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悲观的完美主义者

莫伊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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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被叫到公安局提取dna样本进行对比时候,那对到派出所报案称女儿失踪多日中年夫妇并不知道自己女儿有可能已经成了一具炭黑焦尸,只当是找人所必须一个环节,没有过多询问,没有任何怀疑,所以dna结果得出来之后,他们被通知到公安局来时候,还依旧是一副满怀希望和期盼样子。

    根据之前所提供个人信息,这对夫妻都不是c市本地人,丈夫名叫张学义,妻子名叫#阝柳,两个人都是与c市相距不远另外一个地级市普通企业职工,女儿名叫张俏,今年21周岁,c市读大学,以往女儿一周会给家里打两三次电话,但是近一周左右都没有去过电话,张学义和#阝柳觉得不放心,就打电话给女儿手机,发现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打电话到学校寝室里去问,寝室里同学也说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张俏了,夫妻两个愈发担忧,赶忙请假来了c市,张俏就读学校里打听了一圈都没有任何收获之后,无奈选择了去学校附近派出所报警。

    当得知他们女儿已经命丧黄泉,并且还死后遭人焚尸消息,邓柳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厥过去,安长埔和秦若男手忙脚乱帮忙把她抬到会客室,让她躺沙发上休息,又叫了别同事一旁陪同照料着,这才腾出精力来和死者张俏父亲张学义聊一聊张俏生前事情。

    张学义对女儿事情了解并不算太多,一方面是作为父亲性别差异让女儿不愿意把一些太私密事情告诉他,另一方面,和邓柳相比,张学义平日里工作也比较繁忙,女儿从初中开始住校,只周末时候回家,上了大学之后是寒暑假才会回家去,父女二人相处时间颇为有限。

    张学义提出想要去看看女儿遗体,但出于张俏尸体惨不忍睹状态以及法医那边仍紧张进行检查,安长埔起初并没有满足他这一要求,后张学义再三坚持下,选择了给他看了几张现场拍摄照片,管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看到照片之后,张学义还是无法抑制弯下身子干呕起来,等他停止干呕时候,眼圈泛红,两只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这是那个遭天谴对我闺女下了这种毒手!我们张家世世代代老老实实做人从来不惹是生非,我闺女年纪才那么小,咋就遇到这种事儿啊!”他把照片抛一旁,双手掩面,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痛苦,呜咽起来。

    安长埔和秦若男看他这副样子也觉得十分难过,一旁力安慰了几句,心里都很清楚,此时此刻,任何安慰话都不可能对这位沉浸丧女之痛父亲起到任何帮助作用。

    哭了一会儿张学义终于渐渐地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用两只手抹了抹脸上泪水,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情绪用沙哑并且带着浓浓鼻音声音开口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你们该问什么就问,我知道就告诉你们,不知道回头我再去问孩子她妈,然后告诉你们,你们就别直接和孩子她妈问了,也别给她看刚才我看那些照片,甭管她怎么求你们,你们都千万别给她看她心脏不好我怕她受不了······闺女都已经没了,要是孩子她妈也跟着一起走那我一个人活不活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跟我们说说你女儿张俏生前性格,交友情况以及她近状态吧!”秦若男看张学义难过成那个样子,再想想还虚弱躺会客室沙发上#阝柳,心里也觉得很难过,可是不管怎么难过,该问清楚问题还是不能省略,比较事到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唯有抓到真凶,使其接受法律严惩,这样才能够告慰逝者亲人。

    “说心里话,”张学义两只手又胡乱脸上抹了几把,红着眼睛说,“假如今天你们跟我说,说我们家俏俏死了,我可能第一反应会以为她是自杀,如果我闺女真死自杀死,我也难过,也痛苦,但是比现这样结果肯定能容易接受不少。”

