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银龙怪蟒

深水木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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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诰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这句“眼见未必为实”,是前些时日他拿来教训阿贡这小孩的。如今倒好,他学的挺快,在这里用上了。再看傅勄亭,二少似乎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傅勄亭实是一个人在家习武枯燥,二少夫人慕容氏虽能与他对上几招。但那是自家娘子,傅二少比划来比划去,不过是在哄媳妇开心,哪里敢真个下重手。今日见到有上门毛遂自荐的,自然不会和闵公子客气。

    傅勄亭力邀闵诰在院中比试,五少不通武艺,但也很愿意二哥教训下这冒失的主仆。傅斌亭便跟着阿贡起哄道:“光说不练假把式,闵公子既然是来看我家二哥的,不动手切磋一下,岂不是白跑了这一趟。”阿贡笑道:“不错不错,诰哥叫他们这些井底之蛙开开眼,晓得为什么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人才不能貌相,海水不能斗量。”傅勄亭和闵公子相视一笑,他二人还没交上手,五少和阿贡就先在口角上较量开了。

    闵诰笑道:“也罢,二少咱们下去走几招吧。一来不枉他二人的一腔热忱,二来也满足下在下对孟家将门的好奇心。”傅勄亭听到最末一句,暗道自己适才,可一句也没提过自己的外祖姓氏。既然这人知道孟家,二少心中便也和五少一般,有了几分计较。傅勄亭把罩衫脱下来,丢给一边站着的小厮。闵诰也除了大衣裳,让阿贡拿好。两人到院中兵器架上挑兵刃,居然不约而同都选了长枪。

    兵家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的是平地比武。论及军中武艺,马上作战首选长兵。步卒多用横刀。傅勄亭的小舅孟魁因做了和尚,教导外甥时,便轻刀剑重拳脚。所以傅勄亭和闵诰虽都是使同一般兵刃,抹点挑刺横扫以外,开阖运用上具体还是有些不同。

    闵诰身形灵活,枪如银龙出海,势不可挡,但其下盘不稳。与之相反,傅勄亭却是腿上功夫扎实,手中长枪势同怪蟒。由此占了不少便宜。两人你来我往,半盏茶过去也不分胜负。阿贡瞧得热血上涌,一会大呼妙招。一会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上场代打。五少看不懂这些武功,就觉得打来打去总不见输赢。最后二人战成平手,阿贡好生失望。却见二少丢了长枪,走过来对闵诰拱手笑道:“闵公子好身手。这枪法本是马上功夫。我却因为腿脚扎实侥幸和公子打成平手,今日这场其实是我输了。”

    闵诰自问在同辈人中没有敌手,又是向来心高气傲。适才和傅勄亭战成平局,面上不显,心里有好大的不愉快。听了二少这恭谦的话,闵诰心情重新轻松愉悦起来。傅勄亭说的不错。他俩将来都是要做马上将军的人,要见真章还是要有跨上马匹才行。而一旦上马,脚下都交给战马。傅勄亭的腿脚功夫再好也是白搭。闵诰的下盘不稳的问题,只要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就解决了。此消彼长,傅勄亭的确胜不过他。

    阿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又高兴起来,闵诰也在心中窃为得意。大伙说的话题越发轻松。众人离了敞院校场,又一起进去堂屋说话。

    院外。宋进在墙跟下蹲得腿脚发麻,忍不住悄声问肩膀上的宋蝈蝈道:“小姐,看完没有,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宋蝈蝈趴在二少墙头,一直目送院中几人进到屋里。这才慢腾腾从宋进肩头下来,一边摇头晃脑评论道:“呸呸呸,一群傻冒男人。想不到傅二少这样的少年英雄,原来也是个擅长捧臭脚的。战争沙场哪有这许多讲头,谁活到最后谁就赢了。男子就该在家养孩子守灶头,宋进,你说是不是。”

    宋进听不懂,但她这会只想赶快拉着三少夫人,拿了东西离开傅府。太丢人了,有木有。适才宋蝈蝈半路想起薛舅爷在山上给她的见面礼,急吼吼叫车把式改换方向往傅家大宅走。路上看见两个骑马的少年,那个好看呦。宋蝈蝈恶习难改,看到这样两个漂亮小郎君,便忘记今个她是在做什么了。宋蝈蝈很想问那位小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曾婚配,家中还有什么人。当着丫头嬷嬷面,宋蝈蝈不敢造次,就叫车夫远远尾随在人家后面。幸好那二人也是往傅家来的,无意间掩饰了宋蝈蝈不纯动机。

    等闵诰和阿贡前脚进傅家门,宋蝈蝈也带了众人从后街进了府。宋蝈蝈随便安排宋招宋财宋宝,跟着孙嬷嬷去取箱笼。自己则带了宋进,打着去和管事的二夫人打招呼的名义单独行动。寻到二少院外,闵诰主仆果然在里面。说话间那年长的一个,正要和傅勄亭比武。宋蝈蝈心里好奇,又担心二少那人不知轻重,伤了这个外面来的漂亮公子哥。就叫宋进蹲下,自己踏在丫头身上,趴在墙头为闵公子观风掠阵。

    说了话长,比划起来时辰却短。宋蝈蝈瞧了一会,不见二人有败象。瞧着那儿臂粗细的长枪,不管是傅勄亭还是闵诰,两个男子耍弄起来似乎都不费力气。宋蝈蝈心里又酸又涩,这些原先的她也是可以的。如今换了副皮囊大不如前,视野变矮,胳膊腿脚都变细,力气和耐力上也成了弱鸡。纵然晓得自家身处男子为尊的异世,宋蝈蝈还是没法接受一众男子强过她的现实。

    宋蝈蝈向宋进倾诉她的郁闷之情,可惜白天不懂夜的黑。宋蝈蝈曲高和寡,宋进这蠢笨丫头硬是没法理解三夫人心中的曲折不平。还嫌她跟在陌生男子身后追着跑,失了脸面。宋蝈蝈叹了口气,跟这丫头没法沟通,脑中突然想起一句她老娘无奈时爱说的话。“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宋蝈蝈拍拍宋进道:“走,咱们去见过二夫人,买几坛好酒再回庄子上去。”

    堂屋里,众人分主宾入座。茶水吃了一壶,寒暄话说了不少。闵诰身手不俗,言语间提及孟家带着尊敬,而非一味的崇拜。傅勄亭猜测这闵诰的来历,心中数了一遍,也没想出本朝几时有过姓闵的将帅。五少见闵诰主仆有意要和傅二少单独说话,便借故离开。到了这时,闵诰方向二少言明,自家来自三皇子藩属之地。问傅勄亭可愿去三殿下手下效劳,言道二少名门出身,功夫了得。只要人到了地方,具体职位大家好商量。

    ps:

    猫咪对着阳台上的肉,喵喵叫:肉啊肉,为什么你是肉。

    肉看着下面蹲坐着的猫,静默不发一语,心中泪水横流。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是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