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蹇命不犹

深水木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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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任氏拿到丈夫的书信,当时多了个心眼。关上了门才拆开来看,一面看一面大赞三爷这次送回来的消息,确是天大的好消息。年内州府便要开考,如今把儿子名字报上去正是时候。结果看到末尾,小任氏不乐意了。

    座师说的这张青云榜上,给傅家的名额只有一个。三爷的意思,家中大少将来有家业要继承,便是做官也做不长久。二少跟了他舅舅学武,将来必是做武将。排行下来便是五爷膝下的三少,这个孩子读书好,人也够聪慧,性子沉着内敛。代表傅家拿出去到人前,也不会叫师长为难,让三爷和家族丢脸。至于三房的长子四少,傅三爷有自己的想法。他觉着傅宇亭年幼,考学上上次还胜过了几位哥哥。作为他三爷的亲儿子,既是有能力自己考取,何必再占用这个便宜。

    小任氏不明白三爷的这些想法,只觉得傅三爷偏心了侄子,委屈了自己的儿子。她心里还有个关于四少的秘密,于是越发的不安。便出此下策,想要诋毁了傅景亭,最好让他麻烦缠身,自己选择弃了年内这一科。结果出了五爷的事,这下可好,三少直接被老太太踢出局。小任氏却不知她私自扣下傅惠礼的书信,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盐务之事由二皇子挑起,举国许多盐商因此失去了原本的利益。二皇子商诚正想要弥补拉拢这些人,又拿不出其他实在的好处。便借花献佛,借着在太子出台的加试之机,许给这些人家的子弟将来的前程。二皇子一脉的文官,因此把名额发放天下。傅惠义才学官声不显,平白得到好些好处,与其说是受惠于二皇子施恩文臣官吏。不如说是殿下借着他的手。变相地向傅家示好。意思的最终传达对象,其实是傅家的现任家主傅惠义。这事做得隐秘,却也因此半途夭折。

    傅惠义完全没有领会到二皇子的好意,在其他各家盐商都带着诚意归附二皇子时,傅家如同一潭死水平静无波。老太爷严令之下,傅景亭和宋蝈蝈以及卢氏五魁等人,不得不于次日搬出了傅家大宅。小任氏心愿达成,回信告知傅惠礼道,三少夫妻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已然被老爷子驱逐出傅家。今科怕是不能考了。傅惠礼在外不明真相,但既然信中提到父亲傅德展,谅她也不敢在这事上信口开河。

    傅惠礼没有选择。下面的五少傅斌亭早早就不读书。其余子侄更小,没有一个合适的。最后便把傅宇亭的名字报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傅家不曾“舍”何来“得”,此为后话。

    宋蝈蝈避开众人。搜罗了些的金银细软裹在腰间,这是她在外混日子时养成的个人习惯。齐氏搬剩下的那些薛氏的嫁妆,都是虽然值钱却老旧不便携带的。况且三少只是暂时离开,不是像五爷那般一去不返,便把东西原封不动封存在了库房。傅二爷昨晚也是这么和傅景亭说的,二爷道:“你祖母心里想不开。中了风。老爷子又发了话,我也不好和他老人家作对,强留下你。不过你不用怕。先去庄子上住下。等二老气消了,你们再搬回来。我也知道最近你身边发生的事比较多,年内的加试瞧着办吧。能考便考,不能考也不用勉强。”

    傅景亭始终不发一语,面色像死人一般惨白。虽然终有一日他要抛弃傅家。却不愿意被傅家先一步丢出家门。这样不对,这不是他要的结局。还有今年的加试。身叫可考可不考。他只学了读书,又不愿意做商贾。不去做官,日后怎么过活。傅家宋蝈蝈有了难得的好机会,发挥她大顺豪女的优势。也不管神思不属的傅三少,自家安置了众人去留。卢氏和五魁不要添乱,赶紧回家。四个陪嫁丫头用处多多,随身携带,傅景亭的三个小丫头原地待命,二夫人不会不管她们。到了孙嬷嬷这里,因为庄子上条件不如府里。是去是留,少不得宋蝈蝈要问一问老太太自己的意见。

    这一问却是看低了孙嬷嬷,嬷嬷对宋蝈蝈正色道:“我是三少的奶娘,也是一路看着他长大的。说句托大的话,嬷嬷我心里是把三少当做自己亲儿子看待的。不就是去庄子上吗,想来也不会比我自家更辛苦。走吧,三少夫人,我跟着你们一道走,指不定哪里还有用到我的地方。”宋蝈蝈听了孙嬷嬷这话,对嬷嬷的忠心颇为几分感动。想起自个家里也有几位这样的老人,一路跟在母亲任上从江南到了京郊。宋蝈蝈代傅景亭向孙嬷嬷行了一礼道:“嬷嬷,那就请您跟我们一道出府吧。有我和三少的用度,自然便有您老人家一份。我记得三少和董小哥是兄弟相称,您便是我们的长辈。有您的看顾,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

    卢氏到了此刻,方晓得事态严重。虽还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连累三少被逐出家门,但她有着另一份担心。担心女儿“宋玉”头脑一热,把女婿带回娘家吃喝,她哪管得起这许多人。床底下瓦罐里的银子,将来可都是要留给五魁的。卢氏从孙嬷嬷处讨了些盘缠,第一拨出发走了。

    孙嬷嬷带着小丫头们次一拨去了城外,先到庄子上做准备。傅家小字辈在府里的,都偷偷来送傅景亭和宋蝈蝈,他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墨宣收拾了少爷日常用的书籍笔墨,骑了匹马跟在三少的车后。宋蝈蝈瞧着傅三少失神模样有些不解,她心里其实还挺为能离开傅家高兴。众人到了庄子上,才发现落下一件事。府中经济紧缩,二夫人分拨出来的各方用度都是有数的。衣裳鞋袜木炭暖炉等一应物件早就分发下去,这些宋蝈蝈打包时都嫌麻烦没有带出来。平素的通府大小厨房采购都在一处,这些开销都是公中的,并不曾各房单列账目。庄子上是自产自销,任老夫人当年立账时,压根就没把大爷夫妻的伙食银子算在公帐里面。

    也就是说,傅三少及其家眷出府住到庄子上。众人衣食都没有着落,连主子身上,也只有平素积攒的月例银子。大夫人早年过的日子贫苦,婚后连生四女,月子里缺乏调养。至今身子不好,入冬便病倒躺在床上。大爷老实巴交,对这些细作事不知如何下手。孙嬷嬷一面安排人就地取材,布置响午饭食。一面过来向宋蝈蝈回报状况,问如何处置。宋蝈蝈心道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她腰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呢。

    ps:

    今天迟狠了,拖延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