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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药
听关和顺这么一说，秦若男倒也想起来，自己之前找崔立冬理发时候，确注意到过他左手手背上有一条颜色很淡但是却依然可以看得出来疤痕，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人，尤其是对并不熟悉谈不上亲昵人，所以对那道疤痕也只是看到时候多瞥一两眼，从来没有开口询问过崔立冬为什么会有那么长一条疤痕手背上面，崔立冬自己则对那道伤疤有些讳莫如深，每当他发现秦若男目光落他手背上，就会下意识拉一拉衣袖试图遮挡。
正因为如此，秦若男就不想让人感到不。
现她终于知道那道疤痕是怎么来了，关和顺说出来事情经过或多或少让她有些震惊，这个世界上对别人出手狠毒人很多，但是确就像关和顺所暗示那样，连对自己都可以这么毫不顾忌人，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狠角色吧！
“崔立冬到底怎么着了？”关和顺说够了崔立冬往事，终于忍不住好奇，向安长埔和秦若男打听起来，“我也就三四天之前去他家里找他时候，他还拿五做六，一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假惺惺样子，怎么这么就进去啦？”
他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关心或者担心崔立冬，倒好像有些幸灾乐祸，估计之前屡次三番崔立冬那里受到冷遇，让关和顺心里一直憋着不满呢。
“三四天前？具体是哪天？”安长埔对关和顺随口说出来时间十分敏感，立刻追问。
关和顺可是个“几进宫”人物，一听安长埔追问自己和崔立冬见面时间，立刻意识到这肯定是和崔立冬眼下麻烦有关联，他有些坏坏咧嘴笑着，稍加思索，回答说：“反正今儿是第五天。”
“什么时间？”
“半夜。”关和顺呲着牙花子嘻嘻笑，挤眉弄眼问，“怎么着？这小子麻烦比我大吧？”
“具体点儿！”秦若男喝斥一声，皱起眉头，因为关和顺嬉皮笑脸而感到十分不悦。
关和顺不怎么高兴撇了撇嘴，不管他怎么老道，眼下自己处境还是心知肚明，和警察闹不愉绝对不是对自己有利举动，不过他也不想那么轻易提供帮助。
“我记性吧，时好时坏，主要是和心情有关系，心情好话记性就好点儿，有些事情就记得比较清楚，如果心情不好话，脑子里就容易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住！”他对秦若男说，“要不咱先聊聊，如果我能帮上你们忙，你们能帮我我犯事儿那边说多少好话，能给我少判多少？”
秦若男冷冷看着他，呵呵一笑，说：“你砍伤人事情，我们不可能替你说什么好话，不过如果你不能把和崔立冬事情说清楚，那估计移送事情就可以暂缓了。”
关和顺好像被她话吓了一跳，管他很极力不想让自己情绪流露出来，可脸上表情还是不由自主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我随便问问，你让我想想。”他不再试图用自己能够提供信息作为交易筹码，不情愿但是又别无选择开了口，“我那天是从台球厅玩儿够了之后才去找他，台球厅是11点关门，我从那里过去他家……估计十二点左右吧！”
“当时崔立冬做什么？”
“这我可不知道，实话说吧，那天哥们儿我可是丢了大脸了，颠儿颠儿去找人家，结果被人家给撂门外头了，说破天也不给我开门！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他就一句以后别再打扰他，也不想再和我往来就把我打发了！说起来我还觉得伤自尊呢！同富贵时候他都不愿意搭理我，那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别怪我不愿意和他共患难了，这里头真没我什么事儿！”关和顺难得一本正经说几句话。
“他没让你进门……”
安长埔盘算着当时时间，那个时间段与宋成梁可能遇害时间正好重合，这不能不让他对崔立冬不给关和顺开门理由做出可能联想，推测其中有没有崔立冬作案后刚刚从宋成梁家里赶回来，因为某种原因为了防止暴露所以不能给关和顺开门可能。
可是关和顺显然把他那带着疑惑口吻解读错了，当成了是对自己所说事情怀疑，为了不收牵扯，立刻自动自觉补充说：“他真没让我进门，不信你去问，我门口敲门和他说话，他家对门住那个娘们儿还门里头冲我嚷嚷呢，说我半夜走廊里大呼小叫扰民了，要打11报警，这我才没办法，只好走了。”
“你确定门里人就是崔立冬没错吧？”为了保险起见，秦若男再次向关和顺确认。
关和顺点点头：“我认识他多少年了！就算不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儿到大也差不了多少，我要是连他说话声音和调调都听不出来，还混个屁啊！”
