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宫

纪久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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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借来的牌子,加之画家真迹在手,纪云初轻松松过了几道宫门。

    皇宫是几代之前的先王修葺完成的。朱墙皇瓦,琉璃碧玉,气势恢宏,色泽略古,缺了几分锐利的艳俗,反倒增添一抹岁月沉淀的风骨。

    云初觉得自己,这送画人的身份,并不是长久之计,便放眼四处,打算找个稳妥的存处。

    沿着一处稍微僻静的小路,一直走到不知是何人的寝宫。寝宫庭院外,约十来米的空地上,摆了两个色调莹润的藏青色皮蛋缸,缸里枝繁叶茂,十分热闹。

    云初见四下无人,将那画轴往翠绿的枝叶间一桶,后退几步,确定远近都看不出端倪,方才放心离去。

    守在那附近转悠了片刻,走来一个人,手上捧着黑漆的食盒,低着头碎步疾行。云初从地上摸了块小石子,信手掷出。

    石头便不偏不倚,正中后颈,令小太监一身不吭的软下身子。

    小太监大概和周邺年纪相仿。云初扒了人家一身衣裳,自己穿的心安理得,只是稍稍有些小,扭脖子时费力的很。

    穿着一身太监衣裳,那就有恃无恐的多了。云初全把皇宫当做自己家。只是皇宫大且空旷,直逛到了天色全黑,依然没有找寻到殷将军的下落。

    愁云惨淡之际,云初决定去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

    “诶!你!叫什么名字?”

    问话的是个阉人,一身的花花绿绿。脸瘦长,眼皮耷拉着,样子很阴沉。

    云初许久没有受人脸色,深吸了一口气,才尽力舔着脸笑道:“回大人,在下小纪子!”

    “小纪子?”那人想了想,把手里马尾巴似的东西倒竖过来,在鬓角上狠狠的挠了几下:“御膳房的朱公公手下的?”

    云初没想到瞎猫遇上死耗子,勉强应道:“哎,是!”

    云初这个身子虽然已经十八岁,但是长的非常显小,且颇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扮起小太监绰绰有余。

    云初迅速从中提取信息,原来自己是御膳房的。

    那公公又问:“朱公公让你来干嘛呢?”

    云初急着想要知道殷将军所在何处,又觉得这年老的公公实在好对付的很,便索性大着胆子豁出去,指着手里的套他的话:“送些点心给殷将军!”

    “看你这脑子!小兔崽子!”公公没生气,但是拉着脸骂道:“都说朱公公的孩子伶俐,我看你就是草包!殷将军和皇上在一块儿,要送点心会让你一个去?”

    云初谄媚的笑道:“小的记不住是要给哪位世子了!怕挨您打骂,随口胡编乱造的!”

    公公用手里的马尾巴,对着云初的头一阵乱敲,嘴里骂道:“我叫你乱说!马上回御膳房,让朱公公给你掌嘴!”

    云初连声应好,态度十分谦逊,心里却满不当一回事,反正见着殷景仁,一切就好说了,难不成自己还把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放在眼里?

    ……

    云初端着个轻飘飘的盘子,细白青花瓷的莲花碟,里面只摆了三两块缀着花瓣的点心。隔着几道朦朦胧胧的纱帘,可以看见殷景仁,跪在一个身着龙凤衮袍的秀丽男人座下,声音不大的说着什么。

    “皇上,点心到了!”一个侍卫在旁说道。

    被唤作皇上的人姿态优美,微微一颔首。前面领头的公公,便抬手示意云初等人,将盘子端上去。

    学着前面几个太监的样子,云初也半跪着,迅速的把手里的盘子递上鹰平木的案几,最后小心翼翼的倒退着走出来。

    云初边后退边偷窥了当今圣上,圣上基因好,自然是长的非常漂亮的,眉梢眼角也和周邺有几分相似。只是他面色苍白,周邺却是英气勃发的健康着。

    果然古代画师都是和皇上有仇的,云初最后做结论。

    “承钧的事,准备的如何?”圣上微蹙着眉,看都没看那些点心:“殷爱卿,起来坐吧。”

    殷景仁抬袖站起道:“陛下放心,微臣自然会安排妥当。这次是少侯爷的小叔同行,两人青梅竹马,那人自然会以性命保全少侯爷。”

    云初听见这话,才勉强来了精神。

    圣上脸上没有表情,冷声道:“承钧的事,你要万分小心去做。那人纵然有这份心,若是有心无力,也是万万不能用的。”

    殷景仁道:“这个陛下大可放心,云初跟着我有三年多了,虽说平日好色贪财,一旦握了刀,上了马,便势如修罗,煞气不减我和宋将军年轻之时啊!”

