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南北蛊

冬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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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南北蛊(2020字)

    黝黑的面孔倏地冷却下来,龙烨不耐的皱皱眉,浑身散发着冷气,棱角分明的脸孔阴暗不明,“我这问你正事,哪这么多废话,快说!爷在哪呢?”边说边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擦着剑柄,一下又一下,仿若珍宝。

    李青翻了翻眼珠,没好气的擦了把汗,又拿利器威胁他,总是这样,平常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整天给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哼!李青这样想着,并没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语气恶劣的说了一句:“在二楼西厢房!”

    “哦,知道了。”龙烨拿了佩剑起身向楼梯上走去,待行到楼梯拐角处,又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脸,冲还在咬牙切齿的李青说道:“别忘了把我的疾风牵到马厩,顺便给它洗洗澡。”命令的语气,随后扭头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李青一呆,瞳孔没有焦距的停在楼梯口,神色涣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龙烨说的疾风就是他那宝贝的马儿,脸色顿时黑的像锅底,他咬了咬牙,暗自诽谤着,好!你让我给那臭马洗澡,我就洗,看看能不能刷下一层马皮来,龙烨你这臭小子,我咒你打一辈子的光棍!

    龙烨顺着走廊,一路向西,还没到西厢房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夹杂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急促喘息。他不由的步子一急,三步并两步,推开了房门。

    “爷?”龙烨急叫了一声,一眼便看到扶着桌沿弓腰咳嗽的秦佑情,赶忙上前一步把人扶到了床上。

    “查的怎样?”龙烨还没掖好被角,床上的人就不耐的问道,语气淡淡。

    龙烨整理好手里的活,面有不快,但碍于身份,也不能过分的责备主子,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爷,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武了。”

    “爷知道。”秦佑情敛了眸,遮盖了眼底瞬间划过的愁绪,淡淡的,仿佛秋天幽深的湖水。

    龙烨恭敬的退到一边,看着床上闭眸不语的人,眼底有一丝懊恼,似想到什么,愤愤的说道:“肯定是李青没看住爷,他整天钻到钱眼里了,天天抱着算盘算账,就知道钱钱,哪里还管爷的事?我离开没几天,爷就病成这样,他怎么照顾的?”越说脸色越差,最后双拳一握,龙烨昂首就要向门口走去,去找李青算账。

    “回来!如果你生爷的气,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迁怒别人。虽然李青文弱了些,但也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掌管着穆国生意的所有账目,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管家,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拳头威胁他。唉……”无奈的轻叹了声,气息也渐平息下来,自己的手下是个什么德行,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且给我说说在南疆查到的情况?”

    龙烨顿了足,重新拐回到床前,看着床上人苍白如雪的脸颊,刚才的怒意也消了大半,只得沉气低语道:“属下仔细寻问了当地人,才知这种蛊毒在南疆叫心头蛊,当地人都说此蛊无药可解,心头蛊是南疆禁蛊之一,他们的族长不允许自己的族人使用,因为此蛊太过阴毒,而且养蛊虫的人也会因以自己的血为引而备受折磨,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看来,下蛊的人必定是十分痛恨穆初槿的。”秦佑情淡淡的说道,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寂。

    “嗯,当地人也说除非是深仇大恨,要不然谁会下如此阴毒的蛊?”龙烨皱眉附和道。

    “那心头蛊可有解决办法?”秦佑情执意的问道,他相信万事都没有一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帮她解毒。

    因为他放不下。既然放下那么痛苦,那就不要放手,哪怕是仅仅的守护在她身边,能够每天看到她,看到她爽朗的笑靥,也是他人生中莫大的知足。

    听自家爷一问,龙烨顿了片刻,才迟疑的说道:“听说有一种蛊虫和心头蛊天生相克,唤作南北蛊,也被南疆人称作鸳鸯蛊。南北蛊本是一对,把两个蛊虫分别植入被下蛊之人和另一人的体内,然后让蛊虫钻入心脉,被下蛊之人的北蛊就会联合另一人心脉中的南蛊吃掉心头蛊,蛊毒得以解决。”

    “就这样?”深黑的瞳仁一亮,秦佑情的脸色柔和下来,少了些苍白。

    只要有去除蛊毒的办法,他都愿意为她一试。

    觉察到秦佑情脸上的轻松,龙烨忙接着解释道:“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南蛊的寄生体,要想植入南蛊,必须有玄气护体,因为南蛊进入心脉的时候,难忍的噬心之痛会让人承受不住,稍有差错就会心脉寸断而死,而种有北蛊的人也会随之死亡。玄气是所有护体之气中最具有防御能力的武功,所以练就玄气的人才是最佳的人选。然而,玄气护体也只是保一时之命,北蛊会在人体内因为吃掉心头蛊而死亡,但是南蛊会长留在人体内,每到月圆之时就会让人痛不欲生,噬心之痛将会加剧,被种有南蛊人的寿命也只剩下三年而已。”

    听到这里,秦佑情脸色严肃起来,被子下的手握成了拳,“玄气?呵……”嘴角勾了笑意,眼底却是万般的无奈,“玄宗派曾和隐流、佛修并称为那个地方的三大名派,最后却由隐流独大,在那个地方呼风唤雨。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玄宗派早已消失匿迹,到哪里去找这玄气的传承人?恐怕犹如大海捞针罢了……就是即便找到玄气的传承之人,也不会舍弃了性命去救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哪……”

    虽是夏季,但屋内却透着丝丝的清寒,碧纱床幔,却拂不去床上人眉间的忧愁。

    秦佑情轻叹了口气,眼底透着难掩的哀痛。

    难道真得没有办法了?

    难道此生还是会与她阴阳相隔?

    不!他不许!他可以先走,可以视生命为无物,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先离开。要走也是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