同关和顺把能问都问清楚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替他办理了相关手续，顺便让墨窦帮忙联络关和顺户口所地公安机关，让他们找时间过来带人回去，之后才回到办公室里去，安长埔走路速度很慢，并且左脚似乎有些跛。
回到办公室，陶音音正百无聊赖坐安长埔桌前，拿着圆珠笔一张白纸上随手涂涂画画打发时间，听到有人进来，她抬起头，看到安长埔朝自己走过来，立刻一脸甜笑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安长埔虽然之前听秦若男提到陶音音来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大白天这个时间段跑来公安局找自己。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呗！你那么忙，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主动一点了嘛！”陶音音一边笑着说，一边顺手拿起桌上一个装着几盒药小塑料袋递给安长埔，“喏！我给你买药！”
安长埔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从陶音音手中接过塑料袋，原本已经绕开他们端着杯子到一边饮水机旁去倒水秦若男与此同时也停下了手上动作，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看着陶音音。
安长埔没有留意到处于自己背后位置秦若男，陶音音目光迅速朝秦若男瞟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去看她，把目光锁了安长埔身上。
“为什么给我买这个？”安长埔摇晃着手中塑料袋，他方才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活血化瘀，缓解肌肉拉伤和软组织损伤口服和外用药，“你怎么知道我会需要这种药？”
“还用问么，刚才你进来时候一脚高一脚低，正常智商人都看得出来你不对劲喽！”陶音音轻描淡写回答。
“那你也未免太神了吧，看到我崴了脚，药立刻就飞到手了？”安长埔也笑了。
“当然不是！瞧你这人，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清楚，难道就不能让人家保留一点含蓄么！”陶音音作势伸手去推安长埔，力道很轻，手安长埔胸前轻轻点了一下，“是我刚才来时候遇到田阳了，他告诉我，说你崴脚了，所以我就趁你工作还没做完时候出去帮你买了药！这下清楚了吧警察先生？打算怎么表达对我感激之情？”
“改天请你吃饭！”安长埔爽回答。
陶音音掩着嘴轻笑，对答案好像不大满意似得摇摇头：“你哟，超人都不知道会不会比你忙，等你请我吃饭，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你说咱们俩打从认识到现，那次不是我主动找你，你什么时候兑现过承诺啊！好不容易约我吃一次饭，还是因为不能陪我看电影所以才补偿我！”
说完，她嘟起嘴巴，一副委屈表情，目光不自觉朝安长埔对桌看过去，秦若男正坐自己位子上，目不转睛直直盯着她，陶音音立刻移开眼睛，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对安长埔说：“瞧我今天来多及时，简直比及时雨还及时！记得哦，你‘救命恩人’是我，千万别把这笔账记到别人头上！行了，你也怪忙，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看过了我就该回去了，免得打扰了你正常工作。”
“那我送送你吧。”
“别送了，你还是省着点儿自己脚吧！”陶音音立刻阻止了安长埔，挥挥手一个人朝办公室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候她又停下脚步，转身对目送自己出门安长埔说，“对了，上次你们这里见过一次面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安长埔想了一下：“你是说钟翰？”
“哦，对，就是他，我前几天还街上遇到他了呢，他有和你说么？”
“没有，这阵子我很忙，一直没空联系他，怎么了？”安长埔问。
“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起这件事来，所以随口问问，你好好养伤，定时服药！我走了！”陶音音又冲安长埔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