    云初心情复杂,对将军是又爱又恨的。

    圣上脸上微露笑意道:“你这是抬举小辈,还是借此抬高自己啊?你二人当年做事不知道轻重,却是一腔热血的要为国效力,我花了多少年,才教会你们收敛?才教会你们善待藩国百姓?”

    “如此看来,云初恐怕要教你失望了!“

    殷将军表扬起自己一手培养的下属,也有些得意忘形,继而口不择言的把云初的丑事,也一并抖出来了。

    “云初十五岁投笔从戎,我当他一介白面书生的样貌,必是羸弱不堪,初始便只安排他在军中,帮着几个老妈子烧火做饭。”

    圣上兴味盎然,悠然道:“嗯?”

    殷将军道:“绵州山势奇险,匪类众多。臣在凤迤坡遭到偷袭,和十几个人一起,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形势危急。外面有人点了火,往里面放箭逼人出来。臣以为必将命丧于此,不料此时,有人闯进来,刀刃砍的发卷,捡了满脸的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拉住臣跑!”

    圣上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殷将军:“云初那时年方十五,倒是和承钧如今一般大……”

    “干什么呢?”拿着扫把头的公公眯着眼,上下打量云初。

    云初发现周围人都在往外走,一愣道:“公公你瞧我,发呆呢!”

    “皇上面前可是提着头做事,怎么容你发呆!快走吧,皇上留殷将军在宫里住下了,怕是要秉烛夜谈呢,免不了稍后还有一顿夜宵的!”

    气氛过于严肃,云初也不敢造次,无奈空手而归,也只好跟随御膳房的众人退出来。

    实在是受不了弓缩着腰部的姿势,云初趁着夜里黑,又路过一片小花园,便一点点放慢速度。

    直到退居众人身后,才悄无声息的纵身跃入花丛。

    舒了一口气,云初想起谢延河的画轴还藏在路过某个宫殿门口的盆景里了。

    好在他不是路痴,借着月光摸索了一会,总算找着那几口皮蛋缸,枝繁叶茂的丫杈里摸出一包东西。

    他抱着东西走了几步,觉得有人气,只是皇宫大而空旷,几乎是躲无可躲,于是干脆单腿半跪下去,继续演个小太监。

    “少侯爷您放心!小的一定替您查清楚!”一个公公的声音由远及近。

    “嗯。”答应声低沉,似乎若有所思着。

    迎面走来大约五六个人,两个提着大红色宫灯的宫娥,走在前面,一个点头哈腰的公公,还有几个侍卫,中间簇拥着一个华服冠带,贵气逼人的少年。

    两人相隔甚远,那公公缺瞟了一眼云初,神似询问。

    “给少侯爷请安!”

    云初捏尖着喉咙,低着头,学着刚才那公公的人妖音。他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和某个该死的人八字犯冲呢?

    衣冠楚楚的少年起初也没在意,都转身绕过去了,却又猛地回头。

    “这太监哪儿来的?”那人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高兴,笑盈盈问旁边的奴才。

    被看出了一身冷汗,云初由着那太监挑了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灯笼的红色照在他脸上,某人自以为是的觉得,他在不好意思。

    “回少侯爷!”太监吊着尖细的嗓子道:“奴才没见过他,看衣裳是御膳房的!”

    “哦?会不会是宫外来的?”

    “那应当不会的,宫中管理森严,况且这一身打扮……”

    无视他的话,那位“少侯爷”,似乎对这位小太监很有兴趣。

    “啊,想起来了!这不是小纪子吗!莫非是念着和谁什么有约,一路追着过来的?”

    周邺勾着唇角,笑的笃定。

    “周邺!”纪云初终于忍无可忍,瞪着他。

    太监也吓了一跳,连声呵斥道:“狗奴才,居然敢直呼少侯爷的名讳,给我掌嘴!”

    周邺哈哈大笑之余,忽然觉得那太监多余的讨嫌,抬脚踢上去:

    “真多嘴,给我滚!”

    太监跑了,云初也顾不上再多,走上去凑近道:“那是谢公子让我进宫……”

    “你倒是花了心思!”周邺不给机会让小纪子解释,单是抓着人家的后衣带,把人夹到自己怀里。

    云初不得不抬头看他。

    除掉了白天的戾气,周邺近看带了两个小酒窝,很是孩子气。

    任谁也万万万万想不到,这个周邺居然也在宫里,这下云初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不就是自己主动跑去偷情的!

    “公主府不好,云初喜欢什么地方呢?”

