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说什么保护说什么爱通通都是骗人的

太阳君的小尾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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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靳荣轩的办公室出来,裴诗低垂着头,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游荡。

    她就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每一步,都飘忽跌撞,看得人提心吊胆。

    最后,裴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疲惫地靠住墙,蹲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臂环过竖起来的双.腿,轻声叹息,然后,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膝盖。

    裴诗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郎。

    她想哭,但怎么都哭不出来。

    当你被一个你曾经掏心掏肺的人背叛了,那个瞬间,你会觉得整个世界的自然灾害全都集中在了一处爆发,你的小天地正面临着末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锎。

    裴诗曾经以为,靳荣轩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

    但这,仅仅只是她以为而已,如今现实甩她的这一个耳光,真是响亮!

    手机在响,裴诗听振动声听得心烦意乱,无奈伸出一只手去,在包里翻翻翻,抓出来,也没睁眼,接通电话之后,直接贴在耳朵边上,不出声,等那头的人说话。

    “喂,裴诗,你那边怎么样了?我刚刚盘问完那个医生,他全招了。说那笔钱是叶霜给他的,让他将亲子鉴定的结果作假,所以很可能,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陆擎苍才讲到一半,裴诗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始掉眼泪,女子咬住下嘴唇,死死压抑住哭声。

    而她面上的五官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齐刷刷地开始坍塌。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陆擎苍的声音,裴诗整个人就完全崩溃了,原先心底那些在孤独的角落里营造起来的逞能的坚强,通通碎得彻底……

    “裴诗?裴诗你怎么了裴诗?哭什么?谁欺负你了?诗诗?”

    陆擎苍紧张得不能自已,说话都不带停顿的,他在电话那头肯定是急得快要疯掉了。

    “擎苍……”

    裴诗抖着嗓子,把自己缩成一团,低低地叫男人的名字。

    就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陆擎苍立刻毫不犹豫地问——“你在哪里?我马上来!”

    裴诗这会想见他想见得不得了,一边吸鼻子一边报出一串地址。

    陆擎苍让她先找个类似茶餐厅的地方坐着等自己,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裴诗挂了电话,默默地站起来,只是身子还是绵软地靠着墙壁。

    她掏出纸巾擦脸,抿了抿唇,不知道是刚哭过一场,还是知道陆擎苍要来,她的心情莫明好了许多,连体力也慢慢恢复了。

    裴诗将手机丢进包里,抚平有些褶皱的裙摆,直行下楼。

    这时候,她远远地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裴诗下意识地抬起头,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恍惚间究竟来到了哪一层楼,但是这条走廊上的灯全是声控的,原本,只有她头顶的那盏在发光。

    但这一秒,从大概还有十几米距离的另一头,随着稳健的脚步声逼近,声控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再渐次暗下,裴诗眯起酸涩的眼睛,试图看清来人长什么模样。

    光线,打在男人修长的身躯上。

    他在裴诗面前站定,稍稍地低下头,特意给自己的脸一个大特写,像是害怕她认不出他来一般。

    “苏子遇?”裴诗一见到他,瞳孔瞬间紧缩,脑子里立刻就冒出上一次在游艇上,自己那九死一生的遭遇,吓得直往后退,但她身后没有路,脊背一碰到冰冷的墙面,女子又本能地反弹了一下,打着哆嗦道,“你……你好,再见!”

    说完,转身就跑,刚灭了的灯又亮起两盏,裴诗还来不及惨叫,手臂就被苏子遇拽了回去。

    “裴诗,你别害怕,不要害怕!”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她的情绪,腿上被她踢了两下,他也没叫疼,而是硬生生地咽回肚子,自顾自接下去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保证,我发誓!我们好好说会话,绝对不浪费你的时间……”

    “那你倒是先放开手!”

    裴诗举起被他扯红了的手腕,在他面前用力地动了两下,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不满加愤怒。

    苏子遇这回倒还真是说到做到,没有胡搅蛮缠,一看裴诗眉头紧紧蹙起,立刻就撤开了蛮力。

    裴诗不敢掉以轻心,赶紧后退到安全距离,双手顺势交叠抱在胸前,煞有介事地做了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她也不拿正眼看他,只是冷冰冰地反问,“你要说什么?”

