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强制未遂

纪久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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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出了军营,闲逛着走在小街上。

    比起城乡结合的曲靖,乌澈算是当地较为富庶的小城了,各行各业都初具规模,行人往来络绎不绝,其中掺杂许多一身戎装的汉人。

    云初拍了拍手心里不存在的灰尘,由衷感叹道:“太子自是清闲,皇宫、沙场,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周邺叹了一口气:“我是离家出走的。不想再回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云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了恍惚的猜测,脸上却仍是冷淡:“就不怕我绑你回去?”

    周邺把目光移到汉人官兵把守的街道上,汉人被下了禁严不准扰民,因此商贾农业一如往常。可是这些人关了这么好些日子,不出来放放风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殷景仁就把乌澈的官银拿了一部分出来,分批让小兵花钱寻欢作乐。好在赋税已经接管,钱总是要回来的。

    过了好半天,周邺的脸还是没有转过来面对着云初,声音底气也明显不足:“……你舍不得。”

    云初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想笑:

    “你以为你是谁?”

    周邺抿着嘴不说话。

    “你也走了这么久了,腿不会疼吗?”周邺顾左右而言他,低头又是一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我来背你吧。”

    云初连忙从袍子里伸出手腕,慌忙摇摆道:“别别别,您是什么身份的人?在下要是骑在你背上,岂不是犯了欺君罔上之罪?还是算了吧,我有贴身的小厮……”朝着紧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金惟玉勾勾手,那家伙就喜气洋洋的跑上来,笑嘻嘻道:“将军啊!找我啥事儿?”

    云初推了一把他:“天天和说书小王在一块儿,学了一口的北方话——你来背我一段路吧。”

    金惟玉道:“好嘞!”

    说罢蹲在云初面前,背朝着两人。

    周邺看着纪云初动作娴熟的,把前胸贴在这人厚实的后背上,纤细的手腕圈起来,伶伶俐俐的挂在他脖子上。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想,恨不得把两个人一起掐死在面前。

    金惟玉老马一样驮起主人,正打算屁颠屁颠的扬长而去。云初说这个人很尊贵很不好惹。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他。

    纪云初趴在金惟玉后背上还没坐稳,就感觉到金惟**一软,蹲了下来。

    周邺在背后使坏,见金惟玉保持不住平衡了,单手接住云初。他一手扶着他的腰,将这个人整个的揽到怀里。

    金惟玉心里大呼大事不好,这个男人从今早起就一直缠着云初,莫非是看中了自己这肥差,是来抢饭碗的?

    不行,纪云初可不能被他抢走了!不然他岂不是又要流落街头了?

    “将军是我的!”金惟玉理直气壮的扯住云初,死活不松手。

    “是你的?”周邺觉得荒唐,反问道。

    “是,是我的!他的腿是也是昨天被我压坏的!”金惟玉努力寻找证据。

    周邺觉得心头一股气血上涌,一脚踢开金惟玉,打横把纪云初扛在肩膀上,就要离开。

    金惟玉眼见自己处于劣势,心里忐忑不安极了。立即使了全身的力气跑上去,准备同周邺开战一场争夺。

    大街上看这三个汉人男子挣来抢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附近几个水果糕点的小摊贩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他们全都觉得这些汉人官兵老爷在打架闹事。

    现在乌澈这地方都被汉人占了,万一祸害到自己,找谁哭去啊?

    云初被拉扯着头发和衣摆,终于忍无可忍,给了一人一拳头:“金惟玉你不想活了?我不是说了不许打他,你都当耳旁风?周邺你也别这样了,你又不欠我的,何必呢?”

    这话听在周邺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好像是说把金惟玉当做自家人管教。

    而自己这个外人,却是他一心想撇清关系的?

    周邺忍着不和一个下人发火,他告诉自己,纪云初就是个这个傻大胆儿有了什么,那也只是玩玩,和自己当初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

    他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揉了揉被打肿的脸,执迷不悟的拉着云初的一只手臂。

    云初看出他面色不善,也就不打算得罪他,瞪了金惟玉一眼,乖乖跟着走。

    “找一处地方说话。”周邺简明扼要的解释,拉着云初走到住店处。

    “你有钱吗?”云初看他指指点点的要上好的厢房:“有个雅间喝酒便是。”

    周邺的脸色更暗了一层,他离家出走也是带了太监侍卫的,事到如今,唯有摸出金玉饰物典当了。

    云初也不是有意要他难看,摸出点碎银子给金惟玉:“和他说,要雅间,喝酒。”

    金惟玉叽里呱啦的,把话复述给穿的花枝招展的店主,领着两人进了雅间,自己也在一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

    “你出去。”云初道。

    “为什么?”金惟玉不能理解:“你们两在一起,不好吧?”

    云初觉得这简直是在给自己添堵,一巴掌照着他脑门扇过去:“你不会说话能不能就闭上嘴?”

