷月殿外徘徊。

    苏矜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那男子转身,一张经过岁月浸染,风霜刀刻般的容颜映入她的眼帘,这个男子看着最起码有四十来岁,浑身都充斥着铁血霸道,眉宇间的狞色极重,横眉怒目的样子让人一看便能想象出他战场杀敌时的残酷暴虐,因而心生畏惧。

    看到这名中年男子,汐蓉脸上的表情明显一窒,然后便低下头,藏在苏矜身后不敢说话。

    “你是谁?”

    站在冷月殿外,苏矜还未开口说话,那中年男子便冰冷着脸孔对苏矜问道。

    苏矜一蹙眉头,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男人味极重的军人,又听他言语间不可一世的姿态,心中自然不喜,挑了挑眉道:

    “我是谁,与你有关系吗?”

    看着他,苏矜便想起好几年前,自己喜欢的一个学姐,被一个开着军车的男人从学校门口接走的画面,就在他对她表白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中年男人脸上一愣,看着苏矜明艳的脸孔,又扭头看了看冷月殿的匾额,道:

    “哈,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你可知道本王是谁?”

    苏矜听他自称‘本王’,心里知道,这人不是皇帝的叔叔就是伯伯,可这又跟她一个小小的宫嫔有什么关系呢,双手抱胸,傲然道:

    “我牙尖嘴利你大可不跟我说话,你是谁,我可没兴趣知道。”

    “……”

    听苏矜这毫不客气的说辞,那中年男人看着苏矜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有些恍惚,深邃精湛的目光仿佛正透过苏矜看着其他人一般,久久都未曾说话。

    苏矜又扫了他一眼,便不打算站在殿外跟他耗着,迈开步伐兀自走入了冷月殿。

    只听那男人看着苏矜的背影,用飘渺痴迷的声音说道:“像,太像了!你从前也是这般对我说话的……是你吗?”

    “……”

    他的这番话,苏矜在进门的时候听得真真切切,脚步稍微顿了顿,终是没打算理会他,什么像不像的,难不成她长得像这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初恋?

    最美不过初恋的味道……她可不想这么悲催。

    走入殿中,苏矜让绿荷赶紧倒一杯茶,喝了两口后,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对于最近宫中总是有男人进入这件事情比较的无语。

    汐蓉从苏矜手中接过饮尽的空杯,神情严肃的说道:

    “娘娘,你可知道你先前惹的……是什么人?”

    苏矜见汐蓉如是表情,不解的问:“什么人?总不过是皇帝的叔叔或者伯伯呗,一个王爷罢了。”

    汐蓉又为苏矜斟了一杯茶水,幽幽说道:“朝廷的王爷不少,但是像这位的却只有一个。”

    苏矜听出汐蓉话语中凝重的口吻,问道:“谁?”

    “逐鹿王晏楼魂。”

    苏矜在脑中想了想这个听起来就很霸气的名头,而后老实的摇头:“没听过。”

    汐蓉叹了口气道:“他手中掌管的是天下兵权。”

    苏矜问道:“兵权不是一般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吗?”

    汐蓉摇头:“咱们皇上手中只有宫中五万禁军的兵权,天下兵权皆在这位逐鹿王爷手中。”

    “……”

    苏矜沉默了会儿才道:“汐蓉你想告诉我什么?”

    “奴婢只想告诉娘娘这个事实,逐鹿王爷的权利很大,在朝廷中只手遮天,声望绝对高过咱们皇上。”

    苏矜更加不解:“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从前没有听过,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久居京城的。”

    “王爷的确不住在京城,先皇在世的时候,便去了漠北。”

    “……”苏矜还是不懂:“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汐蓉你是担心我先前对他那般说话,他会对我不利吗?”

    汐蓉摇头:“不是这个,而是,如今住在冷月殿的是娘娘……”

    “所以呢?”

    “宫中的老人都知道,逐鹿王爷之所以肯放弃皇权,远去漠北,就是为了一个人,从前住在这里的——陇太妃。”

    汐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殿外传来小福子焦急的声音: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苏矜与汐蓉对望两眼后,便迎了出去,只见小福子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冲了过来,指着外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色:

    “皇上,皇上他……”

    小福子话说不清,苏矜听得急了,一把抓住他,问道:“好好说话。皇上怎么了?”

    小福子咽了下口水道:“皇上原本是来咱们冷月殿的,可是途中遇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竟然将皇上的轿撵都掀翻了。”

    “什么?”

    苏矜惊呼,不用问也知道,掀翻皇帝轿撵的人定然是她们先前遇到的那个逐鹿王爷,苏矜知道大事不妙,冷着面孔大着步子走出了冷月殿。

    心里默默骂道:一个四十多岁的叔叔,怎么会这么没品跟自己的侄子过不去,还没君没臣的掀翻了皇帝轿撵,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赶到了殿外,苏矜便看到皇帝被那野人般的王爷按在墙壁上怒瞪的画面,皇帝面如死灰的看着那个野人,俨然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和皇帝的尊严,嘴唇吓得都有些发紫,颤颤抖抖的盯着逐鹿王爷晏楼魂。

    身旁的侍卫与宫人们都吓坏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救驾,苏矜不管不顾,拨开人群,冲上去便抓住那逐鹿王爷的胳膊,想要将他抵住皇帝喉咙的手拉开,可是对于一个孔武有力的铁血军人,别说是如今的苏矜,就是从前的林凡也没力气撼动的了。

    看着皇帝越来越害怕的神情,苏矜也不管什么,张开嘴巴,便咬在逐鹿王爷的胳膊上,虽然入口的感觉如石头般坚硬,但苏矜没有放弃,死命攀住他,然后拿出咬核桃的力气,死命咬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口中才有一股甜腥味弥漫开来。

    苏矜睁开双眼,只见那逐鹿王爷已然放开了钳制住皇帝喉咙的手掌,正冷眼看着掉在他胳膊上的苏矜,苏矜只觉得牙齿发酸,放口之后,整个人便松软了下来。

    逐鹿王爷看着被苏矜咬得鲜血淋漓的胳膊,眉宇间的戾气暴涨,却在看到苏矜跌坐在地上,毫不示弱盯着他的眼神后,紧咬了下颚,拂袖离去。

    喘着大气,苏矜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吓得瘫坐在墙边瑟瑟发抖的皇帝身旁将之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皇帝颤抖着嘴唇,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兀自跌入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世界般,失去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面如死灰,满脸惊惧。

    苏矜将皇帝从上到下检查了好几遍,发现他除了脖子上有些勒痕外,没有其他伤处,这才扶着他走入了冷月殿。

    今日的事情,真是苏矜所能想象的荒唐事情的极限。

    就算是拥兵自重的王爷,他怎么敢在皇宫里对皇帝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就算是鹿鼎记中的鳌拜,也不过就是按着皇帝的手,让他在圣旨上盖玉玺而已,看着先前那个王爷的嚣张态度,别说是盖玉玺了,就是当着皇帝的面睡他的女人,也不无可能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史上最强野蛮王爷出场,大家看出了什么?皇帝好像不是一般的怕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