    周邺说话的时候,鼻息尽数呼在云初脸上,瘙痒异常。

    云初发现,周邺的问句,绝非征询意见,只是自问自答而已。

    比如他现在问了要在哪,却已经带着自己进了一处寝宫。

    古人的开放程度实在令人咂舌。

    那些宫娥太监虽说低着头,可是不能当做不存在吧。

    周邺就是当他们不存在,刚踏进高的惊人的门槛,就跌跌撞撞的和云初滚成一团了。

    先是纠缠着两双修长的腿,跌在寝宫花色繁复的厚绒毯中。继而周邺就着面对面压住云初姿势,以手臂撑住身体,缓慢的半坐立起来。

    他漂亮的手指仿佛慢镜头切割一般,自上而下,懒洋洋的松开绯色的官袍。

    最开始是抵住下巴的一颗盘扣,继而漫不经心的向下,随之绽开松散的缝隙中,被白绸缎裹住的锁骨隐约可见棱角……

    然而他动作到了一半,却又垂了手,那条一字排开,缀满碧玺玉佩的腰带,如是便恍恍惚惚落了地。

    云初抬眼一看,只见那腰带轻飘飘的搭在随手丢弃在一旁的玉芴,以及谢延河托付给自己的画卷之上。

    再转眼看那少年,虽然称得上衣衫凌乱,却只觉得气势未减,反而因为身形祈长,姿态优雅,平添几分任性恣肆的轻狂戾气,叫人欲罢不能。

    周邺低垂着眼帘看他,睫毛纤长浓密,从其间透出的些微神色,显得沉静而且固执。

    他手上动作未停,慢慢将长袍蜕至轮廓漂亮的肩膀处,长期养尊处优的皮肤光洁白皙,泛出情-欲的光泽,衣带之间,可以看见他完美的锁骨,以及迤逦而下的结实腹肌。

    周邺胜券在握的看着云初,似乎是料得到他即将到来的意乱情迷。

    “你勾引我?”

    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活春宫,可谓欲擒故纵,悬而不发,饶是身经百战的云初也有些招架不住。

    “那又如何?”

    周邺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云初的腰带,强迫他的身体贴近自己的腰腹。

    事已至此,云初觉得,必要的时候,相信老天爷的安排,顺应天意也是不错的。

    享乐至上,乃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云初叹了气,干脆主动攀上去,张口含住勾出弧度的嘴唇。然而直到被周邺那根侵占意味极浓厚的舌头,翻搅的魂不守舍,才忽然发现不对。

    自己怎么在下面?

    姿势也不知何时产生变化,火热的器官抵在身下,霸占般的磨蹭着。

    “不行不行……”

    云初趁着还清醒,拼了老命妄图反攻。

    “行!”

    周邺肯定道,接着用力吸出对方的舌头,把舌尖轻轻在齿间咬住。

    这样的动作令人无法合拢嘴巴,没过多久,唾液就开始靡丽的沿着唇角下滑,云初被迫仰直了脖子,难受的扭动。

    云初使足了力气,蹬住脚边的床栏,大口喘气,打算侧身从床上翻下来,没料到周邺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往下滚。

    先着地的是倒霉的少侯爷。周邺闷哼了一声,却又不折不挠的用腿撑住地面,再次翻身上去,压住云初,而且还趁他愣神,顺手几下子扯掉了碍事的下裳。

    修长的腿接触到空气,徒劳的在空中蹬了几下,又被抓住脚踝,顺势抬高整条腿,箍在自己腰后。

    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灼热的器官抵住穴口,缓慢而有力的送入最深处。那动作霸道却格外温柔,并不会伤到人。

    太舒服,或者怕过分的挣扎中再伤到他。总之少年的力气超出了他的意料,最后一轮反抗宣告失败。纪小公子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身子,上下和抹了蜜糖一般,甜的值得人一寸一寸啃咬吮填。

    周邺的舌头鱼一样滑溜,沿着白腻的皮肤耳垂,脖子,锁骨,胸前两点迤逦而下,

    到了敏感的部位,还来劲儿的咬下去。

    “下次,下次让我在上面……”云初为了挽留自尊,最后无力的申诉道。

    “好!”周邺答的很爽快,掐住劲瘦的腰肢,用力的抽-送起来。

    少年的手臂上挂着被强行分开的双腿,漂亮的腰身性感的动作着,云初很快只有哼哼的份儿了。

    周邺起初还吊着一颗心,他是真喜欢云初,等了那么久,早就按耐不住。可又担心逆了意思,惹得他闹脾气。这下看样子,老东西是比自己还要快活,便全没了顾忌,纵情肆意的做了个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