    金惟玉点头哈腰:“哎好!将军,这位大人,您慢聊!”

    云初看着金惟玉退出去,舒了一口气,于是先开口道:“殿下,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说清楚。”

    “是该说,”周邺慢慢的斟酌用词:“我瞒着你,就是害怕你知道之后会离开。可我也是不得已。”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他说:“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浅薄的吗?”

    云初笑道:“浅薄?你那些所谓的深刻,赎臣无福消受。”

    云初觉得再谈下去有崩的迹象,连忙倒了一杯酒敬给他:

    “还是就这样吧,来我敬你。我并不是迁怒与你。周邺,只是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我们之间鸿沟难越,再不是小时候那种关系了。况且你不是忘了吧,我可不是你小叔叔,还是说你到现在,还把我当成你小叔叔?”

    周邺动作停滞在空中,他原本是想伸手,握住云初的指尖。那双手明明握过刀,杀过人,做过那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却还是纤细柔弱的样子。

    他这时候才明白,纪云初寡情凉薄。只管着自己痛快,是顾不得他人的。

    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了?

    周邺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政务和感情,积淀出来的怒火,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他逃跑般的离开应天,希望可以在云初的身体里寻找到庇护。

    然而得到的却是翻倍的痛苦。

    云初看出周邺眼神不对的时候,已经被捏着肩膀,后背被抵在冰凉的桌台上了。一桌乱七八糟的东西被随手扫落,哗啦啦的声响中,倾倒的酒液滴滴答答顺着桌角流淌。

    这个单方面、掠夺式的吻,从一片狼藉的桌面上转移到一尘不染的地毯上。周邺边吻,便翻转了云初的身体,像对待一个追逐许久得到的猎物一样,一寸寸的顺着耳垂、后颈、脊背光滑的皮肤舔舐……情-色的占有欲从舌尖传递道他的每一根毛孔中。

    裂帛之声在耳边响起,身后的一股凉意让云初从迷离湿热的吻中稍微清醒。

    他侧扭着头,看到周邺低垂的眼睫,精致的眉眼被挡在其下,显出平日里见不到的沉溺。那是一种英气勃发的艳丽,全然不顾一切,仿佛一种绝望的、毁灭性的天灾**。

    “云初我想死你了……云初……”周邺一边喃喃的念叨,一边将之间沿着云初的大腿内侧,用力搓揉着缓缓深入。

    云初的嘴巴被周邺伸进一根手指,双手也被反剪在身后,是个禁锢住动弹不得的样子。

    如此熟悉身体的每一部分,敏感、疼痛、愈合的伤疤所处的位置……直到滚烫的东西抵在他两腿之间,画着圈企图进-入,之前全部的记忆都复苏了。

    周邺毫无防备的被踢开,趔趄了几步,后脑“咚”一声装上身后的桌腿,疼得眼冒金星,只能顺着桌子慢慢的坐下来。

    他眼角是被□染出的殷红,瞳孔里是掩盖不住的怒气。

    “周邺你疯了,这么做你以后会后悔的!”云初喘着气,抱持着半撑住身体,面朝下的姿势,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我现在就后悔了,”周邺倚靠着桌角,失神的仰着头:“我应该把你关在应天,一时一刻都不让你能够出来。”

    “将军!”

    金惟玉猛然推开门,关切的大声疾呼道。

    纪云初衣衫凌乱的趴伏在地上,后背的单衣被撕成条状,裸-露的皮肤上可以看见被啃噬和挣扎渲染出大片红痕……他手撑住地面慢慢起身,眼神是冷清的失望。

    金惟玉看见这副样子,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主子受人欺负了!

    傻大胆儿一鼓作气的冲上去,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太子脸上。

    周邺莫名其妙挨了一下,闷哼一声,也随之弹起来,扳倒了金惟玉,就往他脖子后面的动脉下手。

    两个人都是蛮力型选手,技巧皆是贫乏。不过一个天生神力,一个满腔怒火,倒也打的水火不容,冰火两重。

    纪云初原本气急攻心,踹了那一脚。现在理智也恢复了。周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太子,就是对他再怎么不满,也是不能直接上刀子的。

    这个二傻金牛,万一把周邺打怎么了,事情可就完全没法儿收场了,想要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估计都不能够。

    “住手金惟玉,如果你再动一下,滚出汉人的军营,别指望我再养着你。”

    这句话直戳金惟玉的死穴,他听罢立刻松开手,把周邺往后一搡:“将军你说了不把我丢掉的,你说话不算数!”

    周邺半边脸已经被打出血,嘴边殷红点点,他眼眶发红的上下扫视两人。

    片刻,冷笑道:“我还说怎么不要了,原来是找着新主儿了。怎么,他干的你比较爽?”

    纪云初听了,好像凭白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立刻就白了。他浑身不舒服的扶着床板,低下头道:“周邺,何必闹的这么难看?你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