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布局三

花间花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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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荫城a-9区最近又有了新新闻。

    依旧是苏家,话题人物依旧是身份未明的于子纯,只是这一次,大家对于他的评论毁誉参半,更多的人则是对他的倒霉程度幸灾乐祸。

    自从他第一次在购物区a-11区亮相,在回去的路上被泼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后,霉运似乎就一直伴随着他。

    现代社会医疗系统发达,很多很久以前的疑难杂症都能得到根治。可大家都知道,医学往往是这样:当一些老的疑难杂症被破除以后,新出现的病症又会顶替它们的位置,于子纯的运气很不好,他遇到的液体即使中和清除,对于身体还是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打击——头顶那些被腐蚀的地方既不能生发也不能植发,后颈的那处皮肤也永久不能愈合。

    于子纯受了这样重的伤,同车的苏家大少却是半点伤都没有,事情一传出来,众人无不称赞于子纯心地纯善,之前关于他的恶毒猜测像吹走的风一般销声匿迹。

    苏小少爷积极乐观,在照顾苏家大少时简直是兄友弟恭的典范。明明在事故发生后他可以躲起来疗一段时间伤的,偏偏因为苏家大少小孩天性不愿拘束在房间里就答应陪他出来逛街。期间还多次规劝大少不要买那些价钱虚高没什么用处的商品,用实际行动证明那些说他居心叵测想挖苏价钱的说法实属子虚乌有。

    不仅如此,苏家两位少爷出来了六趟,其中有三次遭遇了袭击,每次受伤的都是那位身份未明的少爷,宛若孩童的大少爷反而毫发无伤。

    一时间,大家议论的焦点转了向。一些思维敏感的人,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了这大约是苏家的内斗——也许苏家长子苏长渊根本就没有得智力衰退这种病,他们想。

    苏家长子够狠,第一次没毁容,第二次要命,命没要成第三次接着毁容——要知道,往往越是发达的时候,人类对于美丑就越发在意,而苏家身份未明的儿子脸上以及身上都受到了致命打击。那个叫苏长宁的家伙即使是嫡子,也注定争不成了。

    对自己的亲兄弟都敢下这样的狠手,谁能保证他对自己的妻族也能友善呢?一瞬间考虑和苏家结亲的人家少了很多,除了一个勇于豪赌的席家,剩下的没打消念头的家族也都有动摇的念头。

    这正是于子纯要的,一箭双雕。

    在第一次被袭击治疗完回家后,他就用很诚恳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并不想继承家产。他还差4个月就正式成年,意思已经很明确——别的家族要不然是把这种已经选择道路的子弟栽培成未来继承人的左右手,要不然就是直接给一笔钱出户……可苏家家主好像没听到一样,什么都没让他学,也不肯给他一笔钱。

    而恰巧这段时间,小小得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一般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如果想要从主家那儿得到什么,不是有能力、就是被当做结盟的礼物或者示好的礼物送出。

    于子纯终于得到了前世他对顾旭尧付出那么多那个人却一直把他当宠物的真正原因。

    那一刻,他恨不得放把火把苏家烧了,或者和苏家的人同归于尽!

    前世的于子纯是多么的渴望亲人的关爱啊,这些杂|碎却都在利用着这种感情!

    于子纯对于家人的最后一点袒护也在得知这一条消息后消失殆尽。看,他并不是盲目的按照前世发生过的事来给家人定罪——事实上是,这些人还打算按照前世那样干,即使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并不想从这个家获得什么。

    他们只是把他当做一种工具。

    是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和苏父苏母一样的普通人,还是个出生日是祖父忌日的不祥子,这几条就足以给他定罪了,不是吗?

    于子纯本以为他会怒火冲天或是情绪激烈的发泄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

    也许在极大的失望之后,什么样的来自于那些人的行为都再也刺伤不了他的吧。于子纯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的他头顶秃了好几块,好像害了虱子一样;左脸有小半块纠结扭曲的疤痕,和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对比起来更是狰狞;腰上和胸上还有两处能量脉冲枪留下的痕迹,这些都是那三次刺杀留下的礼物。

    苏长渊当然没这么狠,他只是想给于子纯留下点教训,痕迹在一个月后就会消除。于子纯却并不想在这样一个虚伪的家庭继续呆了,他让小小在里面加了一种中和物质,让这些不算顶尖的医师全部都“确认”他永久无法恢复。

    这样一个丢面子的事,苏家当然不会到处宣扬,可惜的是,苏家有一个保守不住秘密的司机,他总会把他得到的消息和一个他认为充满智慧的老伙计交流,而他的老伙计是一个喜欢说些奇闻异事出风头的大嘴巴,一个从来没有出过纰漏的大嘴巴。

    所以苏长渊心急,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不做什么是真的,动手的是依附他的幕僚。

    于子纯不知道这些,他仅仅确认苏长渊对他没有手下留情就够了。就在演员们都集齐,准备粉末登场的时候,宴会开始的前一天,别墅里来了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忽必烈城城主的儿子——温禾。

    温禾确实是人如其名,人十分温和,难得的是异能是水系,走在他的旁边都能感觉到他的和善。在拜见主人时,也没有对于子纯表示出嫌弃,对待苏家的两个儿子是一视同仁。

    听说他也是为绿光矿而来,于子纯倒有些惊讶。吃饭时位置排的很妙,苏长渊囔囔着“好喜欢这个哥哥”坐在温禾的身边,恨不得和他挤成一堆,温禾一边回答苏父的问题,一边好像照顾弟弟一样给苏长渊夹菜,抬头间几次都能看见坐在他正对面的于子纯的鬼脸,却都还是一副温和样貌,好像看见的只是寻常人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派他来谈生意真的可以吗?听着苏父三下两下就套出温禾没有未婚妻,是家里的二子,长子在军中服役军衔不低的信息后,于子纯有些担忧,一个儿子继承家业从军,另一个儿子自然是要从政或者商了,可这人实在没有商的本质——奸诈呀!

    【主人,你就是想太多了,家世足够强大的人根本就不怕这些啦,苏家知道了他的背景,还敢向他下手那才是蠢蛋。】小小的蔓藤飞舞着,小心的护着已经开始长大的种子,它现在还没想好应不应该坦白,开始无意识的毒舌。

    【你说的对,看来我是蠢了,这个人不仅不笨,而且还很聪明。】在人的潜意识里,美好的事物总是受保护一些,但他把那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无暇的人,就太过了。想通这点以后,于子纯就开始专注于食物,直到离开餐桌都没有和温禾再交谈一句。

    这让温禾十分不解。

    他能从这孩子身上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气质,这股气质令他十分的有好感……明明这孩子刚才一直都对他有善意,怎么会突然在一瞬间就转变为无了呢?他竟有些遗憾。

    也许是从小到大围绕在身边的人太多了因此有些不习惯吧,受到苏长渊同住一屋的邀请,温禾婉拒,正如母亲教导的,身为外人绝不置身于他人内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