    “裴诗,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吧!”苏子遇忽如其来的九十度鞠躬,又吓得裴诗往后退了几步,男人清清嗓子,头一直没有抬起来,但是听声音,是真有愧疚和诚恳在的,“上次那事,是我不对,我当时脑子不正常,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裴诗不吭声,只是轻轻揉着脖子,大概是回想起那一幕了,一直不停地吸气呼气。

    “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道歉了,你可能也不会原谅我,因为当时,你连命都差点丢了……但我又想到你到最后,都没有去警察局告我,我就……裴诗,对不起,也谢谢你。而且这些日子过去,我终于想通了——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它过去,活在回忆里的人是没有未来的,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裴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耐着性子听苏子遇说完这一大车的话的。

    她的脑子原本就糊里糊涂,靳荣轩给她的打击她还没有彻底消化下去,这会已经塞不下更多的讯息了。

    但是,他这样诚心诚意地道歉,自己如果一点反应都不给,总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裴诗抓了抓头发,淡定且敷衍地“哦”了一声。

    苏子遇对裴诗的反应无奈失笑,但又觉得,这已经是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好结果了。

    至少,她没有冷着脸拒绝。

    苏子遇这时留意到裴诗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但他不好直接问,于是换了个方式,“对了裴诗,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诗一听,立刻警惕地抬眸看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你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你怎么不先开口?”

    苏子遇知道裴诗是误会了自己的企图,连忙摆摆手,顺嘴就拿自己说事了,“哦,我啊——我是到这里来签合约的。”

    “合约?你要和靳……”裴诗原本还想叫那个人“靳先生”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冷冷摇头,立刻改了口,“你要和靳荣轩合作么?”

    “呃……算不上。”苏子遇自认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坦然道,“诚天破产,然后被远锦收购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满面迷茫的裴诗,有些吃惊地反问,“你难道不知道这事儿?”

    裴诗越发的云里雾里,“怎么,我该知道吗?你指的是哪件事?”

    不对!

    诚天……破产了?

    什么时候?又为什么会破产?

    前段时候,不是还挺……

    裴诗脑中忽然电光火石地闪过一道灵光,她隐约能够猜出来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且,有能力一直瞒着自己,不让她受到这些烦心事影响的人,也只有——

    裴诗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该、该不会是……”

    苏子遇朝裴诗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她不用再往下说了,就是她想的那样。

    裴诗不禁咋舌,一时间,脑子里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乱得不行。

    陆擎苍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毁了苏子遇的公司!

    但转念想想,这又的确是他的行事风格,果决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就像是狮子一般,一旦地盘上出现滋事的敌手,不追上去咬死,绝不善罢甘休!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是为了谁?

    裴诗稍微一想,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几乎快要冒出蒸汽来——傻子,还能为了谁?

    顿了几秒钟,裴诗或许是赫然想到了其他的事,心底又不免升腾起一抹愧疚。

    当然不是对苏子遇,她还没有这么圣母。

    他那叫罪有应得,就算苏子遇知错了、悔过了,那又怎样?也不代表他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

    苏子遇从一呼百应的总经理位置上跌下来,裴诗觉得这是该他受的,而且,现在听他能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口,心里总该是没什么芥蒂的了。

    但是,那些原本在诚天工作的员工,一.夜之间就丢掉了糊口的活儿,真的很无辜……

    苏子遇瞧见裴诗眉间浓重的郁色,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好在,现在远锦把诚天收购了,保住了下面员工的饭碗,我也没有变成千古罪人。呼~”

    裴诗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但一想到远锦的执行长是谁,她又忽地沉下脸,问了一句,“这个收购案,是远锦方面主动提出的么?”

