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发作

冬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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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

    银白红光相撞的刹那,带着一声破空的尖锐。

    待光亮散去,周围寂静下来。

    单薄的身影颤抖着,用刀柄撑地站起,嘴角有血流下来,如小溪般,涓涓而下。穆初槿捂住心口,隐约感到那里噬心的疼,疼的仿佛有刀子在一刀刀的捅着,她觉得浑身都冷却下来,夜风拂过,肩头的发丝凌乱的飞舞着,更加映衬了穆初槿的苍白。

    哦哇——

    穆初槿朝地上呕了一滩血水,再也忍不住胸口噬心的疼,仰面的倒下去,这仿佛是一个慢镜头,在风容雪眼里,慢慢的滑落,让他觉得一阵刺目,眼中的愤怒被一股莫名的心疼紧紧的胀满。

    “初槿——”他飞过去,接住她滑落的身子,望着她惨白无血的脸,慌乱的喊叫着。他只不过是用了半成的功力,他自认下手有分寸,没想到她竟然连他半成的功力都抵挡不住,她的身子骨怎么这般差了?

    他疑惑着,摸着她紧闭的眸子,慢慢的在手里运起一团蓝光,放在了她的心口,给她疗着伤口。但令他诧异的是,穆初槿的身子好似在排斥,对于他的功力并不吸收,无论他凝聚多少的功力她都不能吸收分毫。他收起手,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心里一阵乱麻。

    她不能离开他,他不许!

    他又运起功,周围暴起一阵蓝光,在他们的周遭交织成一个透明的气场,紧紧的将他们包裹。倏地,深潭的眸子里泛起片刻的慌乱。穆初槿的嘴角忽的流出鲜血来,风容雪慌乱的用手去捂,可血仍然不受控制的从指缝里流出来,涓涓不断。

    “不!不……”风容雪惊慌的摇摇头,挥手撤去了周遭的透明气场,深黑的眸子死盯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穆初槿,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要离开我吗?”他痛心疾首的说着,深黑的瞳仁变成了苍蓝,冷寂无比。

    这时,秦佑情赶了过来,望着空地上紧抱着穆初槿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又匆匆的赶过去。

    “把她交给我!”秦佑情望着奄奄一息的穆初槿,心里微有恼意。他狠盯着那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杀死!

    “不!她是我的!”风容雪倏然抬头,望着秦佑情,眼里的苍蓝更加幽邃。

    “你逼她动功,还给她下了心头蛊,难道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吗!”秦佑情捏紧了手掌,眼眸赤红。这个男人的目的达到了——让穆初槿死,他又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给谁看!

    “什么心头蛊?”风容雪皱眉。

    一看到风容雪这般模样,不像装出来的,但周雨蝶是他的手下,难道不是受了他的意?秦佑情想了下,道:“周雨蝶给穆初槿下了心头蛊,今晚月圆夜,蛊毒初次发作,不能动功。倘若动功,导致蛊虫入了心,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抬头望着半圆的明月,秦佑情哀叹道:“但愿蛊虫还没有入心,那样还有得救……”

    惨白的月华下,风容雪身形僵住,脸上毫无人色,“心头蛊是什么蛊毒?有没有解药?”他慌忙问道。

    “有,南北蛊。”秦佑情看了眼风容雪,又道:“可是必须找到玄气的传承之人,否则即使种了南北蛊也不管用。”

    “呵……我会。”风容雪惨白的一笑,黑眸里的苍蓝逐渐消散。

    “什么?”秦佑情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容雪。

    “我是玄气的传承人。”风容雪重申道。

    他可以救她,这是不是上天的垂怜,让她没有就这样离开他?没有让他一人孤独的生活在人世间!没有她的日子,他真是无法想象,那简直就是噩梦。

    他开心的笑了,紧紧的拥住了怀中单薄的人儿,仿佛拥着易碎的珍宝。

    秦佑情望着风容雪,无奈一笑,没想到他就是拥有玄气的人,那他必然和玄宗派有关联。天大地大,没想到这世间唯一的玄气传承者就是眼前的男人。这是不是就是一场孽缘呢,即使穆初槿活了,那他的寿命也只剩下三年而已。想到这,秦佑情对风容雪道:“北蛊在穆初槿身体里会因为消灭心头蛊死去,而南蛊在你身体里,会继续寄存下去,每到月圆夜,蛊毒就会发作,而且你的寿命只有三年。”

    秦佑情的话徐徐的飘进风容雪的耳里,只见他无奈一笑,黑眸幽邃,“没想到还是跟她没法在一起,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我纳兰容雪从不相信命运,没想到今夜却想祈求上天的垂怜,让我们圆满。虽然只是三年,我也想和她一起走过,可我是不是太贪婪了……呵……”他低下头,抚摸着穆初槿惨白的脸颊,一滴泪终于落在了她苍白的唇上,那么的无力,沧桑。

    秦佑情看着眼前一幕,皱了皱眉。对于眼前的男人,他突然不懂了,他到底爱不爱穆初槿呢?可是,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利用她?伤害她所爱的人呢?但倘若有一天穆初槿知道风容雪的牺牲,还会这么恨他吗?毕竟穆彦君和花向剑皆是因他而死。

    望着月华下少女安静的容颜,苍白而晶莹,仿佛琉璃般,那么光华璀璨。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轻轻叫了声:“槿儿……”

    黄花梨制的木窗,珠帘微卷,清清浅浅的晨光便透过碧纱照了进去。

    穿过两层水烟纱帐,只见一美丽女子侧卧在软榻上,长睫低垂,眼波流转间倾倒众生,唇色微白,但却透着一层水润光泽。

    屋内正燃着沉水香,青烟自鼎中丝丝飘散,朦胧的烟雾间透着缕缕的香气。

    软榻几步开外的地上,铺着一张厚重且华丽的织云毯。柔软如步入云端的毯中央,躺着一只黄色小鸡,栗色小爪子半翘在空中,慢悠悠的挠着肚皮。

    边挠边吟唱:“我是一只兽,可爱的小兽,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偶的祖先是万人敬仰的凤凰哟……”

    咚——

    绣鞋飞了过去。

    瞬间,屋里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