    “张俏有自杀倾向?”没想到张学义会说出这样话,安长埔有些惊讶。

    张学义点点头:“我这个人文化程度不算高,孩子她妈和我也是半斤八两,教育孩子这方面,除了督促她学习做作业,除了量多赚点钱让孩子读好学校,吃用别比其他人家孩子差太多之外,我们能做也没有多了,什么对孩子进行心理辅导那些都一窍不通。我闺女俏俏之前闹过一次自杀,是她上初中时候,趁着我们不,把孩子她妈托人买一瓶安眠药都给吃了,好发现送去医院洗胃,所以才没事,等孩子缓过来了,我们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结果闺女说,因为和班级里一个女生吵架,那个女生骂了她一句很难听话,她心里就接受不了,越想越难受,就一个人家里吃药了。”

    一个初中女生,仅仅因为和同班女同学一次口角,就一个人家里偷偷吃了安眠药企图自杀,这样心理承受能力让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后来上高中时候,有一次开家长会之后,我被闺女班主任留下了,老师跟我说,让我们家里时候多意孩子思想活动,说是学校之前给学生做了一次什么心理测试,结果我闺女被认为是过度完美主义,还有很严重悲观情绪,老师说让我们平时对孩子加强什么疏导,我俩也不懂该怎么做,就量多关心她,怕她有什么不开心事情一个人藏心里,闺女被我们弄得还很烦,”张学义重重叹了口气,“反正这些年里头,她前前后后也嚷嚷过几次想自杀,说不想活了什么,我和她妈就量劝,怎么能让她高兴就怎么来,一直也没出什么事,哪能想,后居然落了这么个结果!”

    “那张俏平时交友情况怎么样?”秦若男问,其实心里头已经对这个问题答案有了一个预先估计,如果张俏高中班主任所说过度完美主义与张俏性格没有太大出入,那张俏平日里人际交往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张学义想了想,说:“俏俏朋友不算多,反正据我所知不算多,以前她有过几个关系还不错女同学什么,但是都交往不长,慢慢就都疏远了,她总觉得别人都瞧不起她,说她长得丑,背后都笑话她,我和孩子她妈没少劝她,后来她干脆也不跟我们说她交朋友事,上大学以后我们问也问不出来,后来干脆就随她去了。”

    “张俏长得······”安长埔犹豫着要不要询问张俏长相,比较尸体被焚烧过之后五官已经完全被毁,根本就没有办法还原出原本样貌,但他又担心,万一这个姑娘生前相貌上真比较差强人意,现人刚刚遇害身亡,父母还沉浸悲痛里,这时候问会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大礼貌。

    “我闺女其实长得不难看,虽然不是多漂亮人吧,但是和长得真难看那种比起来,好看太多了!”张学义立刻开口回答,说完他见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怕他们不相信,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手机,翻找起手机里照片,递给他们看,“我这儿有照片,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安长埔接过手机看了看,又递给秦若男,秦若男接过来一看,照片上姑娘身穿着厚毛衣,看样子这张照片是冬天时候拍摄,画面上女孩儿有着二十出头年轻姑娘特有那种富有朝气脸,五官没有太过出挑地方,比较平凡,但绝对与丑字沾不上边,而为吸引人目光是女孩儿披脑后那一头乌黑浓密长发,管张学义手机摄像头像素并不算好,也仍旧可以看出女孩儿头发肌肤光泽,又直又长,乌溜溜,真就像文学作品里形容那样,犹如黑亮缎子。

    或者俗气一点说,这样一头秀发,活脱脱就是从洗发水广告里走出来一样。

    “张俏为什么会觉得别人都会嘲笑她长相?她确实一点也不丑啊。”秦若男把手机还给张学义,有些奇怪问。

    张学义叹气,摇摇头:“要不然学校老师之前怎么跟我们说,我们家俏俏太悲观呢,这孩子特别爱漂亮,别地方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鼻梁有点低,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就能看比什么都重,只要有人多看她几眼,她就觉得别人是看她塌鼻梁,要是别人还笑了,或者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小话,她就觉得是笑话她,这事儿都成了她心病了。”

    “张俏生前做过隆鼻手术对吧?”

    “对,今年春节后去做,原本我们俩是不同意,为了这事儿,她和我们俩闹很凶,说如果不让她去做手术就是阻挠她寻找幸福,还说我们俩是想让她一直生活那么痛苦,然后又是寻死觅活,我们俩实是怕了,也就同意了。”张学义心情沉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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