    “是啊!”苏子遇毫不犹豫地点头头,皱起两条眉毛表示不解,却还是感激地笑了一下,“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那个谁’的缘故啊,我根本就没想过找其他公司收购诚天的这个法子……所以,远锦那边派人过来和我协商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他们提出的价格很合理,并且还有详细的计划书,我看到了他们的诚意,再说,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就答应了。”

    裴诗听罢,唇角的神经像是麻木了一般,无论如何都牵不出一个弧度。

    一个公司破产,其下本该无所依靠的员工忽然又有了一片全新的发展空间,这是件好事没错,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又说明了什么?

    陆擎苍是为了自己,才对苏子遇赶尽杀绝,可是靳荣轩,却诚心诚意地帮他另寻了一条活路……

    <对,陆擎苍的做法是太过偏激,不可取,但是,自己不感动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这种只愿意为了你一个人倾覆山河的霸气,任何女人,怕是都会忍不住去幻想的……

    但是靳荣轩呢?

    他不是不知道苏子遇从前都对自己做过什么,可他显然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好吧,自己是不懂商场上的逐鹿和利益关系,但是有小曲儿的事在先,她几分钟之前才被无情地赶出来,裴诗的心脏不是铁打的,做不到再在心里傻兮兮地找理由,帮他开脱。

    一想到自己曾经傻得全部告诉了那个男人,裴诗心里就一阵窝火,胃酸都快要腐蚀掉整个胸腔。

    ——她郁闷!

    这些年,倾诉已经成了她对靳荣轩的一种本能,裴诗从不会瞒他任何事情,她把靳荣轩当作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听众。

    所以,在他身上,裴诗也从来不会去多想一些像是有了困难,就希望他出面帮自己摆平;或者是受了委屈,他能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帮她教训坏人等等一类不切实际、而且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事情。

    裴诗很清醒,她知道这些事,自己更期望是她深爱的人来做。

    因为那样才有特殊的意义,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一点。

    但是,现在看来,最可笑的,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理智,而是从头到尾,她对靳荣轩的信任,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裴诗不由想起从前,她偶尔会拉上靳荣轩聊天,往往一聊,就是一整宿。

    别看她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但对着他,裴诗总是能说得津津有味,然后靳荣轩就在旁边很安静地听,基本上不会插话,但也不会犯困,或者做一些其他失礼的事情。

    男人的眼睛里,望进去就像是装着满满的银河星辰,永远很亮,很温暖,如同能给她指引方向的明灯。

    只是,这一切恐怕都是假象,靳荣轩的演技简直碉堡。

    裴诗不禁会想,那个一直在听的人,是不是总是强忍无聊?又或者,是不是觉得她说的话,比笑话还要好笑?

    说什么保护,说什么爱,通通都是骗人的。

    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所谓保护,难道就是亲手拿刀在你胸前刺一个窟窿?

    所谓爱,难道就是抢掠一切你所拥有的东西?

    呵,真是够了……

    所幸,她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也不想去看透。

    那么,从今往后,离得远远的就好了。

    就像自己夺门而出的那一刻说的那句话一样,她和靳荣轩这段微妙而深厚的关系,到此为止!

    “裴诗……裴诗……裴诗?”

    耳朵上如同蒙了一层薄雾,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但她听不真切。

    “裴诗!”

    苏子遇忽然的大叫,将裴诗拉回现实,他拼了命在她眼前挥手,招魂似的。

    头顶的灯,闪了两下,又亮起。

    裴诗侧过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终于彻底黑了。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呆?”

    “我没事。”

    苏子遇看着裴诗这副模样,有些放心不下,还想再说什么,但时间已经耗得所剩不多了,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犹豫间,男人一转眸,稍微愣了两秒,才不确定地叫人,“陈副总?”

    陈怡出现得正是时候,逮着苏子遇就问,“这不是苏总吗?你怎么还在这里?要让我们总裁等多久?”

    “呃,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苏子遇匆匆和裴诗道了别,转身走掉了。

    裴诗也想离开,却被身后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女人盈盈叫住。

    “裴诗,你还没走啊?那正好,我有事找你,跟我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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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啊啊啊,我亲爱的靳先生被我写渣了么?