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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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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白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服上的扣子扣错了两个,紫色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当真是|春|光|乍现,露出的白皙脖颈上有几块青紫,房间里一股|麝|香|气息,椅子上半裸着身体的黑胖子正在用毛巾擦着|胯|下|的器具。

    “辉哥哥,我先回去了。”女人娇滴滴的摇着屁股从肖白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拿胸前的柔软蹭了蹭肖白的胳膊。

    是新来的狱医,肖白记得,因为他经常出入医院,对方没少在他身上花功夫。

    “李区长兴致不错啊。”肖白眼睛在李辉那玩意儿上面掠过,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意。

    “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你吗?都被我一一压了下来。”李辉穿好裤子,走到肖白面前,猥琐的朝肖白脸上喷着气:“这张脸比我上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只可惜我不上男人。”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肖白不动声色的偏头一笑:“女人做起来会更软。”这是钱多多的至理名言。

    李辉把桌子上的报纸扔给肖白:“闲话不多说了,快给我看看选几号。”

    肖白冷静看完报纸上介绍的各场比赛的马匹和赔率,已经用红圈圈起来的大热门4号,他用食指揉着眉心:“李区长,你也知道这玩意完全就是赌运气,不可能回回都能中...”

    “别他妈给老子说一堆废话!”李辉狠狠的踹着肖白的肚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子能护着你,同样也能毁了你。”

    肖白被大力撞击,身子向后倒去,他及时扣紧桌子边缘,腰因为受力弓起来,眉头拧着,嘴唇紧抿,硬是没发出丝毫闷声声。

    按照肖白的性格,现在要做的就是抄起椅子砸这个胖子的头,事实上前世他的确也这么做了,不过后果就是他断了一根手指头,后来每次扣动手枪的扳机都会有几毫米的误差,这次他必须忍下去。

    肖白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没有疼痛感,他开始试着收住自己快要喷发的怒火,这是监狱,对方想要弄死他,就是分分钟的事,肖白试图回忆胖子死时的模样,却只能模糊的记起一些片段,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从那以后他就得了一种病,见到鲜血就会兴奋,尤其是享受那种刀子|插|进|血肉里搅着的感觉。

    再等几年,这次换个玩法,肖白在心里冷笑,面上露出不安的表情:“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李辉指指电视:“已经开始了。”

    观众席呐喊声一波接着一波,主持人正在兴奋的介绍着赛事,骑师骑着马匹开始热身,在观众面前一一亮相,整个场面已经沸腾。

    马场的大屏幕上显示出每匹马跑进前三名的赔率,骑士、赛马的积分、赛马的历史战绩。

    肖白怎么也想不起前世选的哪个号码,所以他就全凭运气挑了3号,李辉立刻跑房间拿电话下注。

    观众席不知怎的突然有大范围的唏嘘声,肖白一眼看去,心里一紧,大屏幕上放出的赔率因为被加入的高额赌注改变了,赔率竟然从1赔2.6下降至1赔1.1,胖子到底下注了多少?该是多么庞大的数字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变化,肖白后颈慢慢溢出冷汗。

    当比赛开始的时候,肖白不由得绷紧后背,脸上有几丝紧张。

    “3号!3号!3号!”李辉两只手拍着桌子,口水跟胸前的两块肥肉一起乱飞。

    十几匹马风驰电掣般在草地上飞驰,领先的是4号,其次是6号,9号,1号,12号,3号.....

    李辉看3号一直在后面,气的咬牙吼道:“妈的,我早就说过买4号,你他妈非要选3号。”

    肖白斜了一眼李辉,再次忍住内心的暴躁,不冷不热的说道:“李区长,才刚开始。”

    李辉冷哼一声,身上的肥肉都在打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3号依旧维持着那个速度在后几位,现在不止李辉,连肖白也有点急了,前世他除了在监狱的几年玩过赛马,出狱后忙着干事业,再也没碰过,所以这次的成败真的没把握。

    李辉从抽屉里拿出枪抵在肖白的额上,冷冷的说:“现在你最好保佑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还没结束。”肖白双眼盯住电视里那匹马,声音阴沉,眼光牟利。

    李辉被肖白眼中的锋芒给惊了一下,他放下枪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又把目光放在电视上,期待这几率为o的翻盘。

    欢呼声,马蹄疾驰声,呼喊声,沸腾的画面离他越去越远,渐渐模糊,直到全部消失,脑中只有一个数字3,肖白所有神经末梢都在颤抖,精神诡异的集中在一点,脸上的汗水越发细密,心却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有人观察就会发现肖白的眼睛此时蒙上一层黑雾,像是黑洞,在悄无声息的席卷周围的一切,包括肉眼看不见的水汽分子。

    肖白忘了呼吸,两眼直直的穿透电视屏幕,不能输,前世这次落下的伤对他的影响太深,所以不能输,要赢,这个强大的意念像是龙卷风一般在他的神经系统里面快速穿插,无孔不入,一处不落。

    离终点不到一百米,3号跟9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想要超过没有一丝可能,观众席上已经有很多人愤然离席,肖白脑中的镜头却突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诡异的调慢,李辉握紧双手,嘴里神经质的念着一个数字。

    就在这白热化阶段,啪的一声,电视机屏幕黑了,一股焦味在空气中蔓延。

    “干他妈逼的!”李辉抖着手把新买的电视机砸了,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田,刚才那场比赛几号跑第一,啊?别提了,他妈的,电视突然诡异的烧了。”李辉忽然疯狂的大笑:“几号?3号?哈哈哈哈哈,真的是3号,发了,我发了...”

    “烧了?你不是才买没几天吗?真是活见鬼了,刚才那个9号差几步就赢了,落在后面的3号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速度快的都要飞了,竟然就这么一路超过去了,根本不可能,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老李,要请客,听见没...”电话里同事的声音还在继续,李辉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钞票在飞。

    爆炸的笑声传入肖白的耳中,他顿时如同一滩烂泥般靠在椅背上,好累,明明只是看了一场比赛,半个小时,为什么会有种气血被抽干的感觉,尤其是精神力的枯竭,他甚至觉得灵魂都异常疲惫,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所吸收。

    李辉看到肖白脸色不对劲,惨白一片,像是得了重病,他以为对方还没缓过神来,想到自己之前的威胁,不免有那么一丁点后悔,毕竟以后的财路还指望面前这人,不能出什么乱子。

    “肖白,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把抽屉里的两包烟塞进肖白的裤兜里。

    “谢李区长。”肖白抬了抬眼皮子,嘴角扯开一个讥笑。

    低着头的李辉自然没看见,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大大方方的塞进肖白的衣领里面,“这是你应得的,我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人。”完了就大步离开,脚步急切。

    肖白把那几百块钱拿出来放鼻子前嗅了嗅,是他前世迷恋的气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许乐给的十三块钱,挑了挑眉,忽然失笑出声,把十三块钱一张张抚平折成方块塞进胸口的口袋。

    “每次都指望运气不是办法,必须想其他的招才行了。”肖白用手臂遮住眼睛,慢慢放松身体被黑暗包围。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汗水都被体内的温度蒸干了,粘乎乎的,胡乱的搓了搓脸,肖白站起身,下一刻身子一晃,像是无数道叠影在瞳孔里放大,无尽的光芒在堆积越来越亮,眼前一黑,头莫名的刺痛,他握拳敲打着头的两侧,片刻后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4178,你可真有能耐。”门口的狱警是个竹竿青年,他冲肖白暧昧的笑笑,视线在肖白身上肆意游走:“李区长临走的时候还特地交代我不要去打扰你。”

    肖白笑着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对方,自己也弄了一根悠然地用嘴衔住,

    狱警贼笑着拿出打火机给肖白点燃,然后才点了自己的那根。

    “沾了你的光,我也能抽的上皇云这个牌子的烟。”狱警美美的抽了几口,边走边说:“啧啧,贵的就是不一样,带劲。”

    肖白随意的问:“你在这里干几年了?”

    “刚毕业就被骗进来了。”狱警用舌尖舔舔下嘴唇,嘿嘿笑道:“今年7月份毕业的。”

    猛抽一口烟,氤氲的烟雾逐渐散开,肖白垂着眸子,眼底有什么在偷偷的酝酿筹划。

    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只有烟草燃烧的声音和烟头的那点火苗在寂静的夜晚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身后忽然有一个极轻的响声,有人跟踪,肖白侧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狱警,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难道说重活一次,连感官意识都变了?

    监狱是封闭式的,只有服刑的犯人,伙房的工作人员,警卫人员,会是谁?记忆里他在监狱的五年除了偶尔因为运气问题让那个胖子输钱被打,其他时候都还算安稳。

    肖白脚步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那道视线还在跟着他,似乎只是简单的跟随,却太凌厉冰冷,让人全身起寒栗。

    虽然他能够重生一次很诡异,但他还是不信世上有鬼,因为前世杀戮太多,如果真有鬼,来找他索命的光排队就得排上几个月。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打破黑暗的宁静,传呼器里的声音很急促混乱

    “a区1o1号和1o5牢房有暴动,附近的人去支援。”

    这片区域都有高压线,警报器,狱警斟酌了一会,就匆匆跟肖白交代了几句,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肖白独自一人向所住的牢房走去,耳边烈风呼呼的吹,有点冷,他拢了拢衣领,缩着脖子,脚步飞快,像只在黑夜穿行的野猫,背后猛地一阵凉意,肖白突然转身看去,就见残影一闪,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该有的。

    “谁?”肖白低声喊了句,末了才发现自己很白痴,对方若是想让他知道,就不会躲躲藏藏了。

    肖白眼睛微微一眯,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a区的暴动,他被人跟踪,这两件事被他放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命,既然你不想要,就从哪来回哪去。”其实肖白更想说的是,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杀意,所以才敢断定来人对他没有敌意。

    很多年以后,肖先生跟他媳妇儿两人从床上滚到床下,无意间提到当年那一夜的事,结果....|金|枪|不倒。

    黑暗中的身影被阴影遮盖,从轮廓上看隐约有些消瘦,风吹动大片树叶摇曳着,下一霎那个身影就鬼魅的没了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